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赞战将皮定均

序曲：奇彩将星

银河漫漫星光闪，有颗将星特璀灿。

百战奇功难尽述，挂一漏万赋片断。

开国首批评军衔，一段佳话广流传。

时任军长皮定均，初评拟授少将衔。

方案报呈毛主席，伟人挥笔巨如椽。

“皮有功，少晋中”，掷地有声六字言。

将军如此倍受赞，首因突围出中原。

解放战争序幕战，孤旅斗敌三十万。

以寡胜众称典范，利剑首捅纸虎穿。

解放军民齐雀跃，正义必胜信心添。

保车护卒赢险棋，老蒋赌输情凄惨。

起早打水用竹篮，丢脸恼羞更胆寒。

一、临危受命

一九四六年六月，内战阴云遮暗天。

老蒋调兵三十万，阴谋吞掉我中原。（注1）

烽烟滚滚满血腥，杀气腾腾虎狼般。

兵力悬殊十多倍，老蒋料定操胜券。

召集记者聚武汉，单等总攻捷音传。

中原军区获情报，深知大敌已当前。

紧急关头命令至，立即突围莫迟延。

选支劲旅打掩护，决定皮旅（注2）挑重担。

定均旅长大无畏，临危受命更欣然。

舍卒保车顾全局，甘冒全旅覆没险。

二、计诱敌军

风暴捲地地未颤，黑云压城城犹坚。

为保军区脱凶险，皮旅舍生诱敌顽。

乔扮主力显兵众，夜出昼归动频繁。

大张旗鼓修阵地，猛烈阻击杀声喧。

傻瓜敌酋果误判，伏首听从皮调遣。

集中兵力向皮旅，扬言全歼李先念。

机枪大炮齐嚎叫，仿佛地覆与天翻。

旅长手持望远镜，冷静观察神泰然。

指挥隐蔽保实力，专打步兵将敌歼。

敌血成河大地染，尸横遍野堆似山。

皮旅反击越顽强，敌军进攻越加欢。

军区主力兵两路，乘隙跳出包围圈。

直待主力西去远，掩护重负喜卸肩。

三、巧借风云

皮旅独自陷绝境，十面埋伏孤无援。

身置魔掌处虎口，全旅存亡一发悬。

旅长指挥齐信赖，官兵胜服定心丸。

跟随旅长勇作战，定能化险克难关。

旅长绉眉苦思虑，如何甩掉敌粘缠。

忽然雷鸣又电闪，暴雨倾盆视昏暗。

机遇易逝不复返，未可稍纵须果断。

如同诸葛用天时，巧借东风转瞬间。

下令全旅速出击，势如潮涌虎下山。

敌军忽挨当头棒，鬼哭狼嚎惊鼠窜。

见好就收迅回撤，全旅攥成钢铁拳。

向西急行三十里，突又回戈东北迁。

隐蔽进至刘家山，销声匿迹把踪潜。

饥食干粮渴饮泉，严禁火光与炊烟。

当地群众齐配合，封锁消息捂敌眼。

情况虚实敌难辨，盲目狂攻白雀园。（注3）

乘敌晕头转向间，皮旅奔赴大别山。

遭遇伏兵杀血路，猛打猛冲不恋战。

战斗作风久锤炼，斩关夺隘向无前。

革命老区红摇篮，喘息暂享鱼水欢。

补充给养休体力，激励斗志迎恶战。

四、智夺险岭

敌酋并非总傻蛋，侦知皮旅势孤单。

下令调集三个师，尾追堵截务全歼。

皮旅好似孙悟空，铁扇公主腹内钻。

脏腑空隙任穿行，或捉迷藏或打拳。

打掉沿途乡公所，割断路边电话线。

反动民团连锅端，取之于敌补粮弹。

大别山腹大牛山，别名又叫九峰尖。

峻岭壁立地势险，海拔高度近两千。

皮旅东进必经路，敌军重兵已抢占。

旅长到此亦焦虑，破例借抽一支烟。

忽闻迫炮机枪喧，冷静观察作判断。

敌人兵多装备优，地形已占制高点。

见我尖兵忙开火，暴露心虚必怯战。

只要我军攻势猛，铁锤定碎软鸡蛋。

立即命令老虎团（注4），攻击要猛要突然。

冲锋号响千峰惊，杀声震天万谷颤。

敌军果真吓破胆，丢枪逃命鸟兽散。

少数顽抗疯反扑，难挡子弹刺刀尖。

前卫团队登峰巅，全旅胜利过雄关。

皮旅进至清风岭，清风岭高入云端。

左侧河流水急湍，右边峭陡林密繁。

唯一通路在岭脊，敌人火力锁路面。

两次进攻俱受挫，敌兵居高吐狂言。

插翅别想过此岭，共军小命要玩完。

后有追兵前有拦，众人心急赛油煎。

旅长沉着又镇定，凝神观察拟预案。

攻其不备出不意，右侧是敌薄弱点。

岭陡林密无道路，敌军必然疏防范。

吸引敌人注意力，猛烈佯攻在正面。

二团悄悄绕侧后，人梯抓藤悬岩攀。

尖刀分队登峰巅，敌人丝毫未发现。

杀声猛从敌后起，枪刺捅敌脊背间。

前后夹攻敌慌乱，全线溃败滚深涧。

皮旅尾追四十里，清风岭甩身后边。

战士喜夸俺旅长，真如诸葛能妙算。

胸有成竹智谋高，皮旅脚下无难关。

五、柔情吻婴

山区风云多变幻，几乎日日雨连绵。

雨勤频添行路难，皮旅官兵视等闲。

不顾征衣贴身湿，何惮夜风遍体寒。

披荆斩棘穿山径，争分夺秒迈脚板。

队伍中有娘子军，人数共有二十三。

其中三人怀身孕，行军路边忽临产。

女友相助忙接生，军中喜添三成员。

母亲怀中抱婴儿，脚踩泥泞脸淌汗。

千辛万苦勇面对，身体虚弱意志坚。

一婴起名叫“突突”，寓意不忘突围艰。

旅长抱婴亲小脸，虎将柔情满心田。

婴儿小脸似微笑，旅长面露十分甜。

可爱小子生征途，长大定是英雄汉。

吩咐关照三产妇，确保母婴俱平安。

瞻望前途思潮翻，定领航船越险滩。

六、戏探敌情

皮旅进至磨子潭，淠河汛期波浪宽。

当时已是入夜晚，对岸茫茫峰影暗。

知己知彼方百胜，摸清敌情最关键。

旅长走进乡公所，电话叫通霍山县。

乔扮当地伪乡长，假意咨询县机关。

旅长出生在邻县，勿须特意学方言。

共军部队将来到，兵力缺少怎么办？

对方安慰别着急，四十八军来增援。

一部行军在路上，夜半可到淠河边。

旅长含笑放电话，阔步来到渡河点。

河上只有四小船，架桥频被浪冲断。

旅长虚心问乡亲，得知上游水位浅。

组织全旅速徒涉，互相帮扶膀臂牵。

敌人援军一个团，果然奔跑至河畔。

对着河面乱开枪，手电顿熄一片暗。

皮旅第一第三团，登岸急抢制高点。

敌军最怕我夜战，立刻龟缩退后山。

皮旅安全皆登岸，再次胜利越天堑。

掌握敌情心有数，行动方向巧变换。

神出鬼没隐意图，敌鼻常被皮旅牵。

堵截不成追不着，鞋底空被路磨穿。

七、分秒必争

皮旅冲出大别山，更大艰险横眼前。

前途路程七百里，一望平川无遮拦。

多方侦察获情报，追兵正往此处赶。

旅长立即下命令，昼夜急行抢时间。

每日一百四十里，只能增加不能减。

行军队列须缩短，一路纵队分为三。

体力互助强帮弱，坐骑让给伤病员。

要求部队再轻装，只留干粮与枪弹。

旅干下到前卫营，团干深入尖刀连。

言传身教作动员，掌握敌情应突变。

侦察分队扮蒋军，率先行动走在前。

连续行军四昼夜，精疲力竭达极点。

双目思睡难睁开，两腿沉重似灌铅。

走在路上常入梦，频频摔进水稻田。

有人建议暂宿营，哪怕稍微歇一天。

旅长坚决不同意，心肠似像铁石坚。

路行百里半九十，功亏一篑不能干。

抖擞精神咬牙关，终于抵达津浦线。

铁轨驶来装甲车，步车协同把路拦。

皮旅战士多虎胆，飞身跃起攀车沿。

寻孔塞进手榴弹，轰然巨响车炸瘫。

旅长指挥惯靠前，身边忽来手榴弹。

警卫踢弹入敌群，旅长幸脱鬼门关。

百战遇险难数计，九死一生付笑谈。

八、心纯若金

皮旅官兵真好汉，勇克千难与万险。

皮旅越过津浦线，突围终于奏凯旋。

华中军区战友们，张开双臂迎归雁。

患难相逢紧相拥，热泪长流湿衣衫。

邓子恢和张鼎承，还有首长滕代远。（注5）

得知归来人五千，齐赞老皮智勇全。

跋涉一千五百里，转战二十又四天。

突破重重包围圈，歼灭敌军数过千。

历尽艰辛归完璧，中外战史属罕见。

信息迅速报延安，军委领导尽开颜。

解放日报第一版，头条新闻抢眼帘。

同时专门发社论，致敬皮旅指战员。（注6）

史沫特莱女记者，奇迹奇迹呼连连。

忙向海外发稿件，皮旅英雄跃笔端。

一九五五年授衔，时过境迁已九年。

主席每日理万机，此战依然挂心间。

激情盛赞皮有功，将军肩头金星添。

统帅爱将众心暖，皮旅雄风树标杆。

耳畔赞扬声一片，战将冷静对光环。

自析突围胜利源，人心所向民支援。

感念政委徐子荣，并肩掌舵领航船。

最喜全旅指战员，舍生忘死勇向前。

个人微力何足道，昨日黄花淡如烟。

胜而不骄功更谦，惟思再战谱新篇。

心纯若金品似玉，胸怀博大比海天。

庆党百年喜作歌，敬忆名将战功显。

殷盼雄风代代传，伴新科技铸长剑。

勇斗虎狼卫主权，人民江山钢铁坚。

注：

①中原军区辖江汉、鄂东、河南3个军区和两个纵队共5万余人。李先念任司令员。

②皮旅，为中原军区一纵第一旅，旅长皮定均，人们亲切称该旅为皮旅。1949年改编为第181师。1950年归第60军建制。笔者曾采访该师和皮定均将军。

③白雀园为皮旅防地。

④老虎团为皮旅第一团。团长王诚汉，1988年授上将军衔。“老虎团”是豫西人民对该团英勇善战的爱称。

⑤邓子恢、张鼎承、滕代远时为华中军区领导人。

⑥1946年8月4日延安《解放日报》头版头条新闻：“突破蒋军包围追击，中原东进我军一部胜利抵达苏、晥边区。并以“谨向皮定钧将军所部致敬”为题发表社论。

⑦史沫特莱为当时在延安采访的美国女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