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人,我不懂花语,也不爱花,在别人看来好像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另类。在我眼里,花中之王和田间地头的无名野花没什么区别,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当然也就无缘真正体验和花有关的任何赏心悦目。偶尔看闺蜜配以美图分享养花的乐趣,禁不住跃跃欲试,求回三两盆生命力顽强的诸如仙人球、芦荟、文竹等,小心翼翼百般呵护,竟然还是日渐枯萎、凋零,只好收起心,不再尝试。

  近两年因为父母搬来同住,随之来的还有老院子里大大小小几十盆花花草草,原本偌大的阳台顿时狭小拥挤不堪。每天阳光普照,隔三差五浇浇水,倒也生机盎然。最喜那盆君子兰,早就听说君子兰名贵,不好养活,它却给足了我这外行人面子,毫不吝啬地绽放,今年也如此。

  某日去阳台晾晒衣服,无意看到君子兰悄然鼓起花苞,像小孩子呶起的嘴,静等春风的召唤,它就那么含羞带怯地露出芳颜,一天天,一点点,逐日绽开,仪态端庄、艳丽无比。我忍不住每天看它一眼,因为怀有对美好明天的向往和期盼,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小区里绿植不多,有些靠墙很的狭小地界儿,被勤俭持家的主妇开垦播种,白菜、菠菜、大葱、胡萝卜等新鲜蔬菜多少丰富了自家的小饭桌。也有一家与众不同的,主人应该是极爱美丽的,他家的窗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生长出一人多高的郁郁葱葱的花墙,远远望去,可不就是一树花墙吗?在那个雨后初晴的午后牵着我不由自主走到近前,应该是月季或者刺玫吧,红的、粉的、黄的、镶一圈金边儿的,带着晶莹剔透摇摇欲坠的水珠儿,那么鲜亮那么耀眼,我这不爱花的人,竟也流连忘返了。

  前些年痴迷登山,周末暂时抛开车水马龙凡尘琐事,约几十名驴友穿行在崇山峻岭的羊肠小道,在蓝天白云下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登临巅峰时振臂高呼豪情万丈。最难忘峰回路转时,撞入眼帘的一树灿花,就那么静静地热烈地等着你拥抱你,风拂过,花瓣无声飘落,沾到发梢,扑到身上,钻进心里,不舍得擦肩而过。

  “杜家台的杏花开了”,这消息让我蠢蠢欲动,我想去看看在春风中曼舞的娇柔的花儿是不是如诗人笔下的如梦似雾一片旖旎春光,是不是如记忆中让人迷醉,是不是经受了寒冬的洗礼,沐浴着春天的阳光,给人无限美好的希望。我似乎看到漫山遍野随风轻歌曼舞的花儿了,我似乎看到娇艳的花海中掩映着无数更迷人的笑脸,就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那一树树灿若朝霞的花儿竟然黯然失色了。

  那一张张笑脸是我最可爱的、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志愿者。防疫工作一开始,几十名来自四面八方各行各业的志愿者首当其冲聚到一起,他们心怀大爱舍小家为大家,他们披星戴月默默坚守无怨无悔。因为工作繁重,王江红歉疚地笑笑:“我竟然忘了还有俩孩子”;核实信息遇到对方不理解不耐烦甚至出言不逊,任东艳红着眼圈儿,无奈地笑笑:“他竟然大声吼我,一点都不配合”;大早起匆匆赶来的大学生志愿者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昨晚睡太晚,困得不行,没听到铃声”;在众人欢笑祝福中吹灭生日蜡烛后,崔丽娜和梁艳霞开心地笑道:“这是一生中最难忘最有意义的生日”;面对质疑,陈红梅淡然笑笑:“没报酬,可能是一种责任吧,既然做了,就想做好”;终于,人们的工作生活逐渐恢复正常,防疫工作告一段落,大家紧紧相拥,满含热泪笑着彼此道别彼此祝福……

  有人说,春天来了,草绿了,花开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又何尝不是因为百花盛放,春天才更加充满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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