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是一个两岁大的雄性柯基,深褐色的毛色是它的主旋律,颈部的白筋承扇形、反转着从它的脖子向后脑海延伸,扇形的顶点几乎与它嘴部延展的白色将它左右对称分为左右两半,而背部深褐色与前胸的白色,令它彰显得格外干练。白色的小脚就像穿着一双雪白的银靴显得更加富贵,有人曾追赶着叫我,停下来要抚摸它,在电梯间,它也经常得到人们的眷顾,它是去年元旦后,走进我儿子的生活。

  听儿子说,原本他并没有养狗的计划,一个陌生人到他卖狗的朋友的店铺,提出要无偿赠送一条一岁大的柯基,条件就是让他帮着寻找爱心人士,在朋友的一再劝说之下,阴差阳错儿子就成为团团的第二任狗主人。

  因为我从小就不喜欢养小动物,所以儿子几次养狗,都让我逼着送人了。这一次原本过完元旦我就回我自己家,可是因为有事推迟返程的日期,哪成想1月3日那天,晚上十点多他朋友,特意把狗,送过来了。这次得知真相后,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只好妥协。

  团团离开原来的主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进屋就开始不停地叫唤。它似乎要通过叫声,诉说对前主人遗弃它的不满、愤怒发泄出来,所以儿子再怎么精心给它布置的狗窝,也唤不起一丝都兴致,深夜时分还在不停地叫唤。

  儿媳妇赶紧投其所好,找出事先给它准备的狗狗最爱吃的骨头,但它根本就不买账,怕影响邻居休息,我儿子夫妇只好深夜,抱着狗狗出去溜达,走了很远我还听见狗委屈地叫声,气得我重重地关上我卧室的房门。

  经过1天多地磨合,狗狗逐渐在儿子家安定下来,狗狗也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团团。它也从当初的绝食,到后来的牛肉拌狗粮,只不过它吃饭的时候,还需要有人用勺子喂,团团的谱摆的似乎有些大,不过这也好过它的绝食,第二天儿子特意借来监视器,工作之余观察团团的生活习性。

  慢慢地他俩发现团团并不喜欢自己过于暄软的窝,它更喜欢趴在地板上,因为团团没有破坏行为,于是儿子决定把它从笼子里解放出来。白天任由它到处溜达。我感觉他俩上下班那么忙,不用我做更多的干涉,用不了几天团团就会被送人。

  去年的春节,正赶上新冠疫情蔓延,全民居家隔离在家办公,小区的管家开始为居民代购蔬菜,保洁员恨不得帮大家带扔垃圾。儿子对团团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他特意在网上给团团买来狗厕所,哪成想,我们的硬核团团愣是不买账,即使屎尿憋得不敢动弹,也绝对不在屋里啦撒。无奈儿子只好选择夜深人静和中午时分出去遛狗,这样一来,又多了我一层牵挂。

  前年退休前,我在儿子所在的小区高层,新购置了一套精装房。家具经过大半年的通风,去年春天我决定赶紧搬到沈阳居住。一来免去我一直以来的牵挂,二来我也能帮助两个孩子减轻他们的生活压力。原本是一个负责遛狗,一个负责准备饭菜,自从我来到沈阳后,这些自然都成为我的必修课。

  我发现,团团似乎学过心理学。能够很适度地拿捏与每个人相处的尺度。在这个家中,我儿子在它身上投入最多,他俩的感情自然也就最深。一次儿子和儿媳开玩笑,儿媳随手推儿子一下,团团当时就跳起来,用它那小短腿帮助还击。儿媳先是一愣,后来儿媳又做同样的动作,团团就不再理会,之后团团又演绎出同样地情节。

  一次儿媳去佳木斯出差,我住儿子家。团团不知情,我看见它一直在门口等候,还是我把它领到我屋里入睡。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它特意走到主卧和主卧的卫生间找女主人,最后失望地走出来。晚上,它早早地听出儿媳上楼的脚步声,当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它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扑倒儿媳的怀里,还要把脑袋枕在她的腿上,迟迟不让她更换衣服,即便是人类,也不过如此,它的反映属实让我嫉妒。

  刚开始团团对我似乎存有戒心,对我若近若离。就像仓央嘉措《见与不见》中说的那样:“你见与不见,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团团不会为了讨人欢喜,做出过分的亲切。它在与人相处时,这个尺度掌握的恰到好处。虽然喜欢与人相处,但是每当人们换完衣服、洗过手,就意味着它的演出结束。这时,它就会安静地趴在那里,只有你与它四目相对时,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说到这,你一定是认为团团性格很乖巧,那你就错了。团团是有着双重性格的狗狗,在屋里乖巧地像一只小兔子,可是到了室外,就完全颠覆你之前对它的印象,要不是我亲身体会到它的勇猛善战,我都不敢相信。

  它并不觉得自己体态矮小,即使是金毛、拉布拉多、雪橇犬这些比它大一倍的犬,它也绝不放在眼里,在我们偌大的小区,上百的犬类中,它的朋友屈指可数。两个雌性金毛“布丁”和“元宝”,还有一个就是它的同类“帽帽”,剩下的来者不惧,用当下时髦的话来说,那叫大小通吃,不过太小的犬类,它是绝不会放在眼里。

  小区里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脾气”不好。所以每次出去遛狗,我总是要小心翼翼,每当它的耳朵往起来一竖,就意味着有敌情发生,就得赶紧拽紧狗的绑带。有时来势凶猛,对方要是不配合的话,我还要把它的绳索在自己的身体缠绕一圈,否则我可能还拽不动它。它会充分地利用身体矮小、变不利为有利主攻对方的下路,到时候也可能给我闯大祸。

  以前朋友和我喋喋不休地谈论宠物,我嘴上不说,心想这人有多么的无聊。我感觉赡养宠物,那只是人们打发时间、解闷的工具,经过一年多和团团相处,这才意识到主席那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武断,现在才知道,在和宠物相处的过程中,人们能够缓解一天的疲劳,达到忘我的程度。宠物也能帮助自闭症儿童战胜恐惧心理、导盲犬给眼疾患者带来光明,它们是人类的朋友。

  儿子在我心目中,一直以来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哪成想它对团团照顾的无微不至,记得一次团团被拉布拉多犬咬了,他恰到好处地处理了这件事,作为旁观者我发现,儿子内心有着很大的格局,这也让我感到欣慰。

  团团在我家的一年多时间里,它帮助我战胜自己害怕小动物的恐惧心理,我母亲、妹妹、大侄和外甥也不再惧怕宠物。它带给我们的欢乐远比我们给予它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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