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童年,童年无论是快乐还是苦恼,都在自己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我的童年也是一样的,有苦恼也有快乐。

我们家里有姐弟五个,姐姐是老大,我还有哥哥和两个弟弟,因为我七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了,只有母亲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把我们抚养大。尽管那个时候生活在农村,家庭生活十分艰难困苦,但是我们姐弟五个还没有受到多少委屈。我小的时候不能帮忙母亲做家务,姐姐和哥哥还能帮忙母亲做很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我们家里的日子虽然苦,但还是其乐融融。我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出生的第四个年头,就赶上了“低标准”的困难时期,据说那个时候人们吃了上顿没下顿。原因是还前苏联的外债,还有就是赶上三年的自然灾害,所以,从中央到地方人人都勒紧裤带,过着“低标准”的生活。有一次我饿得受不了,同母亲要吃的,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就在院子里哭叫打滚不起来,母亲实在没有办法了,借了好几家邻居,才给我借了一碗稀饭,我才起来吃了,不哭喊了。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家里的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因为姐姐初中毕业后,在临近大队小学当了代课教师,生产队里的分值也高了一些,母亲还给邻村和本屯里的人们加工一些衣服,换来一些零钱补贴家用。那个时候我和三弟也都读书上小学了,有很多的时候放学和周末,就是去河套里帮忙家里打猪草。因为那个时候家里母亲养了猪,鸡鸭鹅等等都很多,这些家畜家禽多半吃的,都是从野外打回来猪草和野菜,在把猪草用刀剁碎了,用粮食的糠皮一起放到大铁锅里煮熟,就可以喂猪了,所以,要经常的去河套田野中去打猪草。几乎三两天就得去打一次,鸡鸭鹅吃的野菜,不用煮熟,它们吃的多是田地里曲麻菜,这种菜割回来往鸡鸭鹅群一扬它们就一边叫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那个时候打猪草的人特别多,只要是人能涉足的地方,猪草基本上是被打的干干净净的,我们去打猪草,为了把自己的背篼打满,都要走出去很远的距离。因为距离远的地方,人就会少一些,猪草就会多一点,我们去的最多地方叫东河沿,那里离家的屯子里有四五里路,人们去那都感觉很远,打了猪草往家里背也很累,去的人就很少但猪草很多。

有一次,我和三弟还有邻居家钱小子,我们一起又去东河沿的河套里割猪草,在割猪草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条小河沟子,这里面有很多泥鳅鱼和小鱼,我们就放下猪草筐开始抓起小鱼来。这一抓就是一个上午,到了中午我们都忙乎饿了,猪草也没有割满袋子和筐,怎么办?大家一商量,拿着鱼边走边休息的,晃晃悠悠的总算到家了。连累带饿的到家里就躺在院子阴凉的板凳上起不来了,母亲看着我们浑身上下都是泥水,还有半筐的小鱼,赶紧给我们弄了一些吃的,我和弟弟连脸都没有洗干净,就狼吞虎咽吃起来。母亲看着我们那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结果那一天没有割多少猪草,鱼可是抓了不少,收获也不错,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我们也会常常在打猪草的时候采摘一些野果来吃,有时采集一些野葡萄嫩芽来吃,野葡萄嫩芽,吃的时候很酸,吃起来也很有趣。还有臭李子和没有熟透的山丁子,这些东西吃起来酸又涩的,可是大家还是碰到了就想采集点吃上几口。有一年的夏季,生产队里的鲜瓜快开园的时候,我们几个伙伴去离瓜地相邻的玉米地里,采曲麻菜准备回家喂鸡鸭鹅用。来到瓜地边,看见那鲜瓜很大很多的,嘴里就溜出了馋口水,我和两个伙伴们就停住了采集曲麻菜,核计着偷几个鲜瓜吃。那时候瓜地里面,在地的两侧搭建了两个看瓜的窝棚,两头都有两个老年人在看守瓜地。我们躲在玉米地里也很难偷到,怎么办呢?

我们三个人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是偷不到手,最后还是冒险吧,我们三个人就分开在不同的位置,一起爬着进瓜地里去偷瓜。结果我们刚刚爬进去,也不知道哪个瓜是生还是熟的,摘下来几个就爬回玉米地,打开吃了几乎都是生的。没有吃到甜甜熟瓜实在是不甘心,头几次爬进瓜地,没有被发现。后来被甜甜鲜瓜的诱惑,我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爬进瓜地去偷,而且这回爬到瓜地很远的深处去摘瓜,结果邻居的王二,在爬进瓜地里正摘瓜时被看瓜的老头给看见了,一边招呼一边问;“是谁在那里摘瓜呢?”王二听到了喊声站起来就跑着钻进了玉米地里,我和三弟也赶紧和王二一起跑进了玉米地的深处,结果还是没有拿到熟瓜,很是遗憾。那个时候玉米地的玉米都是一人多高了,藏起来谁也看不见。虽然没有被看瓜的老头抓住,也确实把我们三人吓了够呛,这件事情,我们想起来就好笑也后悔。

瓜没有偷着好吃的,还得继续割曲麻菜吧,在恐惧中心惊肉跳的割满筐曲麻菜和一些猪草,就赶紧回家了,事过多年之后,回想起来我们还是很好笑的。打猪草时,有三怕,一怕就是在割猪草时,怕农田里的庄稼太高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只要进到田地里,四外不透风,地里很闷热,一会儿就是一身汗水,而且被庄稼叶子一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二怕刚开春去打猪草,所有的猪草都才刚刚从土里冒出来,叶子非常短,用手捏不住,使用刀时非常容易割到手。我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的伤口最多,我记得我连续几天去田里割一种我家乡叫“洋铁叶”的猪草,刚开春才长出来一点,我的刀被磨得过于锋利,结果接二连三在同一根手指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真的有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得厉害。三怕夏天大雨过后去打猪草,因为这个时候田野里到处都是露水,走进田野里一转身就全身被湿透了,很遭罪的。

甩泥炮和打口袋也是我们在学校里经常玩的游戏,甩泥炮很脏的,两个人对坐着。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堆黄泥,然后分出头家和二家。把黄泥用手拍得很簿,然后再把黄泥用手捏成碗状,举在手里把泥碗口朝下,使劲甩在平木板上或者是水泥平台上,然后黄泥碗就发出很响的动静。这个时候黄泥碗的底面朝上,会出现很大的一个洞,对家就用相当大的泥块来堵这个洞,被堵的为赢家,接着二家也用同样的方式来玩,这就是甩泥炮的游戏,但是很脏的,因为玩的都是大泥巴。这些游戏都是背着家里的大人玩的,因为太埋汰,一不小心就会弄得浑身和衣服都是泥土,所以,玩这个游戏家里的大人是不愿意看到的。

打口袋是农村里男女孩子都爱玩的游戏,这个游戏很干净也很文明,所以家长和学校老师都特别支持玩这个游戏。我在学校里和放学后,有些时候我们来到学校操场上多半都是玩这个游戏,这个游戏需要好多人一起配合玩,也分伙进行。这个游戏不分男女生都可以玩,但那个时候在学校里还是放学后,我们对男女生都距离很远的,从来不在一起玩。打口袋游戏比较简单,分成两伙,有打口袋的有接口袋的,打口袋的是一伙接口袋的是另一伙,如果接口袋多的人会把被打掉的人带上来,如果接口袋的都被打中了。那么接口袋的一伙人就变成了打口袋的,打口袋的就变成接口袋的一伙了,就这样循环的进行着。

我们用薄膜油纸撕成条状或者用纸撕成条状做成毽子,在我们的反复试验当中,觉得最好踢的是油纸毽子,好控制,一次性可以踢上几十个,踢得好的还能踢到你心碎,下课十分钟不够她踢,还没有踢死就已经上课了。我们踢毽子左右脚正反开工、踢到出意外的时候很少,看着对方半天都不“死”掉,有些时候故意使些小绊子让对方“死”掉,这样就轮到自己了。但为了踢得更多,我们一般都会选择对着墙壁踢,不到万不得已,毽子是不会离开我们的脚掉到地上的。看着跳得好的人心想一定要超过她,就发奋跳,也回家到处搜索薄膜油纸自己做一个毽子,不停地练习。有一年六一儿童节,学校安排了一个踢毽子比赛,我们班有一个叫刘芳的女孩一口气踢了近三百个,她一并打败了参赛的十多名同学,获得了一等奖。

前面这些都是春夏季天气暖和时,大家一起帮忙家里做的家务活,还有玩的游戏。到了冬天特别是刚刚上冻的时候,水泡子里和池塘里的冰冻得能撑得住人时,我们就拿着冰尕和冰爬犁,去冰上打冰尕和滑冰玩,到了下雪后,开始在校园的院子里滚雪球玩,雪在大一些时也逐渐冷起来,这个时候就打雪仗和堆雪人。在那个年代里,农村的小学生除了在学校玩就是回家里玩,捉迷藏、打木片瓦、打秸秆穿和滑冰,打雪出溜滑等等一系列的冬天玩法很多,百玩不腻。等到我中学毕业后就不再玩这些东西了,因为随着年纪增长,只是看着小弟弟妹妹他们玩了,一晃而过,转眼间我们就到了中老年了。现在回忆起来,儿时和青少年时期有趣之事似乎很久远,其实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如今的孩子们看着电视手握着电话,即使千里之外,也可以通过微信视频就说话,看到想要见到的人,真是今非昔比。

童年的趣事很多,童年的故事也很美,童年的一切叫人时刻永远的怀念。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