十二、问候喀纳斯

  “我走过了太多的都市喧嚣,经历了太多的人事纷扰,哪里还有洁净的乐土,哪里还有宁静的家园?踏遍了大地山川,我在苦苦地寻找。人说,在那遥远的地方,人类还留有一方净土——喀纳斯。噢,喀纳斯,我要把你找到。”这是张家声在四季风光音乐巨片《喀纳斯》中的开场白。应该说,这段话也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

  那年的深秋,我终于走进了新疆,进入阿尔泰山脉,投入到了喀纳斯的怀抱。

  喀纳斯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布尔津县境内,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蒙古国接壤,总面积达2000平方公里,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20世纪70年代,新疆的林业工作者到阿尔泰山脉腹地考察,当他们踏上喀纳斯的时候,立即被这里的奇特风光所震慑。这一发现,令海内外人士所关注。1995年,联合国一位环保专家踏勘了喀纳斯的山林水域后,深情地说,喀纳斯是当今地球上保存最好的自然景观,它的存在,在于向人们证明,人类曾经有过多么美好的栖生地呀!1.jpg

  这天早晨,我们的车出布尔津县城向喀纳斯方向前行,一路都是山道。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雪,山道上积雪时断时续,司机开车特别小心。可这山上的雪景却令人情不自禁,白色的大地上装点着片片绿意,如泼墨山水。翻过海拔2000多米的吐鲁库拜山梁,就到了喀纳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综合开发区——嘉登峪。到了这里,就到了喀纳斯风景区的大门口。

  嘉登峪的山上有一片独特的白桦林,山谷中,喀纳斯河水哗哗流淌。走进白桦林,就像一下子走进了天国的梦境。只感觉,秋在白桦林中漫步,秋在金黄的波光中闪烁。这里,没有秋天的凄凉和萧瑟,有的只是激情的奔涌,生命的欢乐。

  驱车继续前行,我们便到了第一个景点——卧龙湾。只因湖心小岛形似卧龙,以此得名。你看,那巨大的龙脊浮出水面,脊背上大大小小的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是它闪光的鳞片。你感觉这卧龙并不是宁静的,它似乎随时就要跃出水面。这里不仅景色迷人,而且还涵盖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一条蛟龙因喜恋喀纳斯的山水,游而未归。入冬后,被湖面厚冰封于湖底,后来蛟龙化而为石,出水成岛。岛上松桦相依,绿草簇拥,生机无限。2.jpg

  由卧龙湾逆喀纳斯河北上,进入我们眼帘的一段河水显出回弓的形状,人称“月亮湾”。这里,碧树幽谷,绿水如镜,形似新月。传说,嫦娥在这里盗吃灵芝,蹬足奔月而去,留下新月永驻。在月亮湾的边上,有两个小岛,就像两只巨大的脚印。当地上了年纪的人都说,当年成吉思汗挥师西征,踏平百川,这便是他涉水过河时留下的足迹。一段神话般的历史就这样刻写在了山水之间。

  再往前行,就到了神仙湾。这里林木处处,草滇片片,水域形成无数洼泽。阳光透过林木,洒落无数光点,恰似天上的繁星洒落人间。湖水中倒映的云、天、山、树,与现实中的实物之间,只有水面一线划开,加上水气雾气,造就了一个人间仙境。可以说,这恍惚迷离之景,曼妙的境地,只怕神仙也难睹其貌呢!

  喀纳斯河形成于距今约两万年前的第四纪冰川期,湖水发端于友谊峰冰川之下,全长125公里,河水蜿蜒曲折,形成大大小小的湖泊300多个,就像珍珠错落镶嵌在大地上。喀纳斯湖是这些湖泊中的最大的一个湖。它长24公里,宽2公里,水面海拔1370米,平均水深90米,最深处有184米。3.jpg

  喀纳斯,出自于蒙古语,意为美丽而神秘之湖。这里,有个圣水的故事在蒙古族图瓦人中间世代相传。很久以前,山中一对猎人夫妻苦盼儿子出世,可是猎人的妻子却难产,痛苦不堪。这时,山上的仙鹿跑来,跳进了清澈的湖水,顷刻之间,湖水变得五彩斑斓。猎人的妻子喝下湖水,立刻转危为安,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猎人为感谢救命的圣水,给儿子取名喀纳斯,从此,喀纳斯成了湖与人共有的姓名。

  我们领略了神仙湾的仙境,终于来到了神秘的喀纳斯湖畔。这里有许多客店为您接风洗尘。所有客店都是全木结构,将建筑美与自然美融为一体。走进小木屋,就像走进了童话故事。想象中,随时会遇见小红帽、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漫步湖边,只感觉山林宁静而幽然。静静地观湖,湖水在秋光里沉淀,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美玉,镶嵌在天地中间。往远处看,湖水倒映着对面的山、林、花、草,微风吹皱湖面,那清晰的景象就一起朦胧起来,只留下真实的一面给你参照。波平如镜时,不由得反复对照水面和实物,到底哪一个更真实。

  在喀纳斯湖上,有三个回旋的风景线。我们乘上游艇上溯湖面,走了大约4公里就到了吐鲁克岩画和羊背石的所在地,人称一道湾,是沿山的一个自然弯曲湖岸。湖上微风习习,水波粼粼,天山的白云像是铺在水中的绸缎,游艇划开水面,就如剪刀裁开了绸布,如果不是两岸林木色彩纷呈从眼前略过,你会以为飘在云端呢。4.jpg

  二道湾幽然清静,是喀纳斯湖最深的地方,也是传说中湖怪出没的地方。据说,在这片湖边常有牛、马等家畜不明不白地被水怪拖走的事情发生。有时是一群马或牛,只见它们走向湖边喝水时的脚印,没多久却不见了踪影;有时是人划了小船到湖中去,风平浪静却不见返回。湖怪,成了喀纳斯湖一个深深的谜,至今没有揭开。

  三道湾幽之更幽,远望山峦,山顶白雪皑皑,银光闪闪。雪线下茂密的原始森林伸展着,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碧波无语,清山有意,湖水相映,妙趣天成。只感觉树在舞蹈,山在沉思,水在欢歌,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任诗人有生花的妙笔也难以形容。

  著名学者钱伟长赞叹喀纳斯的美景,他说,这里是亚洲惟一的瑞士风光。喀纳斯,就像是来自遥远天国的梦境,纤尘不染。在这坦诚的世界里,人们会了解,什么是纯净,什么是美妙,什么是圣洁。在这里,你不能不发出这样的感叹:真干净呀,连思想都是纯洁干净的!(作者注:“新疆是个好地方”系列游记文章刊登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