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长春东郊的卡伦湖,疏林草地上到处都是盛开的蒲公英,家人的奔跑嬉戏给寂静的郊野带来了欢笑和生机,随便采了一些就能吃上一顿,毕竟这里太多了,黑土地上插根筷子都能长成参天大树,蒲公英多的就像它们要去赶大集。和河北差不多在东北蒲公英也被称为婆婆丁,和我们经常在一起看孩子的老太太是黑龙江的,一边带孙女也会在小区里采集野菜,荠菜,车前草,当然还有蒲公英,儿子对野菜没有什么兴趣,儿媳是山东的却对野菜情有独钟,于是老太太就经常不断的在树荫下,林草间寻找挖掘野菜以尽婆婆的痴心情谊,受他们的影响,也是嘴馋,我和爱妻也开启了这个春夏之交乐趣无穷的野菜尝鲜模式。

342ac65c1038534323f8cd929813b07eca80884a.jpg

       对野菜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上小学时,课本里红军在长征途中,严酷的生存环境和敌人的围剿之下,将士们只能以野菜充饥,那时就记住了车前草、野豌豆、蒲公英、灰灰菜,总的印象就是野菜不会好吃。要说让我们再一次加深对野菜的恐惧和厌恶,那就是小学二三年级时学校组织的忆苦思甜活动,一个从旧社会活过来的老大娘讲过去悲惨的故事,要不是四处讨饭靠野菜度日,早不知道死几回了,同学们都感动的留下了眼泪,我有些蒙蒙瞪瞪,不是太明白,中午学校让孩子们都品尝了用野菜煮的午餐,难以下咽的马齿苋和莴笋叶又苦又涩,让我们这群孩子永远的记住了这些喂猪的野菜都曾经是保证人们不饿肚子的食物。

        那个时候的野菜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就不是个好东西。大米白面,还有鸡鸭鱼肉、糖蜜瓜果才是人人向往的人间美食。直到许多年前才知道这个世界果然有许多轮回的故事,三四十年前人们以涤纶等化纤织物为荣,到后来被抛弃了的棉麻织物再次卷土重来。三四十年前人们以使用欧美日产品为荣,到今天国产品牌已经是许多人的不二选择。三四十年前人们以常吃大鱼大肉等高蛋白高脂肪食物为骄傲,大腹便便就是一种荣耀,如今却开始追求清淡,倡导回归自然,远离脑满肠肥的富态排场。于是,从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野菜就堂而皇之的进入高端社交场合,摇身一变成了最生态、最绿色、最养生、最天然的健康食品。

       小时候虽然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比较拮据,可是这些野菜我们却很少吃,老人们说那是解放前穷人们度荒年和上个世纪六十年初遭遇自然灾害时老百姓的吃食,到我们小时候日子就慢慢好转了,许多野菜的味道和口感我们不大喜欢。每家都有个小院子,家里都会养些猪鸡羊兔子等家畜家禽,哪些能吃,哪些连家畜家禽都不吃还是知道一些,至于野菜的名字,大多都不知道,反而都是这些年野菜重新被人们认识到价值之后才知道了名字,荠菜、苋菜、苜蓿、蒲公英、车前草、扫帚苗。都以为这些野菜也是“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其实许多年前的先人和植物学家们早就给它们取好了俗名和学名,只是我们太幼稚不知道而已。

      儿时不喜欢不标志着成年后还拒绝野菜,尤其是在看到许多人都夸赞野菜如何如何对身体有益,没有污染,铺天盖地的宣传都在说对高血压、糖尿病、血脂高、癌症等疾病有抑制作用,野菜那种独特的苦涩滋味其药用价值显而易见,清热解毒,散瘀消肿也是中医最看重的。吃过几次以后也感觉野菜丰富的膳食纤维素,肯定能够促进肠道蠕动,如今人们吃的都太过精细了,家禽还知道吞食些小石子和沙砾帮助消化呢!吃野菜也是吃的一种心境,吃的是稀缺性,遍地都是,就像去菜园里割韭菜一样,也就失去了该有的情趣,徜徉在田间地头就知道采野菜要的就是寻找的过程,偶然发现一棵惊喜若狂,紧接着期盼着第二棵第三棵,低着脑袋弓着腰身就像寻宝一样,野菜采回来还要仔细的择菜清洗,再通过煎炒烹炸蒸煮焖炖,这个过程就更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历练。前些日子爱妻还说,这一年要不吃几顿野菜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春天最早的野菜就是荠菜了,荠菜是一种特别懂事的植物,知道互相谦让,也很勤奋很顽强,春寒料峭的时候就开始积蓄力量等待第一场春雨的滋润,当第一缕春风吹佛大地,荠菜就开始了自己短暂一生的拼搏,为了抵御寒冷和天敌,荠菜的叶片都是紧贴地面生长,色泽除了嫩绿还很聪明的伪装了一些土黄或灰褐,水草丰美它能茁壮成长,土壤贫瘠它也能迅速的开花结籽,完成自己的生命过程并保留下自己的种子。荠菜的叶子比较小也不够肥厚,吃起来口感不是太好,可是它是春天奉献给人类最早的野菜,它的蓬勃它的清香都让人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等到小小的花朵开遍天涯的时候就不能再吃了。在春天还有一种野菜也是需要及时采集,否则就老了,它就是茵陈蒿,有一句老话叫,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拔来当柴烧。

       大前年我和爱妻带着母亲去太平河附近的肖家营梨园看梨花,此时正是车前草长得最好的时候,所谓最好也就是最嫩,其实车前草生来就满是粗纤维,相对来说初春时节还是能当野菜食用,稍微晚点就更不能吃了。中午爱妻说凉拌车前草真好吃!母亲品尝了一点说还是青菜好吃,你们也就是吃个新鲜,连吃三顿试试,车前草又柴又老,那些年粮食不够吃野菜也是没办法,要不是这些野菜也许都活不到今天呢!可是我已经吃得有些野菜恐惧症。母亲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们很幸运地躲过六零年的灾荒,失去了与各种野菜亲密交流的机会,这些年却迎来了野菜最风光的黄金时代。年年采年年吃,时间久了挖野菜吃野菜也总结出一些经验,野菜要吃出极品味道必须赶早,扫帚苗、大叶草、灰灰菜、紫花苜蓿的嫩叶吃起来比较鲜美,也少有其它野菜的苦、涩、柴的感觉,口感和普通蔬菜相差不多,采摘品尝野菜它们是首选。

       在我们小时候还不知道苋菜的大名,就把这种泼辣壮硕的植物叫做大叶草,叶子确实不小,苋菜在夏末秋初进入生长旺季,尤其是几场秋雨会让苋菜窜到一米多高,刚长到一尺左右高的苋菜最嫩,采下来清炒、凉拌都很好吃,有人还会剁成馅掺点猪肉,包饺子蒸包子都口感极佳,我家还是喜欢凉拌,用开水炒一下,放上佐料如果喜欢麻辣,还可以油炸辣椒油炸花椒,拌起来麻辣鲜香,丝毫不输传统蔬菜的口感和营养,也是野菜里最有可能被发展成蔬菜的品种之一,事实上在南方已经驯化为蔬菜。前几年在山东聊城做旅游和产业规划,有一个项目就将苋菜做到规模化产业化,他们培育的籽粒苋能长到三四米高,整个植株包括秸秆、叶子、种子都是高端牧草优质饲料,以苋菜为饲料养大的有机猪的价格是普通猪肉的几倍。

       与苋菜不知道是不是亲戚的马齿苋也是常见的野菜,我们小时候都叫它麻绳菜,在其它地区还被叫做五行草、长命草,估计被叫做瓜子菜就是因为它的叶子太像一粒瓜子,不过还是马齿苋的名字最形象,叶子的样子更像是马的大板牙。儿时给家里打猪草最普遍的品种就是马齿苋,到了夏秋之交,几棵枝繁叶茂的马齿苋就能装半筐,而且猪也很喜欢吃,就是家长会提醒猪吃多了马齿苋就会拉稀,到长大了通过看书才知道马齿苋还真的具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消炎利尿的作用。它被当作野菜食用也就是最近十几年的事,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除了鲜食,还会将用开水焯过的马齿苋晾干储存起来,想吃的时候再浸泡,据说蒸包子包饺子都很不错,我吃过却一直不是太喜欢马齿苋的味道,故而在我家的野菜食谱里,它不太受待见。

       在石家庄的夏季还有一种野菜值得惦记,那就是扫帚苗。空闲的时间喜欢在雨后去住宅东侧的撂荒地里,采摘新鲜的扫帚苗,上面还有水珠在晶晶闪亮,没有灰尘更不会有谁喷洒农药,那可是生长在东垣故城土地上的扫帚苗,要历史有历史,说传承有传承,讲故事有故事,这里是当年生产东垣古陶作坊集中区域,一千多年前可是窑火旺盛,也许这些扫帚苗的祖辈就见证了东垣故城两千多年的历史风云呢!其实扫帚苗的学名叫地肤,秋天成熟的种子就是中药地肤子,它具有清热祛风利湿止痒的功效,扫帚苗的嫩叶嫩芽更是十分可口的野菜,富含钾元素和镁元素,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都极高,也是我比较喜欢的野菜之一。

d61e23ade70a49558866872e4cf33ad7_th (1).jpeg

之所以比较偏好扫帚苗,就是因为夏初季节的嫩芽、嫩叶、嫩枝吃起来十分可口,并且没有其它野菜的邪味,无论是凉拌还是清炒都堪称美味,不过我更喜欢将扫帚苗洗干净了,切几刀和白面拌在一起,在笼屉里蒸熟,新蒜放点食盐捣成蒜泥,在碗里放上一些老抽、香醋、味精、香油,如果再倒上一点四川麻油,调成蘸料,均匀的淋在刚出锅冒着热气的扫帚苗和白面蒸出来的混合物上,拌上几下就会有调料的味道弥漫开来,吃上一口,那简直就是人间极品,而这种美食在河北却有一个很不雅的名字,苦累,其实也好理解,几十年前物资匮乏,白面供应偏少,就只能用一些蔬菜、野菜拌合在一起再加上少许白面,蒸熟了充数糊弄肚子,当然了那时候可没有如今这么品种繁多的佐料,有点咸盐、老醋就算不错了,仅为裹腹。

       虽然说那时候许多人还是经常吃不饱肚子,长期吃野菜也会让人面露菜色,吃肉才能让人满面红光气宇轩昂,而吃的太好营养过剩就会引发高血压、糖尿病、高血脂、脑血栓等“富贵病”的发生,刚过上二三十年相对富足的生活,人们就发现期待已久的生活也存在种种的问题,貌似还是曾经的粗茶淡饭和朴素本真才是健康生活的源泉,于是,某些过早就享受到锦衣玉食奢靡浮华的人们,就开始回忆追求过去的素食时光,另外一些奔跑在小康路上的人的目标,仍然是吃肉喝酒,至于“富贵病”那是后话,先吃饱喝足再说,即便如此,中国十四亿人口,一半人觉醒就是一个异常庞大的市场需求,野菜开始登堂入室被推崇被重视,野菜的药用价值和保健价值被频频提起,过去家禽家畜的草料,如今成了救命保命的健康仙草。

       依照我的理解,野菜因为品种、环境的不同会有一些医疗保健功能,但绝对不能神话,另外野菜也不会比普通蔬菜更有营养价值更有保健功能,中国一拨一拨的疯狂炒作也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玛咖、灵芝、人参、苁蓉、锁阳、石斛等都曾经被炒上天,现在都失去了光环而回归理性。野菜虽好也不能过分吹捧,要全凭野菜养生长寿,也是极不现实的幻想,如今各种疾病纷至沓来,是因为医学的进步让过去一团乱麻似的病症、病情、病因、病理逐渐梳理的更加清晰,只有认识了它才能解决它,相反的人类的寿命却在不断地创造奇迹,不断的改写生命的极限。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更反对失去理性的沉湎其中。采野菜吃野菜也就是调剂一下口味,丰富一下生活,寻找一点记忆,品尝一次过去,仅此而已,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的采菊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东篱下的避世环境和悠然见南山的超然意境。

       挖野菜、吃野菜、赞野菜,一多半都是有闲有钱的人们,再说通俗点就是吃饱了撑的,此说绝对不含贬义,包括我自己也难逃此说。想想那些烈日暴晒下的建筑工人,那些流水线上手脚不停的计件工人,那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耕种农人,他们整日都在为工作为生活奔忙劳作,哪里有闲情逸致和时间去挖野菜、择野菜、吃野菜、夸野菜呢!不过偶尔为之也还是有可能的,吃野菜已经风靡全国,不吃上两回吹牛都没有资本。毕竟人人都有尝试新生活的权力。因为需求旺盛,许多野菜都成了人们竞相采集的野味上品,就是许多农作物本来要遗弃的部位,像红薯叶子、豌豆苗子、葫芦尖苗也都成了可以加工成菜肴的优质食材。

        如果生长在野地里的部分杂草可以被称为野菜,那还有一部分生长在树上的嫩芽、嫩叶、花朵也都被划到野菜的范畴,在河北许多人都喜欢吃槐花、榆钱、香椿,去辽宁朋友会推荐一种叫刺嫩芽的野菜,也叫刺老芽,蘸着东北大酱才能发挥食材本来的浓郁清香。去甘肃朋友会说必须要吃刺龙芽,这种山野菜已经大量人工种植,还成了出口创汇的绿色食品,其实别管刺嫩芽还是刺龙芽,就是龙芽楤木,还有一个名字叫鹊不踏,枝干上都是刺,鹊鸟也都害怕。几年前,女儿的男朋友要第二次来石家庄,母亲就从街上买了几斤香椿,洗干净冻在冰箱里,准备让孩子们回来尝尝鲜。香椿拌豆腐,香椿炒鸡蛋,没想到在河北人心里最贵重的时令野菜香椿,却让来自东北的准女婿难以接受其味道,看来地域饮食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长在旷野土地上的算是野菜无可争议,长在野外树上的嫩枝、嫩芽、嫩叶、花朵也算是野菜,那么长在水里的算不算是野菜呢!其实野菜的定义太宽泛了,无论山间还是田野,无论水里还是树上,无论庭院还是废墟,但凡能被人们食用,而不是大规模的人工培育种植出来的都可以称为野菜。西湖莼菜,因为“莼羹鲈脍”而著称于世,也因为诗人沈明臣的“西湖莼菜胜东吴,三月春波绿满湖,新样越罗裁窄袖,着来人说似罗敷”更加风雅。后来因为杭州西湖水质变差而日益萎缩,几年前去湖北恩施利川做民宿培训,这个高海拔地区不但把乡村旅游特色民宿做的很好,绿色无公害的山野菜做的也不错,还把因为水质已经濒临绝命的西湖莼菜,在利川的水田里做的风生水起,并大量出口日本,这曾经的野丫头就变成了阔小姐。

t0179afb8d3bde4e065.jpg

还有一种野草其实也是一种野菜,它在南方的受重视程度要远甚于北方,那就是艾草,活血化瘀、祛风散寒、舒筋活络,它的药用价值就更是广为人知,艾灸、艾条、艾贴、艾枕、艾浴,还能制作青团、艾馍馍、艾水饺、艾叶米果,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华夏大地许多地方都有端午节悬挂艾草的习惯,驱邪避灾的功效更是家喻户晓,河北的安国,湖北的蕲春,河南的南阳都是艾草的著名产地,艾草产业做的异常活跃,艾草算不算野草野菜都不好说了,反正都是源于荒野之草艾蒿,去年疫情初起还在山东临沂规划建设了艾青青农创谷项目,就是以艾草为主题的小型农业公园,为此我还撰写了几句话以示期待:艾青青,蒿葶葶,平邑新城齐鲁兴;山蒙蒙,水淙淙,颛臾古国春秋风。看看,小小的野菜艾草做成了大产业。

       产业可以大发展,但必须要保护种源永续利用。在内蒙,在甘肃,在宁夏,有几年发菜都快被挖的断子绝孙了,一个不着调的传说差点毁了一个并不稀有的物种。在这些地方出差考察,朋友们就会推荐,野韭菜、柳蒿芽、沙葱、桔梗、苣荬菜,这些碱性野菜搭配羊肉就是绝配,内蒙古味道最吸引人的就是山野菜系列。地搭,就是最低等的植物地衣,根据形态还被形象的叫做地软,污染的环境是长不出地搭的,记得第一次吃地搭炒鸡蛋,真的怀疑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物,这野菜吃起来太美妙了,那是在甘肃的甘南藏族自治州,一个神奇瑰丽的地方。既然说了地搭,那就不能不说说木耳,因为他俩前世肯定是叔伯兄弟,陕西柞水木耳就是来自秦岭大山里的野菜,我还曾经为他们撰写了《中国柞水木耳赋》,柞水木耳还被总书记赞誉为,小木耳大产业。其实总书记代言的安吉茶叶、柞水木耳、大同黄花都是源于野菜。

2b1eac6925ea40ca95dd429ece63feb9.jpeg

时不时的采集品尝野菜,久了也会总结出一些经验。住宅区的野菜会比田野里的野菜,更鲜嫩,长势也更旺盛,因为会有人工灌溉,有楼房遮风室外相对温度也会比田野里高些,野外全凭老天降雨浇灌,春天一般都会干旱少雨,自然野菜品质就差点,吃起来味道和口感也略有不同,还有一样会大不相同,那就是野外的野菜和住宅区绿地里的野菜相比,有一种东西很讨厌,那就是头发,住宅区里的野菜择起来再仔细再耐心都会因为头发影响胃口和心情。野菜就体现在一个野字,许多野菜估计永远都不会被人们驯化成蔬菜,产量低、口感差、卖相也有问题,看来野菜还是要到大自然中才能寻得真味,不过野菜虽美也得提防有毒野菜对身体的伤害,全球几十万种植物,相似的太多了,坊间关于食用野菜中毒的案例可是不少。

       不能再展开了,如果沿着思路继续信马由缰,恐怕再有五千字也不能结尾,文字搞得像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也是一种罪过,耽误别人时间就不好了。何以如此,皆是野菜太值得说说了,仅仅一篇《关于野菜的闲言碎语》也就是抛砖引玉,几百年前明代就有人撰写了《菜根谭》将人的修养、人生、处世、出世讲得天地透彻,并希望世人放弃互相倾轧之心,在清苦历练之中修身养性,敦品厉行。其实许多人视野菜为美物,真的不是贪恋野菜的美味,更多的是在挥之不去的苦、涩、柴的感觉中,去寻找那一份即将消逝的岁月回味,欲通过野菜之本真来体味成由艰辛败由奢的人生哲理,野菜虽野,却也是得天地之精华,在野在仕都是上苍的宠儿,野中有趣,野中有雅,野中有味。再说俗点,野菜和东坡肘子相配,才彰显极致美味,一桌都是野菜,野菜连吃三天,估计你会跳着脚的骂:你这是招待贵客吗?你这是把老子当兔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