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快递乘着顺风,来到我面前,打开,我轻轻地拿起,三排九枚嘎拉哈,一个个或挺着“肚”、亮着“珍”,或露着“坑”、闪着“轮”;各自展示着不同的姿态迎向了我。我与它们对望着,可有点发怔:我没有在网上订购此物?
或许,小东西们好像知道我的疑惑,有两个轻轻地翻了一下身,哦,下面有一封信,把信读完,我由诧异变成欣喜。
原来,是一位北方的好友送与我的,这位好友是我在当年晚晴四合院上的文学网页上认识的。
还记得那一年,也是在儿童节期间,网站上,有人提起,用“嘎拉哈”的命题写文章。可作为一大连人,我当时还不知嘎拉哈是啥东西,无奈,与我的这位好友私聊:好友先是给我说明了这嘎拉哈是何物,并细细讲解了这嘎拉哈的来历及其故事还有玩法;而且回忆起这嘎拉哈给他的童年带来的那许多的乐趣。我当时可以说是懂了一点点了;可我没有玩过嘎拉哈,怎么写?好友说:重在参入嘛,凡是童年的游戏趣事,咱们都回顾,可以写一写你们大连的儿童游戏呗。
于是,好友的启发,使得我写了一篇有着大连特色的游戏,没想到,得到好友与院里老师们的赞赏;至今,我还依稀记得当年文章的大致内容。
……大连地区,城区形成晚,文化沉积自然也浅。记得,在自己小时,有一游戏与嘎拉哈游戏挺相似,称做“抓大把”,其器具也不是嘎拉哈(大连是一海域城市,畜牧业不怎么发达),而是杏核,选那些大的,整齐的,洗净晾干后,把边缘与两头的尖角打磨一下,再将两个面分别涂上不同的颜色(基本是一面是红色,一面是蓝色),个数一般是六个至八个,其中有一个为老打,特殊一点、无需涂色。游戏的地方在课桌、小台阶都行;大都两三个人轮流玩,玩时,单手,把带色的几个握在手里,用拇指、食指轻捏着老打,将老打向上一抛,随即把手里子儿向下一撒,再翻手将老打接住,然后观察下面的子儿,看好后,再把老打抛起,将看好的相同色儿的子儿全部抓起,翻手接住老打(抓大把的名称或许与这动作有关,大连人说话土,游戏的名起得也实在)。没有将下面相同颜色的子儿拿全,或接不好老打,就算输了,轮到下一个人。
这游戏很锻炼眼、手的配合——眼看着老打落下的位置、手则凭着记忆,将下面的子抓起;其难度点在于撒下的子儿,你想抓的那些同色子儿落点位置,都在一处的,好办,用手一划拉即可;可中间有异色隔着的,那就麻烦些,需要用拇指、食指加中指挨个跳拿,有点难度。记得我们班几个同学玩得那真叫漂亮:老打向上一甩,然后那小手如小鸡啄米般的快捷,将子收入手里,再一翻手腕,迎向老打,啪的一声,声响后,把小手一握,再将小脸一扬,那动作煞是优美利落。
当然,这基本都是小女孩们的专利,偶尔,我们皮小子有时也混上去,凑凑热闹。
当时我们小子玩的是弹玻璃球、打纸牌、撞拐子,滚铁圈,跳房子,还有跨驴(一人哈腰,另一人从他背上跳跨过去,然后,两人再石头、剪子、布)……
遗憾的是,我写下的这些游戏大都留在回忆与故事里了——时代发展了,生活改变了,人们的爱好也与时俱进了,尤其是年轻的一代。现在,我们大连抓大把的游戏,早已经没有了,玩嘎拉哈的游戏还有没有哪?拿着手里的嘎拉哈,看着好友写的信,信上写着:玩嘎拉哈的人都已经老了,这嘎拉哈,怕是快成收藏品了,您不是很喜欢嘎拉哈吗?留作纪念吧……
点开视频,好友出现在屏幕上,我拿起嘎拉哈放到镜头前,他笑了,说:看到这几天的微信网页了吗?都是老人玩孩童的游戏,哦,不是游戏,而是怀旧;这老旧的玩意,留之无用,弃之可惜,即将成古董了。我笑着说:社会在发展、总有一些东西消失,有一些东西诞生,这是规律嘛。接着,我们就嘎拉哈的话题,回顾着早年那些有趣的游戏,并遗憾着有些已经被人们快遗忘的游戏。
最后我殷切地与老友说:嘎拉哈历史悠久,在北方也很盛行,您对它也挺精通,您把它写下来,留作自己的回忆,也给后人留点趣事,岂不一切都不会留下遗憾了吗?好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回望历史的长河,我们的古人在生活中发明了不少游戏,现在的我们没有看到,可是我们在先人写下的文章中看到了,如:投壶、马毬、蹴鞠、斗草……使得我们了解了我们先人丰富的日常生活,更了解了我们民族的传统文化。
而我也在设想:在以后的某个岁月,我们的后代,看到我们所写的文章,看到了我们描述的游戏,一定会惊喜的喊道:嘿,想当年,在物质条件那么匮乏的年代,我们的老祖宗还会玩那么好的游戏;又天然、又绿色,既提高智力、还锻炼体力,比我们在屏幕上划拉那些破图片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