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大湖鸿雁
在烟波浩渺的洪泽湖上，有一叶双桨的小木船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忙忙碌碌。碧波荡漾中，它是一叶温情扁舟；劈风斩浪时，它就是一支离弦之箭……
从古到今的一条邮路，就是从古到今的一条情路，这条情路伴随着碧波荡漾的大湖尽情演绎。二十余年间，不论寒来暑往，他用小木船一桨一桨划出了30多万公里长的“水上邮路”，被小镇及湖区渔民称为“大湖鸿雁”。
“诚实守信，一诺千金，以诚立身，恪守本分，坚守良知，信比天高；历经艰难困苦，信守心中承诺；你们用一言一行书写真诚，用一生一世镌刻信用。向你们致敬!”——这是2019年央视首播《德耀中华——第七届全国道德模范颁奖仪式》上，评委会送给一批诚实守信道德模范的颁奖词。其实自2004年以来，他在乡村投递员的岗位上先后被各级政府和上级单位授予“十佳文明服务标兵”、“淮安市劳动模范”、“江苏省劳动模范”、“江苏省文明职工”；又于2008年5月被全国总工会授予“全国五一劳动奖章”，2010年荣获江苏省“五一劳动奖章”，2011年被评为“江苏省敬业奉献模范”、“江苏省优秀共产党员”、全国“创先争优优秀共产党员”预备人选、“江苏省道德模范”、江苏省“三创三先”典型，被交通部评为“交通运输十大新闻人物”、“全国十佳最美邮递员”、“中国好人”……2019年9月被授予第七届“全国道德模范”荣誉。还先后受到时任国家总书记胡锦涛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时任江苏省委书记罗志军等省领导的亲切会见。他就是十八大代表、江苏省淮安市洪泽区老子山镇邮政支局局长兼投递员——唐真亚。
邮政主题“情系万家，信达天下”。情系万家诠释了“人民邮政为人民”的情怀和格局，信达天下体现了邮政“通政、通商、通民”的功能与作用。老子山镇位于淮河下游与洪泽湖入湖口的交汇处，她与所辖区域的洪泽市区隔湖相望，紧邻南侧的是盱眙县官滩镇。方圆300多平方公里，90%为湖面，1.8万总人口中超一半分散居住于湖上和60多个大小滩头。湖面一年四季水涨潮落，气候变化无常，突然而来的狂风将小船掀翻也是极平常的事。由于工作环境艰苦，唐真亚的“前任们”干的时间最长没有超过3年，最短只有3个月。而唐真亚每天靠划船投递湖区邮件，一干就是20余年。
一种责任
唐真亚，男，1964年5月出生，2006年6月入党，大专文化。1999年7月的一天，唐真亚去老子山镇邮政支局报到。来之前有人告诉他，那里的邮递员一年一换，已换过11茬了，没人干得了。到了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支局其实就一间砖瓦房，职工就他一个人。这“一人一房”的支局，却要服务全镇1.8万人的邮件，其中有9000多人是渔民，长年“漂”在洪泽湖上的60多个湖汊滩头上，而他的“坐骑”仅仅是一叶双桨的小木船。
上班第一天就没完成任务。摇着小船，100多封信他送出去不到一半。“最近的滩头十几二十里，最远的六七十里，就是不吃不喝也送不完啊”！他理解了11位“前辈”为什么一个接着一个地撂挑子。
洪泽湖是悬湖，水体落差大，有时送一封信他要用三种方法“接力赛”才能送到位：水面开阔处开机动船，到了河道换划桨木船，水再浅点就撑篙，最浅处就要穿胶鞋下来推船了。最远的刘嘴村，70多华里，一封信经常送得他人像散了架子似的。
渔民们“水上漂”，一段时间挪一次窝。按规定，地址不详、变动可做退件处理，而唐真亚是再远再偏也要追到渔民们的“落脚地”。家住镇船塘南路的陆贵娥老人，娘家弟弟在江西，2003年唐真亚收到一封她弟弟寄给她的信。唐真亚找了10多天、问了几十人，才在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上找到她。后来老人远在江西的弟弟说，“以前他也写了不少信，都没回信。如果这封信被退回，他就认为姐姐已不在人世了。是唐师傅让我们失散了40多年的姐弟俩联系上了！”
曾经当过代课老师的唐真亚，对投递录取通知书有着特殊的责任感和使命感。2003年8月，一封落款为长山村杜中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又让唐真亚犯了愁：该村6个组，组与组相隔30多华里。一个个跑下来，都说查无此人。后经多方打听得知考生住在靠近盱眙一个叫“剪草沟”的芦苇荡里。当时风大浪涌，唐真亚顶着急浪一桨一桨划过去，突然风力陡升到七八级，小船顷刻间摇摇欲坠。弃船游水的他爬上滩岸时几乎虚脱了，后又在过路渔船帮助下继续赶路，终于在晚上8点多钟赶到考生家，把用塑料纸层层包裹的录取通知书送上。面对从浪里钻出的“水人”，考生家长又感激又后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录取通知书重要啊！” 在唐真亚的记忆里，这些年投递的上百封录取通知书中，有10多封是他驾船冲进洪水中投递的。
“什么事，都急不过送信”，这是父亲唐保忠对他的评价。一次唐真亚下湖后不久，爱人患病急需手术,是母亲和妹妹将她送到盱眙县城的人民医院。那段时间唐真亚跑完一天的水、陆邮路后，连夜再赶到近30公里外的医院替换母亲值夜，再累再困早上5时要准时赶往支局。妻子住院11天，天天如此，他从未耽误过一天投递。看着如此辛苦的丈夫，没和他拌过一次嘴的妻子说：“没日没夜，一个月四五百块钱，咱不干了行吗？”面对理解和心疼自己的爱人，他知道，他亏欠家庭的太多了。
一直坚守
“放心，报纸少一份，我就把订报纸的费用退给你。”淮安市洪泽区老子山镇邮政支局投递员唐真亚拍着胸脯向该镇居民小魏承诺道。
那是1999年7月的一天，唐真亚开始到老子山镇邮政支局工作。他发现镇上商户们订报很少，一了解，是因之前邮局送报不及时影响了一些商户的订报积极性。小镇居民小魏是一家个体商业的老板，一直以来把阅读报刊当成了一种习惯，可由于投递不及时，报纸杂志渐渐地从他家消失了。唐真亚得知后，在当年的报刊征订时郑重其事地向小魏写下了保证书。
在报刊征订中，唐真亚针对不同消费群体，推荐不同类别报刊，并进校园挖掘潜在市场，通过发放“给家长的一封信”鼓励订阅《小学生天地》、《学习方法报》等，努力开发校园报刊市场。
流逝的光阴证实了唐真亚的承诺，小魏家订的报刊从此再也没有少缺过。他每天风雨无阻，划船进湖区投递邮件，爱岗敬业，时刻践行着中国邮政“人民邮政为人民”的服务宗旨。据省、市邮政部门统计，近20余年投递中，唐真亚水陆行程30多万公里，投递出的报刊、信件分别达126.4万份、9.92万件，差错率为零，这简直是个奇迹！湖区投递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往往是陆地的几倍甚至十几倍，陆地上都很难达到的这一目标，唐真亚做到了。
渔民刘士学的孩子在外服兵役，老两口非常牵挂，专门叮嘱唐真亚，一有信就立即送来。2008年农历腊月三十下午，唐真亚拿到一封部队寄给收件人刘士学的信。次日是正月初一，一大早唐真亚就驾起船，顶着五六级西北风把信送到刘士学家。老两口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说，“唐师傅，你这封信是给我们新年的最好礼物！”
在洪泽湖上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岸上，有困难找警察；水上，有困难找唐真亚”。唐真亚既是邮递员和志愿消防员，又是湖区渔民名副其实的采购员、送货员、银行业务员，渔民的移动超市和全能的帮办者。 沿着唐真亚的水上邮路，你会听到：“唐师傅，帮我充个话费”，“唐师傅，帮我到镇上灌瓶液化气”……唐真亚的小船划到哪儿，哪儿就有热情的招呼声、问候声、请托声。小船去时是满的，来时也是满的。
有一年的8月，妻子因患卵巢囊肿在医院做手术，因正值高校录取通知书投递高峰期，他依然坚守岗位。在做好投递工作的同时，他经常帮助不识字的渔民念信和写回信，替渔民捎带生活用品和捕鱼材料，并邀请渔业技术人员定期向养殖户传授技术、解决难题。他还主动承担为镇里发放政策法律等宣传资料的任务，积极参与纠纷调解，为老子山的平安创建作贡献。他热情为水乡群众排忧解难，帮助孤儿及留守儿童解决上学和生活难题。
从介绍科学知识防治病虫害，到搜集市场价格信息，唐真亚为渔民送来了致富经。2006年，为方便渔民及时掌握养殖技术，唐真亚设立了农技知识阅览室，放置了1000多本科技养殖书籍。后来，他又和同村村民段存付建起了新滩村“渔家书屋”。新滩村渔民杨俊生说，通过在书屋里学习，既掌握了螃蟹养殖等知识，又能看看杂志、小说等，开拓了眼界，充实了生活。
渔民刘长伟从1999年开始养殖螃蟹，由于缺乏养殖技术，效益不好。唐真亚得知刘长伟用小麦喂螃蟹，就告诉他其他渔民都是用小鱼喂养。正为螃蟹养不大而发愁的刘长伟，请唐真亚介绍有经验的养殖户，教他养殖技术。2002年，刘长伟想搞蟹苗繁殖，又向唐真亚求助，唐真亚专门购买了相关技术书籍。此后，唐真亚还帮助老刘了解行情、销售蟹苗，使他从一个“日子过得有点紧巴”的渔民，发展为当地“拔尖儿”的高收入户。
一份担当
对于他的坚韧与坚守，连当初推荐他来干这一行的父亲也没想到。1999年，当了16年代课老师的唐真亚因为民办教师“一刀切”而下岗。父亲唐保忠说，镇上邮政支局缺个邮递员，你去试试吧。为此，唐保忠还花1500元请人打了一条新船。“在唐真亚之前，镇邮政局已换了11位投递员，一年一换，都嫌这不是人干的活，跑了。让他去只是想舒缓一下他下岗的落魄，没指望他能干多久……”父亲唐保忠娓娓道来。2006年，他如愿的加入了中国农共产党。从此每天上班，他都在胸前别一枚鲜红的党徽：“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应该干得更好，为党树立一个光辉形象。”
大湖无语，20余年间一片沉寂的桨声默默兑现的是一只绿色邮包的诺言。许多初次采访唐真亚的记者，对于他话语中密集的像声词很不适应，像“风呼啦啦”、“咯吱摇着船”、“脚踩淤泥吱吱叫”之类。办公室只有一间屋，路上只见一片湖，近乎封闭的工作环境让他对哪怕一点点响声都异常敏感和兴奋。刚开始，他每年冬天都要被大湖上的风冻哭一两次。“不完全是冷，还有一个人面对一大片白茫茫的水域顿生出来的那种无助。”每到这时他就逼着自己唱歌，边哭边唱边划船，这成为他以后对抗寂寥环境的一大法宝。
平时发现，他的脸被湖风吹得黝黑黝黑，腰身被船桨压得更弯了，他的水上邮路却越走越远。把一生交给喜怒无常的一片大湖，久了，唐真亚慢慢从最初的养家糊口变成了乐在其中。“有的渔民一年上不了一次岸，我的邮包就是他们整个的外面世界，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我的出现给他们带来发自心底的快乐。”正是这种在很多人看来有些不太真实的满足感，让他一路坚持了下来。
把真诚写进生命，把情感融入平凡。这份坚守，让这条水上邮路与四川的马帮邮路、贵州的山区邮路、西藏的高原邮路等一起成为中国七大特色邮路之一。因此，他被当选为“中共十八大代表”，出名后的唐真亚当上了小镇邮政支局局长，不过仍是一个人，直到2017年组织上才安排了个25岁的小伙子给他当帮手。一人转变成二人转，木船变成柴油机船，唐真亚仍然坚持下湖送信，而让小伙子坐办公室：“小年轻刚毕业，一来就干这种苦活怕把他吓跑了，得慢慢培养”。
浪里来浪里去，出名前老婆闫玲担心他的身体，有时也免不了埋怨几句。尤其当她每个月只能给在南京上大学的儿子寄500元的生活费时，会忍不住在唐真亚面前发牢骚：“我们苦点就算了，让儿子也受苦，守着一个邮政局不如守一面鱼塘来得实惠。”出名后唐真亚入了编，家庭条件改善了，淳朴的闫玲还是担心。面对丈夫南京、北京的到处开会、演讲，又是上新闻联播又是上电视直播，她忍不住对丈夫说：“老有领导来慰问你，记者来采访你，拍电影的演员不行可以换人，你该不会哪天把我也给换了吧？”唐真亚听了哈哈笑：“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像守着大湖一样守着你的！”
一腔热忱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古铜般的肤色，是他和当地渔民的共同标志。夏天顶着骄阳烈日，冬天冒着刺骨的寒风。常年水上投递，船上日晒雨淋的生活对唐真亚来说，是最平常的日子。没有过高的物质欲望，简单的工作，简单的生活。熟悉唐真亚的人提起他都说：“这个人简单，干一行就干好一行。唐真亚任代课教师时，带了16年的小学毕业班，学生成绩在各乡镇同类校中名列前茅，要不是遇上‘一刀切’政策，他在教育上照样能有所作为的。”他就像他成天面对的那片大湖，在不声不吭中铸就了水天之间的清纯大爱。
“当老师能传递知识，邮递员也是传递信息和知识；源于自己的喜欢，想做好一项工作，不能就等着9点钟上班，5点钟下班。”唐真亚说道。这也是他投递110多万件邮件包裹零差错的重要原因。他还说：“信息知识很重要，水路再难也要及时送达。”这个信念也圆了他童年的一次愿望。小时候，湖对岸的一家关系不错的亲戚办喜事，婚礼是八月份，可我父亲直到十月去村委会开会时，才看到信。当时他就想，如果自己做邮递员，一定要把信及时送到收件人手里，决不能误事。
谈到这，他又回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做投递员时的场景。人生地不熟，怎么也找不到门牌号、送过了的人家又去送一遍……那天的任务，他加班干到晚上也没能完成。“刚开始那三个月，我夜里做梦时，总会梦见送错了邮件。”他笑着回忆道。
该怎么提高效率，增加妥投率呢？洪泽湖湖面广阔而孤寂，每次投递完回来的路上，唐真亚总是会思考这些问题。提前一天通知取件人并给每个邮件排好顺序和路线，一边投递一边记录路两边门牌的单双号，记住投递线路中的每条路、每个村。时间久了，老子山镇的一幅“镇区邮路实景图”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岸上的路线从邮局出发……到桃园路、淮东路、水产路、湖滨路……友谊路、军民路、梨园路、青牛巷；水上的路线，我就先到新淮村，再到马兰港海事处……”闭着眼，他背出了邮路途径的所有路牌。
前两年，有封从湖北寄来写着老子山乡吴斌战友收的信，寄件人只写了湖北武汉，属于地址不详的信。“退回去的话，他又没写详细的寄件人地址，按正规的处理，我退到湖北武汉，由湖北武汉存档。如果没人来找，这封信就变成死信。”他思索着，现在信息这么发达，即时通讯很方便，可他还写信，就说明，他们过去一定失去了任何联系方式。想到这，他没有退信，并找了两个月。问过派出所、查阅过镇里行政区划的变迁。在见过老子山乡以前的30多个村支书和近100多个退伍军人后，他找到了和吴斌一起参军的战友周先生，通过周先生，找到了已经在十年前把户口迁到淮安市区的吴斌。
很多找战友、找亲友的信，都是地址不详或易址的，但唐真亚总不愿放弃一点点线索。“我的退信退件不多，来到我局的信件基本上都不会退。”他说，面对疑难邮件，他会采取多种方法查找，而不是一退了之。
投递要抓紧时间，所以每次出门，唐真亚都会给自己带上些烙饼等干粮和水。他的午饭和晚饭，经常靠这些就解决了。而他船上捎的东西，就丰富的多了。消防器材、日用品、浮球、煤气、米面，每次去投递，他总会记录下渔民们的需求，并买来给他们送到家门口。“我也曾是渔民，知道他们上岸的机会少。我去帮渔民买补给，可以节省渔民开机动船自己去做这些事的时间和花费。”唐真亚说，邮政是做普遍服务的，让渔民们生活方便是他的责任。
“搞养殖，有的渔民一年能挣二三十万，我劝过他也跟着做。”在当地媒体的一则采访中，唐真亚的妻子曾这样说。但是看到他这么执着，把投递员的工作做的这么好，妻子也不再提这件事，很多时候，她还成了唐真亚分拣信件的好帮手。
一生信念
“大湖上的亲人”是邮区渔民对唐真亚的称呼，他承担着通政、通商、通民的重要责任。“这是百姓对我的服务的一种肯定，荣誉肯定了我的过去，未来我还有很多能做、要做的事。”唐真亚说道。作为党代表，他觉得能把文化、信息、党的方针政策传递给百姓，同时解释百姓的问题，正是他的职责所在。目前，他一手策划的“邮政水上便民店”正在紧锣密鼓地配备电脑等设备，等着上线。他说，想把这家店放在附近一个搞了旅游开发的村子里。
这家漂在水上的便民店计划在今年的“荷花节”前开张，到时候，渔民的快递代存、缴费都可以在这个便民店完成。来旅游的人，也可以直接刷卡消费了。唐真亚热情为水乡群众排忧解难，用辛勤的汗水，将“水上邮路”演绎成“爱心邮路”、“便民邮路”、“信息邮路”、“致富邮路”和“平安邮路”。
成为党的“十八大”代表后，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外出开会还是作报告，回来再晚，第一件事是加班加点把书信送完，把渔民嘱咐的事办完。有人对他说，现在你该拣个轻快活干干，该歇歇了。唐真亚说，“只要湖上还有一位渔民，还有一封信，我就会继续送下去，不能辜负渔民对我的期望。”
几年前，考虑到他年龄偏大，上级部门配了一条机动船，使他的水上投递轻松了很多。“享受做投递员的过程，会在一线干到退休。”他说着未来的打算。对于自己为啥能在这么艰苦的岗位上坚持到今天还义无反顾？唐真亚认为，首要原因是他打心里喜欢这件事。“开拆远书何事喜，数行家信抵万金”。每一封寄出的信，背后都是一份沉甸甸的期盼：收信人拆开信件，品味字里行间的喜悦；考生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喜极而泣；渔民收到养殖报刊的求知眼神；收到汇款家庭的开心笑容……一桩桩一幕幕是别人所无法体会的。“年轻人选择岗位，不能只看收入，还要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如果喜欢的工作没有太高的收入，那就要看它的社会效益。”他说着自己对于择业的看法。
“任凭狂风暴雨，我自坚守初心。”在做好传邮送信的同时，他还将消防安全宣传资料及时送到每户渔民手中，并用当地方言为渔民讲解消防安全知识，传授水上防火、灭火方法，叮嘱用火用电安全，指导和帮助渔民整改火灾隐患。近二十年来累计水陆行程30多万公里，发放消防安全知识手册10余万册，巡查整改火灾隐患5000多处，开展消防宣传活动2000多次，受众17万人次……2010年发起组建了老子山志愿消防队，他便在渔船上配备水枪、水带、手抬机动泵、救援绳索等灭火救援装备，平时开展水上消防巡查和宣传，遇有火情、汛情及时赶赴救援，先后转移抢救群众700余人，保护财产价值近千万元。
2020年春节前后，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随着疫情形势越来越严峻，洪泽湖湖区行政村实行封闭式管理，各村进出水道全部设置水上卡口，外村人原则上严禁进入湖区的渔民居住地。
唐真亚心里始终装着渔民，从大年初二至今，他没有休息一天。封湖之后，水路40多里、陆路50多里，每天7个小时。爱人闫玲又生气又心疼，每天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可又无可奈何。“我要是休息，渔民们怎么办？尤其是在抗疫防控特殊时期，邮路更不能断。”唐真亚说。
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他每天将渔民急需的物资送上渔船，宣传疫情防控知识，给镇防疫一线人员送去关爱。在疫情防控期间，他自费购买了手套、耳罩、热水瓶等用品和面包、饼干，赠送给正在执勤的民兵队员。“他是劳模、全国道德模范，每天要忙着送邮件，还为我们服务，我们心里热乎乎的，特别感动。”值勤的民兵感慨道。
“大湖逐浪，百舸争流”。唐真亚，是世世代代淮楚大地上受到大湖沐浴的一分子，他心地正直，胸怀如大湖般坦荡。正如庄子曾经说过：“浅水是载不起大船的，一杯水洒在地上，只能漂起草叶。风的积累不厚也载不动大鹏的翅膀，只有九万里的长风，才能托起鹏飞九天”。当下，尽管投递质量要求严格，投递频次再增加，投递点还增加经纬度扫描等一系列的完善都需要时间来打理，但唐真亚还是面带笑容胸有成竹地开着他那已经驾驶熟练的机动船向着前方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