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静海作家杨伯良老师的长篇小说《楼村》,是一部以农村城市化为题材,弘扬时代主旋律,颂扬人间真善美,鞭挞假恶丑,充满乡土人情味道的小说,是一部农民生存状况、思想改造、生存方式、社会地位和身份转型的历史。《楼村》中楼村不仅仅是一个农村,作者赋予了它一种内在的精神象征,它代表了一种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一种为了梦想不屈不挠的坚持;一种勇敢承担责任的勇气。小说反映楼村人的审美气韵与人格风貌,直面农村城市化进程中的阵痛与蝉蜕,揭示中国乡村现代化进程中的矛盾问题与农民的复杂生态,隐含了一个深刻的寓意和一种无处不在的普遍价值。


  农村城市化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它既不仅仅是农民社会身份和职业的一种转变,也不仅仅是农民居住空间的地域转移,而是一系列角色意识、思想观念、社会权利、行为模式和生产生活方式的变迁,是农民角色群体向市民角色群体的整体转型过程。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战略目标的实现,其决定性的意义就在于农村、农业、农民“三农”问题,而其中最为重要的又是农民的最终出路问题。然而,就在农村实现农村城市化以后,如何进一步推进农民城市化问题,使农民真正成为享受现代文明的新型农民,却是困扰楼村城市化持续发展的一个棘手的问题,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项紧迫而艰巨的任务。面对城市化的楼村,主要人物村党支部书记村主任李宝明,为人正直,胸怀宽广,有才干,办实事,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在他所有作为里基本都贯彻着仁民爱民精神。他一身正气不怕邪,敢于担当,有所作为。在这个人物身上,寄托了作者的所思和理想,是极尽笔墨塑造的“忠诚、干净、担当”的新一代农村干部形象。


  在处理拆迁过程中出现的新矛盾,他既严守规章,又机智灵活,处理了诸多意想不到的新矛盾和问题。他撮合李广清和柳云芳的婚事,解决双庆、梦花和陈晓敏之间的感情纠葛。二侉子算计他,上访,写匿名信,但宝明从全大局出发,最终都原谅了他。与徐三姑、三驴子等人的周旋,也显示出他的智慧和思想的坚定。为弥合于李两大姓之间的历史矛盾,殚精竭虑,促使两大姓最终走向“和”。在面对旧的民风民俗与新的生活观念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也是灵活应对,巧妙处理。


  农村城市化是确保社会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保证。确保社会稳定涉及面广,牵扯的问题多,是需要上下努力、多方配合的社会系统工程。村党支部书记村主任李宝明多次向刘镇长汇报请示,楼村的搬迁方案由镇政府城建办帮助制定并修改过,也经过了镇党委政府批准。在做出楼村拆迁这个艰难抉择,镇党委政府领导和他这个楼村党支部书记兼村主任付出了巨大的心血,那份决心,那种痛苦,那股子勇气,那些想不到的能量,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楼村,是龙兴镇出名的“老、大、难”村。楼村除了有小楼、牌坊、金丝枣这三宗宝之外,还有私搭乱建多、矛盾纠纷多、信访隐患多、村容村貌差、村内于姓和李姓两大家族势力争斗,历史恩怨难解。镇政府曾多次派出工作组,都没能从根本上解决楼村的问题。楼村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捉襟见肘的集体经济、落后破旧的窄街和曲曲弯弯的老胡同形成了强烈反差。村民居住条件非常差,民房布局混乱无序,设施不配套,安全隐患多,吃水难、排污难、取暖难、如厕难等问题十分突出,村民生活质量低下。在周边村庄日新月异的发展进程中,楼村依然按照自己一成不变的步调和节奏生存着。镇党委、政府决定将楼村纳入拆迁改造计划。当刘镇长把这个决定告诉宝明的时候,他是既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楼村终于有了改换容颜的机会,愁的是楼村拆迁改造谈何容易啊,人们观念陈旧,排斥新思维,统一思想肯定很难。到时候有没有“钉子户”也很难说,关键是没有经验,预想不到的问题可能会很多。如果在拆迁问题上把握不好,就更容易引起波澜。不给补偿,违章建筑户主不干;给补偿,那些听话的没有违章建筑的村民心里不平衡,很容易引发利益矛盾和激烈冲突。任何一个环节处置不当,都有可能激化群众情绪,甚至引发治安案件。宝明本着好事要办好,村民的事再小也是大事,要以村民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为准则。把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预料之外的困难想在前头,尤其是做好一些老人的思想疏导工作制定了预案和应对措施,才使得楼村顺利完成搬迁任务。


  在21世纪乡村城市化进程高歌猛进的大时代背景中,楼村的原生态人性人情具有标本式的意义和价值。农村城市化的转变深刻影响着农村人的爱情观、人生观、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使他们的爱情呈现出更为复杂的状态,有欢乐、有痛苦,还有更多的愁惆与无奈。小说重点描述了陈晓敏为了自己的爱情,饱受舆论攻击和村民粗俗的侮辱,不得已选择的出家五台山,但最终和双庆梦圆成真。梦花背叛双庆,跟别的男人出走,自己毁掉了婚姻,毁掉了幸福……描述了双庆的懦弱、憨厚,重情重义以及他与梦花、陈晓敏两个女人之间发生的关于勇气、责任、梦想、坚持、苦难和爱情的故事。


  《楼村》借鉴了国画中“皴擦”, 笔墨或浓或淡,从不同的角度描述楼村的世代往事,上下回旋,呼应穿插,重叠在楼村这个特定的世界之中。力求写出乡村民众在农村城市化进程中的真实心理状态:他们虽然向往历史进步,渴望美好生活,也渴望改变自己家乡的落后面貌,但他们却又对老楼村对土地怀有一种不舍的情怀。为追求各自的利益表达出不同的心声。主线明晰,副线隐喻,小说紧紧抓住人性的闪光点和丑陋之处,向读者诉说农村城市化建设过程中的精神困局。生动地展现了当代楼村的官民关系、经济关系、人畜关系,尤其是李姓与于姓两大家族间的争斗,当年“鱼吃狸” 与“狸吃鱼”的秘密在乡村中的斗争形态。无处不在的人性欲望与封建迷信对意识形态的渗透,导致了楼村乡土人伦的变化。二侉子的刁钻、贪婪、自私、狭隘、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毁掉弟兄情义,上访,写匿名信,因为拆迁有钱了,酗酒、赌博,输掉了拆迁款,输掉了人格……三驴子的耍横、刁蛮、不顾亲情,有了拆迁款,就买豪车,吸毒……徐三姑的世故、迷信、圆滑……通过对这些人物的刻画,展示了当代农村人复杂的人性和命运,塑造了农村城市化进程中的多彩群像,赋予这些人物的原生态人性人情,并力求使每个人物都具有标本式的意义和价值。


  小说通过对人物的塑造,对现代乡村社会的全景爆破式呈现,直击了农村城市化的各种矛盾,提出了中国现代乡村城市化的建构问题。小说通过对于作为传统文化的代表与化身的于世林、李家喜两位人物的塑造,展现出他们对老楼村的依恋,对故土故居的不舍,对老传统文化的深情固守,面对新生活新变化感到茫然,彷徨,不适应,不接受。与年轻人渴望住楼房,渴望过城里人的新生活的思想观念发生了强烈碰撞和抵触。也反衬出楼村人对幸福生活的期望。


  杨伯良老师的长篇小说《楼村》,直面当代农村城市化进程中的阵痛与蝉蜕,与时俱进地揭示了中国乡村现代化进程中的矛盾问题与农民的复杂生态,为人们客观地思考静海文化文脉传统与当代文学价值提供了有益的思考。


  《楼村》风格新颖,幽默有趣,哀而不伤,乐而不淫,把淳朴的民情风俗是渗透到活泼生动的乡村语言里,描绘一个生机活沷又充满泥土气息的乡村生活世界,为人们提供一幅认识农村的地域性风俗画。《楼村》以独有的视角展现了当代农村城市化进程中的人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