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走了,八十九岁高龄。她是我的姑姑。我与她的故事绵长有远。我能忆起的时光剪影,应该是40年。这期间,十年我是小娃。再十年,我是女儿少年。又一个十年,我有点囧。最后的十年,我在真实我自己。是她老了,姑姑病了,她需要我,我很爱她。

  姑姑是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她有三个儿子,没得女儿。我喜欢姑姑会是因为爸爸,他很慈祥,他亲这惟一的大姐。他俩,父亲和姑姑彼此打招呼的声音是我听过有关他们时代里同样关系中的最美好的真音喜听。“雷子来了”,“姐,姐夫。”他俩说话语速都很慢,但都极清晰,且是微笑得自然。

  姑姑家的饭有特色,我喜欢吃,很多道很普通的菜。辣椒炒茄丝,酸辣黄瓜条,圆白菜泡菜。姑姑有个习惯很好,“你”带来的有关入口,一定是你先,我们,在尝到。就是及时吃,不是藏起来,不像我父母要“留着”,各种留和藏。最后是可惜的扔掉。这是姑姑的大方,我喜欢。喜欢归喜欢,我还是要爱我爸妈的,因为孩子改不了父母根“小家根。”只有一种情形可以达到一层美好的默契,实现父母和孩子一起进步。那就是父母提问题“孩子来解决。”这是心悦诚服,是主动的需要。沟通,有效沟通,对整个家庭才更有积极的成长意义,且是务实,前瞻,美好。

  姑姑,她很美,富态的体态,朴实间美好。很多次,我开心和她走在小街上。“这是我侄女,我弟的孩子。”姑姑从北冰洋冷饮厂退休后就去了居委会,一干就是十几年。她人缘好,走到哪都有人招呼,在惦念。“老韩,瞧你乐的,孩子又来看你了。”

  姑姑,孩子再看不到你了。一周前,我去见了她,她于病床,养老院里,把边的单间,蜷缩着身体。我和她小儿子同去的,养老院坐落在北京雁西湖附近。一个多小时车程,一个多小时面见,又一个多小时车程,我和哥哥只是在曲调路上说了约三十句话,回来的路上几乎没说话。在姑姑旁边我们俩依次给“母亲”讲故事,老故事,唱老歌。

  姑姑的老年阶段,约七八年,是三儿子照顾她相对两个哥多很多。能感觉出三哥是当着我姑的儿子,扮着她之女儿。他和母亲在一起时说话很亲切,有点娘,特别甜。似乎我这三哥真有一会是预想摇身变成女儿的。每次他和我磨烦说:“我妈,闹痔疮,有怪癖,打保姆”我都是悉心陪着他,听他说完。似乎我知道,想说话就只是想说话。不用别人再解释,去解决。因为他很好,只是有情绪,情绪能来就能走,处于主动的情绪都能自我走开,只要没攻击你,和你说是信得过你,生命要感恩才是。三嫂子人很好,她和我说话总是甜甜地唤“小兰子”,其间都是老北京人的亲和热情。接下来都是妈在开头,结尾多是,更甜的一句,谢谢小兰子。

  记得,小时候,记得,长大了,记得我结婚。记得我们一起的很多很多半天,一天,十几天。

  侄女,不知怎么和你说,说一些事,姑姑,最后的见你,我们的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你在爱着我。我给你诵读佛教的心经,你是听到了,你睁了眼睛,也皱了眉。三哥替你在言语着谢我,我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我知道姑姑要走了,她和父亲临终前些天差不多,姑姑没有一直喘粗气,父亲也是蜷缩,他一直呼吸混乱。

  姑姑,你插着胃管,尿管,你很瘦,看得我们心很疼。你听到你儿子的歌声吗?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三哥说:“您很爱听这一首,小草。”

  我和哥轮流坐在您床边,说着属于您和我们的故事。永乐店的馅饼,哥说他一口气吃十八个。我倒不记得,我只记得有您和三哥在的一个春节,好热闹,很多的烟花,对于都是女孩子的我们一家,真真切切很新鲜,充满着朝气。

  我说,我爱你。我说,我很爱你。我说,我记得特别多,十二岁给我的奶奶洗澡,惟一的一次给奶奶采花,五颜六色的死不了。十七岁我工作了,也是总想去看姑姑,姑父。您们待我就如待女儿,您给的被面“百子图”我很喜欢。我心里装着您们,这一装就是与您们的四十年喜见,这就是亲情,感情。

  姑姑,您的老年生活是多重味道的。姑父走后,您一定是空唠唠的,才两三年就大变样,阿尔茨海默症的表现越来越明显,脾气古怪,没人交流,不想说话,智力下降,行动减缓,又摔一跤,雪上加霜,成为卧床,最后的一年半,您是几乎没有回应。

  人老,天难留。人病,真心苦。姑姑不容易,姑姑享福去了,唯愿她来生喜乐,还是三个儿子。再多一对双胞胎女儿,她俩一个外向些,一个偏内向。两个孩子,一个像姑姑的性格踏实不失勇敢。一个是姑父的性格,热情,活跃,自然,积极。这样一来,您们的青年,中年,老年都是乐呵常伴,有女心助。暖暖的在生活里。

  姑姑,侄女和您说一句开心的话,现在国家放开生育了,孩子多是福。咱们国家的养老服务体系也是比较完善了。实现养老幸福不是很难了。

  有一种理解很科学,很理智,培养孩子不是为陪着玩,防养老,是传承家族精神,是生命美好延续,是自我在积极存在,是生命曾经相遇,彼此是爱过,温暖过,身不在一起是平常,心在一起才真澈。

  孩子们长大了都会忙,孩子们都会有自己的家,照顾自己的孩子。对于养老,现代一些的思考是,好的外在养老环境很关键,自我自身内心感受更重要,养儿不是只求他养老,养女绝非女弃家。家长必须要体会一件事,彼此乐呵,体会包容,能交心敞开说对于“我”适应和谐什么样的养老方式。

  再回望,如果姑姑早些去养老机构,如果姑姑可以不那么思念姑父?如果哥哥们在坚持一下,大家多沟通一下,体会姑姑的真实情况,老年人最怕孤单,没有人认可,不被需要,况个体不是自私人性的人,这些都是容易形成阿尔茨海默病的诱因。再如果不摔倒,就不会真卧床。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呈现滑坡。老年人最怕躯体摔倒,精神闭锁,孤单漠然。

  姑姑,您的离开会是可能带给生命们一些有关如何维持自我健康的思考吗?是正确的理性着体会和珍惜自己。大胆说,自然着放下很多夹板,可以幸福心走进养老院,成为集体家的成员吗?

  实现以人文关怀为主导的精神快乐,躯体在维持的基本健康的,顺应自然规律的老年生活,较高质量的存在。白鸽心愿里有一个真实是,更少有AD的发生,老人们都享受到幸福,是来自小家和大家的同爱与同暖。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