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国庆70周年大阅兵展示了一百面战旗,其中“渡海先锋营”这面战旗,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四十三军在1950年解放海南岛战役获得的荣誉锦旗。

1949年12月18日,毛泽东主席批准了第四野战军第十五兵团解放海南岛渡海作战的计划,参加解放海南岛的两支四野劲旅,第四十三军和第四十军,迅速开进雷州半岛东西两则沿海地区,征集船只、招募船工,开展海上大练兵,准备进攻海南岛。

1949年下半年,大批的国民党残兵败将陆续撤逃海南岛。当年12月1日,国民党军海南防卫总司令部成立,薛岳就任海南防卫总司令,迅速整编了在海南岛的海陆空军,陆军辖5个军18个师55个团13万余人[1],海军辖第二军区和海防第三舰队(各类舰艇18艘[2]),空军辖海南空军指挥部(各类飞机45架[3]),划分了四路防守区,建立了一条环海南岛的海陆空立体防线,企图阻止解放军攻取海南岛。

1950年2月1日,中共华南分局第一书记、广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叶剑英和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政委赖传珠等,在广州召开了作战会议。会议确定了渡海作战分批潜渡与主力强攻相结合的指导方针。2月12日,毛泽东批准了十五兵团第一批先锋部队奇袭海南岛的偷渡方案,由第四十三军出动一个加强团[4],第四十军出动一个加强营[5],组成两支先锋部队从东西两侧偷渡登陆海南岛。

1949年12月19日,湛江解放后不久, 四十三军一二八师三八三团开进东海岛,先在东海岛训练,后进驻硇洲岛。1950年3月5日,根据第十五兵团的部署,四十三军一二八师三八三团奉命组成首个渡海先锋团,由一二八师参谋长孙干卿率领,13时上船在湛江硇洲岛待风启渡。在此同时,四十军一个先锋营亦在徐闻县角尾半岛待风启渡。傍晚19时,徐闻方向四十军先锋营成功起渡。硇洲岛方向始终无风,四十三军先锋团无法起渡,十五兵团指示先锋团暂停行动。四十军先锋营起渡后,由于中途停风,划桨前进,未按时赶到预定登陆点,后因电台故障失联两天,令四十军和十五兵团首长焦急万分。此时,四十三军奉命将首批偷渡部队一个团改为一个加强营。四十三军首批偷渡部队的启渡很不顺利,连续待风6天,于3月10日冷空气南下,才在硇洲岛乘南下北风成功起渡。

为了迷惑硇洲岛的敌特,隐蔽四十三军渡海先锋营实施偷渡海南岛的企图,三八三团全团以海练的名义出发。天黑后,二、三营返回硇洲岛2.jpg,一营趁势直奔海南岛。看见其他的船都返航了,孙有礼营长船上的舵手说:“天黑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孙营长这时笑着说:“我们不回去了,现在就去海南岛。”老船工舵手十分错愕,风浪这么大,怎么还能够前进呢?敌人飞机和军舰都回港了,解放军居然冒死前进去打海南岛。老船工不好说别的,只说:“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孙营长笑着说:“你们赶紧吃饭。”老船工并没有马上去吃饭,而是立即到船尾磕头焚香祭拜去了。由三八三团一营配属团炮兵连、警卫连、侦通连各分队组成的渡海先锋营,1007人,分乘21只木帆船,在团长徐芳春、团政治处主任刘庆祥、营长孙有礼、教导员王恩荣的率领和海南琼山县第三区区长林栋的协助下,乘冷风冒雨前进,一路劈波斩浪,利剑一般直穿“伯陵防线”。

海上的风越刮越猛,一连副连长李相三的“勇猛七号”船,发出了求救的枪声。由于风浪太大,不能靠近,只能自救。眼看船舱快要灌满海水了,船头开始下沉,情况不妙,李相三的第一反应是必须把压在船头做工事的沙袋推下海,减轻船头的重量,立即命令道:“把沙袋推下海!”听到副连长的命令,水手们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把沙袋推下海去了。船的重量减轻了一些,但前舱的水仍在增涨。这时船头重,船尾轻,在大风和汹涌大浪的作用下,似乎随时有翻船的危险。

“把篷落下来!”李副连长又喊道。“唰”的一声,两个风帆顺着大风之势,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可是船头还在下沉,海水漫入其它的隔舱,海面离船舷只有十多厘米了,船上有的人惊慌了。有船工高喊:“船不能走了,返航吧!”有的同志建议:“副连长,咱们回去修船,或者换一只船再来吧!”有的船工在扎油布裤腰、裤腿,准备跳海。更多的同志一面镇定地继续舀水,一面用焦急的眼光期待着指挥员的命令。

紧急情况下,李相三7.jpg副连长高喊:“同志们!沉住气,坚守岗位。不能跳海!也决不后退!现在正是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大家继续往外舀水。修补组立即寻找漏洞,进行抢修!”李相三带着修补组立即分头检查船只,他带头钻进前舱里去了。前舱里灌满了水,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相三上到甲板,命令战士水手宋宪华潜入水中查看。宋宪华海练期间就熟悉这条船。这时一个大浪涌起,船头被抛出海面,只见一道白光射进来,啊!原来是船头一块木板被巨浪打掉了,露出一个长约50厘米,宽约20厘米的大洞。李相三亲自组织补漏,他拿起一床棉被打成的背包,立即扑向洞口,准备堵住漏洞。突然,“哗!”的一声,船头又跌进了浪谷,一股海水直涌进来,把他掀到一边去了。找到了漏洞,李相三心里一下子镇定起来,他拿好了姿势,等待船头再起来时,顺势将被子塞进漏洞。一会儿,浪尖又把船头抛起,说时迟霎时快,李相三一下把漏洞堵住了,并随即用身子紧紧压在上面,水终于被堵住了,李相三高兴地大喊:“同志们!漏洞我堵上了,大家快往外舀水呀!打四平,我们连是战斗模范连、立过大功!我们要保持光荣、发扬光荣,坚决战胜海洋,打到海南岛去!” 李相三临危不惧,指挥堵漏和向外舀水,坚持了一夜,直到成功登陆。

到了午夜,海上的风刮得更猛,雨也下得更大,七级大风的海浪,像一座座小山,把小木船一会儿推到浪尖,一会儿跌到谷底,船队被风浪完全打散了。黑沉沉的夜色里,打枪、吹号听不见,旗语看不见,马灯也点不着,所有预先准备的联络信号全部失灵了。没有了统一指挥,各船独自航行,船自为战。

3月11日晨,经一夜航进400里,21只木帆船陆续靠近海南岛文昌县翁田田头坡、昌洒鹿马岭、赤水港、铜鼓岭一线,分散在30余公里的海岸线登陆,绝大部分船只在上午登陆,个别船只在深夜登陆。部队虽然分散登陆,但很快得到琼崖党和政府以及琼崖纵队的接应,第二天(3月12日)就迅速集结了17只船的部队。至3月13日中午,机枪连副连长刘长久和二连副连长张子彬船的突围人员也赶到了琼崖文北县政府所在的集结地排城村,此时,除机枪连连长许奉琮和三连副指导员丁占祥2船未到外,先锋营主力的19只船已经成功登陆集结。13日下午,先锋营集合在排城村,宣读了十五兵团的嘉奖令和四十三军首长以及琼崖纵队首长的贺电。4.jpg

四十三军贺电称:“顷悉你们奋勇当先,排除万难,坚决执行上级命令,实行远距离航海奇袭,一举冲破近400里狂风大浪,击破沿海守敌之一切抵抗,胜利登陆,并迅速取得与琼崖人民武装会师。”捷报传来,全军上下鼓舞振奋!军党委决定,以“渡海先锋”之荣誉称号及锦旗一面授予全营同志。

13日当晚,四十三军渡海先锋营离开排城村,向琼山根据地前进。

3月14日凌晨,渡海先锋营进到琼山县潭门地区(现大致坡镇崇德村委会)洽教村。3月15日晨,与3路前来“围剿”的国民党军发生了5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战斗分别在潭门乡洽教村、湖仔村和雅程村周边地区打响。四十三军渡海先锋营不顾连日的疲劳,在琼纵独立团的配合下,发扬了“东北虎”的威力,击溃敌暂编十三师第三十七团与第三十九团4个营的合围,全歼敌三十七团团部和一个营,击毙敌三十七团团长,俘敌副营长以下90余人,缴获敌人武器一批,其中轻、重机枪各5挺。战斗中缴获敌人的武器,渡海先锋营全部送给琼纵独立团,以改善其武器装备。渡海先锋营在战斗中伤亡20余人,其中7人牺牲(先锋营副教导员王佩琚在内),葬于洽教村东的漫坡上。琼纵独立团在湖仔村南的雅程村北,担负阻击龙云过来敌三十七团的任务,战斗中琼纵独立团副连长吴那保等牺牲30余人,葬于雅程村东北坡边的九座坟茔内。

潭门战斗首战告捷,四十三军渡海先锋营以一个营的兵力,一举粉碎了国民党军4个营的三路围剿,再一次证明了人民解放军在陆地作战的强大无比战斗力,令国民党军不得不收敛其“先内后外”的战略方针,停止了对琼崖革命根据地的大规模清剿。琼纵独立团首次配合渡海大军作战,独当一面,为潭门战斗胜利作出了重大贡献,极大地振奋了琼崖军民的士气。

1950年3月31日夜6.jpg,四十三军渡海先锋营与琼崖纵队奔袭琼山县(今海口市)铺前湾福创港塔市地区,执行打开登陆场迎接四十三军第二批偷渡部队第一二七师加强团登陆上岛的任务。4月1日拂晓前,四十三军渡海先锋营,进至塔市一线的滩头阵地,当时,负责接应加强团登陆的二连连长李树亭率领二连冲向海边,但后续的三连没有跟上,即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了大塘村的洼地里。接应第二批偷渡部队的接应战斗,打得最激烈的几个地方,其中有新宅坡小高地一场英勇不屈的血色战斗。

三连三排副排长张友,奉三连指导员宋占魁的命令,率领十一班两个战斗小组和一个机枪组,提前抢占了新宅坡村东南侧的新宅坡小高地。张友他们在小高地上刚布置好火力,就发现敌人偷袭三连主力。于是,张友先敌开火,从侧后袭击敌人。敌人偷袭不成,转而包围了张友他们。300多敌人在轻、重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下,轮番向小高地攻击。张友副排长只有11个人,奋勇抗击几十倍于己的敌人,打退敌人一次次进攻,坚守小高地3个小时之久,最后在弹药耗尽的情况下,没有及时得到三连主力的增援,又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肉搏战中,寡不敌众,两人被俘,除一人突围送信外,剩下的八人,全部倒在血泊中。仅存活重伤员叶安能一人。

叶安能是广东籍的解放战士,外号“小老广”。张友副排长,在弹药打光、战友牺牲的情况下,为了不做俘虏,自己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表现了宁死不屈的气节。他们的英勇事迹已记入了四十三军渡海功臣册,军史上称为“新宅坡八勇士”。7位烈士的名字分别是:三排副排长张友,十一班班长张志俭,三排机枪班副班长张福堂,战士王玉林、李兆龙、杨树清、张成才。新宅坡七烈士的英名都镌刻在了海口市金牛岭解放海南岛烈士陵园的纪念碑上了。

1950年4月1日渡海先锋营将四十三军一二七师加强团接上岛后,转隶一二七师师长王东保和政委宋维栻指挥。4月4日拂晓,进至钟瑞市,原计划部队休整两日,但十五兵团来了敌情通报,国民党军主力第三十二军二五五师和二六六师所属部队,分三路围剿过来。情况比较紧急,4月5日晨8点钟,在钟瑞3.jpg正北忽然响起枪炮声,敌二五五师的七六三和七六四团(缺1个营)两个团已步步接近钟瑞。钟瑞市四面环山,地形比较复杂,一二七师师长王东保与政委宋维栻决心利用这一带的有利地形,坚决消灭一路敌人,把敌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以粉碎敌人“围剿”的胜利的捷报来报答琼崖党和群众对大军的支援。

王东保师长命令加强团从钟瑞撤出,埋伏到山沟里,准备给敌人布一个“口袋”;命令一二八师渡海先锋营担任诱敌深入的任务,把正面的敌人诱进我军布置的口袋内;命令琼纵三总一团负责挡住一路敌人,在西南的龙虎坡布置好阵地,阻击从蓬莱方向进逼的敌军。17时整发起总攻,三七九团为第一梯队, 三八一团为预备队。

一二八师渡海先锋营首先打响钟瑞战斗,先锋营二连担负正面阻击和诱敌深入的任务。阻击战从上午9时开始,整整阻敌5个小时。下午2时刚过,王东保师长下令先锋营逐步退却,吸引敌人主力到钟瑞市郊来。下午5时,钟瑞市方向腾空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一二七师加强团围歼大坡之敌的总攻打响了。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歼灭了敌人一个整团,俘敌中校副团长、营长以下一千多人,缴获野炮3门、机枪几十挺和大批枪枝弹药。围歼战斗中,敌人四处溃散,慌不择路,淹死在白石溪里有百余人。渡海大军把缴获的战利品大部分交由琼纵和地方政府处理,使琼纵第三总队的装备得到改善。

钟瑞战斗是四十三军偷渡部队登陆后首次歼敌一个团的战斗,击破了国民党军的三路围攻,意义重大,预示着敌军围剿解放军登岛部队的企图彻底破灭。琼崖纵队一个团,成功阻击国民党军近一个师的进攻,是琼崖纵队历史上光辉的一页。渡海先锋营在钟瑞战斗这场漂亮的歼灭战,阻敌5个小时,在付出一定伤亡之后,成功诱敌深入,首功一箭。

1950年4月16日总攻海南岛的战斗打响。17日拂晓,第四十三军一二八师6个营在澄迈县桥头镇沿海登陆,经过一天的滩头战斗,解放了桥头镇。四十三军一二七师加强团的4个营,直插海边接应四十三军副军长龙书金率领的主力一梯队登陆部队。一二八师渡海先锋营则在福山以东的大吉村、芬华村一带,保障登陆部队和接应部队的背后安全,随时准备阻击福山的敌人援兵。敌一线海防部队在我登陆部队一二八师和接应部队一二七师的夹击下,18日午后溃败,向福山退却。在大吉村一带的一二八师渡海先锋营,趁敌人溃散之机,迅速由防御转入进攻,直捣福山镇。18日晚10时,渡海先锋营副营长于曰仁与一连连长翟恩莲率领一连三排,首先突入福山镇,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巷战和拼刺刀。

福山市西南角敌六十二军前指,构筑了坚固的堡垒工事,据点的核心阵地是一个双层母堡,周围有明暗子堡,每个方向都有深沟、铁丝网、鹿砦等。一连三排打到敌据点前面的时候,只剩下30多人,炸药包也用完了。三八三团团长徐芳春立即派三连的一个排和九二步兵炮过去支援。经过炮击,最后将敌六十二军一五一师四五三团一部和六十二军前进指挥所歼灭,击毙敌六十二军少将参谋长温轰以下200余人,俘敌260余人,缴获汽车10辆,迫击炮两门,60炮5门,轻重机枪11挺。琼纵第三总队第一团在外线配合主力的攻击,也缴获许多枪支弹药和抓了俘虏,迅速地改善了装备。福山战斗,史称福山突破战,是解放海南岛总攻阶段重要的一战。福山据点拔除后,登陆和接应部队全部会师。对巩固登陆场和开辟前进基地,至关重要。为后期的黄竹美亭决战,奠定了基础。

4月20至21日,黄竹美亭包围与反包围的决战打响。20日,一二八师三八二团三营和一营包围黄竹美亭的敌人。临近澄迈县城的敌军立即反扑,三八二团二营首先在黄竹南端的加岭、龙腰岭、鹧鸪岭一线打响南线阻击战,战况激烈,三八二团二营经过两退三进的拉锯战,才守住了阵地。为了确保南线的阻击阵地巩固。21日,渡海先锋营奉命增援南线加岭一线的战斗。渡海先锋营在打退敌人飞机与步兵、炮兵的数次联合进攻后,巩固了南线的阻击阵地,渡海先锋营二连模范指导员张家骧在阻击战中英勇牺牲。

4月23日海口解放,5.jpg渡海先锋营5月1日随主力追击到三亚,肃清了流窜的敌人,解放了海南全岛。

四十三军一二八师渡海先锋营,自1950年3月5日准备启渡未果后,枕戈待旦6天,10日冒险起渡,航程400里,11日登岛,在琼崖纵队的接应配合下,先后经过潭门歼灭战、塔市接应战、钟瑞歼灭战、福山突破战、加岭阻击战、东线追击战等战斗,历时58天,是唯一全程参加解放海南岛战役的功勋部队。1950年8月7日,四十三军发布通令,授予一二八师三八三团一营“渡海先锋营”锦旗一面,集体记大功(每个人记大功一次)。

“渡海先锋营”,是一面有着光荣历史的旗帜,是人民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象征,是人民军队高亢无比的胜利凯歌。这面战旗,用血染的风彩书写着人民战争史上最璀璨的一页,熠熠生辉,光照万代。

       附录:

  [1] 根据台湾国史馆的国军档案:5个军分别是第4、32、62、63、64军。第4军辖第59、90、286师3个师,第32军辖第252、255、256、266师4个师,第62军辖第151、153、163师3个师,第63军辖第152、186、321师3个师,第64军辖第131、156、159师3个师,加上暂编13师、教导师,计18个师,再加上琼北要塞和琼南要塞,合计55个团,132114人。

[2] 根据台湾国史馆国军档案:第三舰队司令王恩华,下辖:太平舰(旗舰)、永宁舰 、永康舰 、潮安舰、中训舰、美宏舰、美颂舰、成安舰、海硕舰、吉利(差113)炮艇、五指(廻风)炮艇 、粤秀(差112)炮艇、大庾炮艇 、光强炮艇、驱潜一号、炮26号艇、炮70号艇、差9号艇等18艘舰艇。1950年4月22日以后自台湾增援海南7艘舰艇:分别是:太和舰(旗舰)、普陀舰、中权舰、中荣舰 、中建舰、大明炮艇、武功炮艇。

[3]根据台湾国史馆国军档案:海南空军指挥部司令官 陈有维,辖直属飞行组(AT—6)6 架,空军第一大队第九中队(B—25)11 架,空军第三大队(P—51)8 架,空军第十大队(C—47)3 架,空军第二十大队(C—46)17 架。

[4] 1950年3月5日,43军原计划第一批偷渡出动一个加强团,当天无风,起渡没有成功。3月6日待渡,仍然无风。3月7日奉命由一个加强团改为一个加强营,即后来的“渡海先锋营”。

[5] 40军先锋营3月5日出征时,军长韩先楚亲自授予“登陆先锋队”旗帜一面,部队成功登陆后,40军军党委命名该营为登陆先锋营,并奖“突击登陆先锋营”锦旗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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