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和自己喜欢在一起的人漫无边际地闲聊。都是些极其琐碎的话题。会谈及爸爸、妈妈、小妹,谈起发生在身边的趣事。也会谈起那些让我感动的平凡而卑微的人和事,还有我从其中感受到的绵绵温情。我们也会谈起自己喜欢的书和书里面的人物,谈起那些刻进心扉的睿智言辞、发人深省的深刻话语,谈起我们对书中人物的憎恶或喜爱。更多时候,我们都是在说着一些我们也不明白的玩笑话语,你故意打击我,我故意打击你,那是温柔的尖刻,刺在身上,并不痛,反而有一种微微的快感。朋友会指着一只可爱的小狗,大喊:“雷,过来。”然后扬起挑衅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就无奈而傻傻地笑笑。当然,我也会适时地报复捉弄我的人,给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朋友会关切的问我:吃过饭了吗?我就说:没有呢,你请我吧!朋友总会爽快地答应,尽管她自己已经吃过饭了。于是,朋友陪着我去吃饭,等我吃罢付钱。我总会找个借口,在朋友起身付钱之前,就先把钱付了;等到朋友要付钱的时候,老板就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让她很不好意思。

  有些朋友说我是个极为细致的人,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我往往“听者有意”,如果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帮他们达成心愿。一个朋友无意中说起,他希望读一读某位韩国作家的新作《灯塔守望者》。我听了,虽然嘴上什么也没有说,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同宿舍的同学正好有这本书,正闲置着,我就去帮他借了过来。第二次遇见他的时候,我喊住他,把他希望读一读的书拿给他,他的眼睛里满是喜悦和感动。这个时候,我的内心也流溢着快乐。我有一个远方的朋友,很喜欢郭敬明的文字,希望得到一本他亲笔签售的书。我意外地得知郭敬明会在三月中旬来昆明,就默默地为此事筹划了好久。那天,我早早地来到那家举行活动的书店;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粉丝,很拥挤。我虽然不喜欢这样喧闹不堪的场面,但是,为了了却朋友的心愿,我还是隐忍了。我一直等到郭敬明出现,在他的粉丝的吵吵嚷嚷大呼小叫声中一步一步走近他。我代朋友近距离地接触了他,看到了一个很腼腆、很有礼貌,一直说自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的有为青年。那时,我的心里充溢着一种虔诚,但是,可以肯定,我是代朋友而虔诚地看看他。我对于所有写字的人都只有一种平静和平等地注视,不会以一种低姿态出现,去膜拜他(她)。刚好,没过多久,这个朋友来云南旅游,特意来看我,我就把这本她所喜欢的作家亲笔签名的书拿给她,那一刻,她的眼眸亮晶晶的。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汩汩流动的喜悦。我也为之喜悦。

  我常常会在一个礼拜固定日子的固定时间给固定的人打电话,问候他们。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习惯,我只是一如既往地这样做。这是我的生活习惯之一。电话里我总是先问他们忙吗,一切都好吗?然后告诉他们我很好,很快乐,我也像他们一样幸福而充实地忙碌着。当然,类似这样的问候电话,时间总会限定在三分钟以内。因为,我知道,朋友们都忙,我不应该占用他们很长的时间。只有母亲和一两个朋友例外。在电话中,我和母亲不停地说着自己在这边的生活,告诉母亲我的虚假的或者真实的喜悦。和那两个朋友却不如此。在他们周末或者休假的时候,不是我打电话过去,就是他们打电话过来给我。彼此虽然隔着几千里的距离,情意却能够穿透空间,在彼此的心里蔓延升腾,让人整个的身体都觉得温暖,好像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很幸福。我会对朋友讲我又做了那些好笑的事情,又读到了那些好笑或不好笑的书;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琐碎的人。但是,就是这种琐碎让我们彼此都会开怀地笑起来,抑制不住,哈哈,哈哈。

  我就是这样的,很矛盾,一半的忧伤,一半的明媚。看着我手下流淌出来的文字,即使是哀伤味道的文字,我也会陶醉在幸福里,莫名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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