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读了李先亮老师《落红并非无情物,当为杂文鼓与呼》之后便心潮澎湃,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觉得只写几句评论,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激,而创作一篇读后感的冲动有了,但当时实在忙得没有时间,累得没有精力。时光暗中偷换,欠债的感受让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觉得辜负了知音。尤其是“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时,有人道出了“巍巍乎,若太山;汤汤乎,若流水”。

  偶有闲瑕,便忙里偷闲地写起来,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时那种“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壮阔,但却多了一种“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的静美。记得很久前有一则广告“喝前,摇一摇”。有缘相见的朋友们,别忘了“喝前,摇一摇”。

  李老师这篇关于杂文创作的文章,之所以引起我的共鸣,其原因有三:第一、我之前有过对各种文体与人类不同年龄阶段的一个类比,其中提到了杂文。我想的与李老师在某方面有不谋而合,暗合道妙之感,遂如见知音。第二、我对鲁迅杂文的欣赏与李老师深有同感。鲁迅先生是我走上文学之路的引路人,是我“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偶像,是我一生需要攀登的高峰。第三、我有在五十岁之后创作杂文的写作计划,这正像想休息有人送来了枕头;刚出土的小草便迎来了润如酥的小雨一般。

  纵观李老师的这篇文章,既写了鲁迅对杂文的发展所作出的贡献,也写了杂文在报界的地位,更写了写作杂文的难度与作者的责任和担当,以及写作杂文的方法、禁忌和杂文的体裁归属等。李老师结合自身感受的经验之谈,令人敬佩;其拳拳之心,殷殷之情,让人感动。其理论性的知识是可以学习的,但李老师的这种博大胸怀以及社会责任和勇于担当的境界是无法模仿的。

  我个人认为:少女情怀总是诗。“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少年男人是首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少妇情怀是散文。“低眉信手续续弹”,“无可奈何花落去”。中年男人是小说。“怒发冲冠凭栏处”,“位卑未敢忘忧国”。老妇情怀是电视剧。“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老年男人是杂文。“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在这里我要补充说明:我所说的年龄阶段不仅仅指生理年龄,更重要是心理年龄,而我说的男女属性也不是指自然属性,而是多指社会属性,就像我一直视秋瑾为“真男儿”一样。

  我读文章有一个习惯,喜欢先看作者的简介以及写作时的背景,用自己可怜的历史知识尽可能还原作者当时的处境,我觉得只有在这样一个时空条件下,才可能更好地解读作者的作品。就像鲁迅先生处在这个“风雨如磐”的时代,面对着“国将不国”的政府用墨迹所掩盖下的血写的事实,必然不会在沉默中灭亡而在沉默中爆发,写下了许多“正人君子”之流所深恶痛疾的文字,把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进行了深刻地揭露,对只懂精神胜利法的阿Q给予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等等,等等。鲁迅先生的作品被人们认为“晦涩难懂”,甚至被慢慢地逐出了学生的教材,真的让人痛心疾首。如果说鲁迅先生的作品是晦涩难懂的话,其实也无外乎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先生所处的那个新老交替的历史时代,他不得不自我保护,因此便无法把话说得像现在的女人穿的那样“薄、透、露”;另一方面就是现在的人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高深莫测,其实不过只是一脸盆水而已,却幻想着扎个猛子罢了。因此,这正如先亮老师所说的“鲁迅的杂文具有某种不可复制性。这种‘个人性’体现了‘文学现代性’的基本特征,从而具有某种典范意义”。

  对于写文章是为了艺术而艺术,还是文以载道的问题,我也曾经思考过。我们没有必要忙着下结论,我既反对“哪里来的妖怪”便不问青红皂白,一棒子打死的棒杀;也反对一味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他好,我也好”的捧杀。毕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这样说并不是说我没有任何原则而一味地和稀泥,我个人认为文章应该如中国的中药讲究个“君、臣、佐、使”,虽然每味药地位作用不同,但它们和谐地聚在一起,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治病救人。中医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虽然像扁鹊见蔡桓公一“望”而知的神医并不多见,但能够“切”中时弊,这也是名医。至于如何对症是采取或砭,或针,或灸,或药的治疗方法应该因人而异,因病而异,只要能治好病就不要管他是不是扁鹊之方。那么,我们写文章只要对有缘人有作用,就不要管他是不是孔孟之言了,至于是否应该介绍使用方法,说明有效期,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

  鲁迅先生的作品似匕首,似投枪,似解剖刀,我是赞同的,但我却不是完全赞同先亮老师的“如果杂文写的不痛不痒,没有战斗性和火药味,就起不到出气筒和安全阀的作用,那种杂文就失去了应有的功能”这个观点。请朋友们注意我的用词,“不是完全赞同”。我认为这只是杂文中“阳”的一面。其实杂文不但可以具有“阳刚之气”,也可以具有“阴柔之美”。这就让我不得不提一提,另一位我喜欢的作家,台湾的写出了《丑陋的中国人》的柏杨先生。我读柏杨先生的杂文会受到一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般的教化;会有一种“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般的温馨;更能体会出一种“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般的意境。柏杨先生就像慈祥可爱,笑容可掬的邻家阿翁,向我娓娓道来。他的作品体现了杂文的阴柔之美。

  《黄帝内经》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周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这些都反映了“法于阴阳,和于术数”的中华传统文化的美学思想。先亮老师在文中提到了《道德经》中老子的一段话,这也让我想起了《道德经》中老子的另一段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我们看文章,应该透过繁华似锦的万物窥见“先天地之生,独立而不改”的“道”的存在。而我们写文章应该紧紧地抓住“道”不放,从而提纲挈领,牵一发而动全身。个人浅见,仅供参考。见笑!见谅!

  最后,对杂文的归属问题,我再谈谈个人的看法。我认为杂文应该归属于议论文范畴。因为杂文必须有鲜明的观点,也就是议论文的论点,虽然杂文可以不像议论文那样“一本正经”,“中规中距”地用论据去论证论点,可以形象、活泼、生动、隽永地去阐述,即使可以像散文一样“形散而神不散”,但是观点必定是要鲜明的。我之所以喜欢散文和杂文,是因为这像极了我的性格:自由自在,天马行空,逍遥快乐,无拘无束。我个人的结论是:杂文三分之二属于议论文,三分之一属于散文,杂文是议论文与散文的完美结合。话又说回来,杂文的写作确实有难度,这也就是我拟定五十岁之后写作杂文的原因。我赞同先亮老师的杂文的创作“既要有文采又要有风骨,既要有见识又要有观点,既要有勇气又要有担当,既要有知识又要有趣味,既要有正义感又要有良方施治。一般人不写杂文,写杂文的人不一般,这是经历、阅历、学识的凝聚和集结”的观点。

  拉拉杂杂写了这些,我也有些累了,朋友们可能也烦了,但我写作此文竟然无人无事打搅,让我一挥而就,淋漓尽致地宣泄,实在是上天垂顾,这使我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一般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一般“噫!微斯人,吾谁与归?”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柳宗元一般千万孤独;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的郑板桥一般坚定不移。可以说百感交集。

  百感交集,一朝宣泄。

  知音不赏,归卧故丘。

  仓促成文,难免挂一露万,不当之处,敬请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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