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灵芝就想起《盗仙草》,中国人妇孺皆知的白娘子救丈夫许仙所盗之仙草就是灵芝,所以在老百姓心中,灵芝是极为珍贵不易得的圣物。

灵芝被认为是仙草不是从白娘子才开始的,出现在汉代的《神农本草经》从药理上就确定了它的“仙草”功能,不仅有各种颜色的灵芝,比如赤、黑、青、白、芝、紫芝等,还因为颜色的不同有不同的作用,有“益肾气,通九窍,聪察”,还有“益肺气,通利口鼻,强志意,勇悍,安魄”等等功效不一而足,但所有灵芝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这就不奇怪灵芝能救许仙的命了。

和《神农本草经》同期出现的《孔子家语·六本》从另一方面阐释了灵芝的不同寻常:“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意思就是说和品行高尚的人在一起,就如走到有灵芝和泽兰的屋子里一样,时间长了便闻不到香味,但那时因为你已经融化在其中的缘故。

比《神农本草经》更早的战国时代也有灵芝不朽的身影,那就是屈原的灵芝,那时称为“三秀”。是历史上最美狂野美女山鬼的掌中物。

《九歌·山鬼》:“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意思是:我在山间采摘灵芝,岩石堆积葛藤缠绕。怨恨那思慕的人儿惆怅忘归,你是思念我的是因为没有空闲来吧?

白娘子盗的仙草能救许仙的名,山鬼的运气没那么好,就是采再多的灵芝也没有等到她的情人。

像灵芝这样的仙草根本不用担心后世人们不会歌咏,少不了。就说唐朝吧,有孟浩然的《寄天台山道士》:

海上求仙客,三山望几时。

焚香宿华顶,裛露采灵芝。

屡践莓苔滑,将寻汗漫期。

倘因松子去,长与世人辞。

孟诗不过是夸灵芝的仙,灵芝自从有了“仙气”,更增加了吉祥,成为祥瑞。

唐朝有李义府的《宣正殿芝草》

明王敦孝感,宝殿秀灵芝。

色带朝阳净,光涵雨露滋。

且标宣德重,更引国恩施。

圣祚今无限,微臣乐未移。

那是直截了当的阿谀,灵芝就是阿谀的工具。宋朝也有与李义府比肩的。曹勋的《恭进德寿芝草》

椒掖冲襟奉玉宸,灵芝茎叶出氤氲。

如颁月令欣欣政,先学巫山蔼蔼云。

璀璨吐奇康寿栋。轮囷绝异汉唐闻。

只应一叶三千岁,万亿斯年赞大君。

感受到灵芝的威力了吗?

灵芝有这样的地位,历代皇帝功不可没,早在秦始皇就有先例,汉武帝不说了,但他们都没有为灵芝赋诗,到了宋代不一样,宋太宗赵光义直接以皇帝身份歌颂了灵芝,请看他的《逍遥游》

灵芝出见少人知,此是含玄故不疑。

隐逸大同非妄想,精诚自化岂参差。

翱翔碧落乘云驾,宛转虹霓入室时。

至道就中升降等,丹田日用有盈亏。

毕竟是皇帝,用不着阿谀任何人,只是承认灵芝的不易得,承认灵芝生长在不寻常的地方。这样看正常。

宋词中写到灵芝的也有一些,再不选阿谀的,但苏东坡、李清照、陆游这样的大名人也不选,就选滕宗谅的《临江仙》和汪莘的《沁园春》吧,我相信知道的人少。我内心总希望给少为人知的各种人一个平台。

滕宗谅《临江仙》

湖水连天天连水,秋来分外澄清。君山自是小蓬瀛。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帝子有灵能鼓瑟,凄然依旧伤情。微闻兰芝动芳馨。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滕宗谅就是滕子京,这样诸君就认识了,就是范仲淹《岳阳楼记》:“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剩下的就不用介绍了。他管理岳州时“政通人和”这就够了。

滕子京夸洞庭湖美,碧波荡漾,洞庭山好似小蓬莱,那是仙山。

湘君善鼓瑟,失去舜帝伤心不已,曲调悠远凄清,隐约能闻见兰草和灵芝的芳香。曲终人不见,只留下江上几座山峰巍然矗立。

一曲凄婉的曲调,让滕子京如沐兰草和灵芝的芬芳,可见其曲的动人。

再看汪莘的《沁园春·忆黄山》

三十六峰,三十六溪,长锁清秋。对孤峰绝顶,云烟竞秀;悬崖峭壁,瀑布争流。洞里桃花,仙家芝草,雪后春正取次游。亲曾见,是龙潭白昼,海涌潮头。
  当年黄帝浮丘,有玉枕玉床还在不?向天都月夜,遥闻凤管;翠微霜晓,仰盼龙楼。砂穴长红,丹炉已冷,安得灵方闻早修?谁如此,问源头白鹿,水畔青牛。

汪莘似南宋人,善易经,为朱熹所推重。

黄山自古就是中国的名山,因为传说是黄帝飞升之地,自唐代改名黄山。汪莘的这首词就写到这一点。黄山三十六峰、三十六溪,彷佛仙境,所以,有“洞里桃花,仙家芝草”。

当年黄帝和浮丘公在此修行,可还有遗迹存在?我看“砂穴长红,丹炉已冷”想必都消失了,想要升天,我看就只有问那白鹿和青牛了。

汪莘夸黄山,就是仙境,灵芝是仙境的标配。

说来说去灵芝就是仙草,长在仙境中的仙草,好像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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