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奶奶说,
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吃水不能忘了打井的人,
翻身得解放一定要感谢共产党。
奶奶的老家在“关里”具体在哪儿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5岁那年随着她的父母徒步闯了关东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走了两年多才走到了松嫩平原,
才走到了这个叫“惠字大五井”的地方。
这地方,
是个小屯子。
小屯子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儿的黑土地,
小屯子常有野兔跑进跑出常有成群的鸟儿飞来飞去。
到小屯子那年奶奶7岁,
就和家里大人一起下地干活。
只要种出了粮食,
全家人就有了饿不死的希望。
小屯子很小很闭塞,
但还是有人知道了共产党。
说共产党是专门为穷人说话撑腰打天下的,
说共产党是救亡图存专门为中华民族解放干大事的。
奶奶17岁那年“过门”到我们家,
我们家也是“佃户”只是闯关东到小屯子早来了几年。
不幸的是5年后在奶奶23岁那年,
她的丈夫我的爷爷因病辞世。
撇下了当时只有4岁的我的父亲和2岁的我的叔叔,
孤儿寡母靠爷爷的弟弟和弟媳的帮衬勉强度日。
雪上加霜的是就这样的穷苦人家,
也逃不过“出荷粮”和“红胡子”的明征和暗抢。
“出荷粮”是伪满时期,
伪政权按“佃户”租种土地面积以低价强行征购粮食的行为。
每年都有交不上粮食的“佃户”被游街示众,
每年都有交不上粮食的“佃户”被当街打死。
这时日本已经侵占了东北以及更广阔的我国领土,
日本的军队需要大量的粮食补给多了就运回本土。
“红胡子”是指那些不劳而获的游民打家劫舍,
这些人当时已经泛滥成灾结帮成伙。
有压迫就有反抗,
小屯子就有青壮年陆续出走。
去了抗联,
去了延安谁也说不清楚。
我爷爷的大哥就是在他19岁那年,
默默地离开父母和家人只身出走的且再无消息。
1945年8月光复后出走的那些青壮年,
只有一位姓裴的伤残军人回到了小屯子算是有了音信。
光复后,
庄户人家有了自己的土地。
建国后小屯子人口飞速增长,
我们哥四个接连降生来到人世。
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分别叫“全、国、太、平”这是长辈们对祖国的祝福。
紧接着我家和小屯子人一样有了第一代读书人,
“惠五小学校”的操场上满满的新中国小小少年。
每当看到我们一帮小孩高高兴兴上学去的时候我的姥姥就高兴不已,
老人家每天像“放大鹅”一样把我们放出去再按时收回来。
这时我家和全国人民一样,
时刻都沉浸在翻身得解放建设新中国的喜悦之中。
说起来我的姥姥也是个苦命的人,
早年因家里贫穷她被卖给了有钱人家。
后来从大草原逃跑到了小屯子嫁给了我的姥爷,
我的姥爷是个“罗锅”又在伪满“出荷粮”时被活活打死。
上小学时我的父亲经常去参加义务劳动有时还叫大会战,
兴修过后二水库、北沟子水库还有周边的几条公路。
我的叔叔是个车老板,
鞭子甩的“嘎嘎”直响挺吓人的。
叔叔经常用出车补助的几角钱买回4分钱一个的烧饼,
微笑着看小孩子们吃。
父母不认识字从来不检查我们的作业,
我们放学后手里拿着几颗小葱和一块包米面饼子就又跑了出去。
那时,
我们家一共有18口人。
每逢全家人一起吃饭时,
我的老爷就高兴地说:过日子有了学生就有了希望。
果然后来老爷的大儿子考上中专成了党员当了县委秘书,
老爷的小儿子当了人民教师。
一派喜气洋洋的欢乐景象,
在松嫩平原在望奎县在小屯子在我家小院里春风荡漾。
新中国新气象,
卫星上天原子弹爆炸成功山河气壮。
全国学雷锋小屯子夜不闭户,
祖国建设一日千里蒸蒸日上。
后来我们家陆续有了大学生,
有了军人,
有了工人,
有了更多的共产党员。
但我家有个规定,
无论孩子们发展的多么好也必须有人在老家小屯子种地。
长辈们说鸟飞得再高,
也得落在地上吃食儿。
长辈们说人是铁饭是钢,
一顿不吃饿的慌。
到现在哥哥一家人还在老家望奎县的黑土地上耕作,
他们赶上了新农合新农村建设的好政策。
中国共产党百年功绩,
说也说不完。
自从我家有了第一代读书人,
我家就陆续有年轻人从小屯子出发。
先后到达了辽宁、河北,
先后到达了陕西、广东等地发展。
至今无论家里这些人走到哪里,
都能收到哥哥从老家望奎县从小屯子快递去的苞米碴子和家乡的味道。
家是最小国,
国是千万家。
共产党人以人民为中心的服务宗旨,
已在中华大地上生根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