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陌生的山村。我沿着村路跑跑走走,不时地左右张望,看看村容村貌,了解风土人情。今天多云,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微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我跑过两三条街,水泥地面,干净整洁。房前屋后有高大的杨树,低矮的果树,也有其他各种杂树。鸡鸣、狗吠,此起彼伏。布谷鸟在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叫声。仔细听,还有叫声不同的鸟儿,或在村边觅食,或从山脊飞来。一辆摩托车,一辆小汽车相对驶过,彼此鸣笛示意。路边这户人家,崭新的房子,整洁的院落,房顶上安放着太阳能热水器,一辆马车停靠在大门里侧,几只羊咩咩地叫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多数人家的房前屋后,都有或大或小的园田,用低矮的石头墙隔开,或用铁丝网圈上,或用枯树枝围城栅栏。那不,一个老者正夹着一捆玉米秸秆往家走,用不了几分钟,他家的烟囱就会冒出袅袅炊烟。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沿袭着古老的习俗。

  不知不觉,我来到村子的尽头。再往南便是山了,脚下的路从山体西侧绕过。忽然间,看到东面,有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我向前走了二三十米,一条小路从眼前叉开,向东经过小溪延伸出去。路面坑坑洼洼,车辙处的土湿润又松软。我来到小溪边,蹲下身子,撩拨清澈的溪水,听着哗哗的水声,一股清新之感涌遍全身。溪流、青苔、碎石、杂草……啊!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小时候,我们村的西边是河套。河套比较宽,向南延伸至南山,向北延伸至马路边。河套里满是大小不一的卵石。我和伙伴们玩溪水,捉蚂蚱,追蜻蜓。那蚂蚱、蜻蜓和石头的颜色很相近,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布谷、布谷……”两三只布谷鸟从头上飞过,它们的叫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快八点了,太阳从云层中露出青光,稍后又躲了进去。清风吹过耳畔,凉飕飕的。在路边站得久了,身子发凉,裸露的双手感觉更明显。得回去了,沿着来时的路。我一路小跑,跑着跑着,看见街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头上围着红色围巾,围巾的两头儿向下垂着,脚上穿着红色棉质拖鞋——和我脚上的一个颜色——看上去,俨然一朵怒放的鲜花。她主动搭讪后,我继续前行。路边的垂柳伸展着柔嫩的枝条,柳芽儿泛出绿意。我观察柳枝生长的特点,体会画柳枝时为什么要一组一组地画,且长短不一,疏密不均。

  “你跑干啥呀?”

  “你跑干啥呀?”一个头戴针织帽,身穿藏蓝色夹克的男子,骑着摩托车,从村口驶来。他看我脚步匆匆,连问两声。那感觉跟老邻居似的。我肯定,若需要,他会载我一程的。

  “跑步呢。”我说。

  那个“老邻居”点了点头,一溜烟儿似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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