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捧着“屎尿”欣赏的权利,别人也有表达厌恶的自由!

贾浅浅的“屎尿”诗,引起网民的不满炮轰甚至由此影响到她的父亲,有细心的人列举大量来自贾平凹小说中那些叫人产生心理不舒服甚至恶心感觉的细节,由此得出贾浅浅写出那样的诗才是正常,因为有其父必有其女,因为他们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审丑。越是写的叫读者产生恶心感,产生不舒服的感觉,甚至叫人感到压抑郁闷,他们就彷佛越是有一种快感!

比如,有篇文章作者就列举了来自贾平凹不同小说当中的一个几乎相同的细节:就是书中的某人拉了一泡屎,提起裤子后,似乎觉得那屎那样浑全地呈现在大地上并不美好,于是拿了一个石头,把那泡屎砸的四下飞溅,然后这才满意而去。如果不是那个文章的作者言之凿凿的列举出贾平凹那么多小说中的几乎完全相同的这样一个叫人读了只能恶心的细节,普通读者根本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细节,真的会出现在一个全国甚至世界著名的作家的不同小说当中,因为绝大多数的人,不可能看他的那么多小说,即便看了,也不可能都关注到这样一个细节几次三番的出现。当然也由此可见,那文章的作者,真实下了很大的功夫,也真是仔细的读了贾平凹的那些小说。

许多的事,单独的看,可能真的没有什么,但就怕集中起来看,倘若集中起来,就会自然的看出他内心的所思所想,他的内心世界的美丑。

很多事情,当你不在意的时候,可能也就一晃而过,但假如留意起来,在意起来的话,就会发现,那些东西是那样的多,甚至多到叫你无法忍受。

本人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次经历。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大约是冬天,教室里的取暖不是很好,一次上自习,因为寒冷,我总是过一段时间就情不自禁的要吸一下鼻子,那是一种本能,自己也从来没有留意过。但是,那天的自习课很安静,大家都在非常用心的做着作业或者看书,我因为担心自己的吸鼻子影响了他人或者叫别的同学笑话,于是就刻意的注意不要频率太高,结果这一注意不要紧,我发现和我一样过一两分钟就要吸一下鼻子的同学,不是我一个,也不是个别的,而是几乎每个人都会那样,这一留意让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大家不意识的本能的吸鼻子上,结果那一堂自习课,我就再也安静不下来了。教室里越是安静,那种此起彼伏的吸鼻子的声音就越是震耳欲聋,你越是不想听,那些声音就越是要传入你的耳鼓,那一刻,我忍不住想要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就那样忍受着不断地吸鼻子声,那些声音争先恐后的进入耳朵,你根本无法躲掉,就那样我煎熬过了一堂自习课。

上午,读贾平凹的新作《暂坐》,写的依然是肮脏、凌乱的西京城,依然是俗不可耐的各种女子,依然是虚假的文人书画家,从城市环境、到各色人等的衣着打扮,还有他们的言谈举止,无不恶心恶俗至极。过去觉得他写这些和城市早已经格格不入的人,他们的言行,以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琐碎泼烦”的日子,觉得可能只是作家观察世界的一个角度。现在感觉到,他对于城市的描写,对于城市人的描写,似乎观念还停留在三四十年前的中国农村,那些人自私,粗俗,恶俗,肮脏,爱占便宜,不会打扮,一个个都是丑八怪,衣服也穿的怪模怪样,就连空气里也充满着不干净的东西……因为随时都是这样的描写,让人感觉他就是在这样的令人压抑恶心不舒服的描写里,自己似乎获得了某种快感,否则,为何即便是写那些原本容易叫人联想到雅致漂亮环境以及优雅男女出没的地方、比如茶馆,他也能写的那样浊气熏天。这本书虽然我只看了三十页,但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叫人喜欢的,没有一个地方,是令人向往的,也没有一处是让人感到赏心悦目的。阅读时除了压抑,污浊外,就是生理的不舒服。你觉得他写作时似乎就是喜欢那个味,所以无论写什么,他都能够写得让读者产生一种生理上的恶心感来。就写作而言,这当然也是一种能力,但是否同时也反映了作者本身在文学审美上的一种趋向呢?

贾平凹曾经写过哲理散文《丑石》,选入中学课本,当然是说丑也有他的价值,就看你如何看了,换一个角度,也许恰恰就是美。所以,美丑严格说来,没有界限,只是观察的角度不同,有人认为丑的,在有些人看来,也许就是美。当然这是没错的,对生活就应该持这种态度,没有绝对的美或者丑。

但是,作为小说,一味的把什么东西都写的如此之丑,作者似乎深深地陶醉于这样的描写里,以丑为美,恶心读者,这种写法可能还是有些欠妥。毕竟文学作品的功能之一,还是给人美感,给人带来美的享受的,让人觉得有收获,有思考,又有着身心愉悦的。这就犹如吃东西,营养饱腹是一个目的,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有可能叫人胃口大开,可以喜甜,可以嗜辣,可以爱麻,但起码要让吃进的东西让胃觉得舒服,如果吃进去只想吐,或者产生不舒服,那东西一定不干净,不吃也罢。
当下,打着批判社会,揭露黑暗,貌似深刻旗号的一些所谓作家,无限放大生活中的一些丑恶和阴暗,在他们的作品中,看不到一点生活的阳光美好,放眼看去,都是丑恶,都是丑陋,都是恶心,他们仿佛苍蝇的喜欢粪便一样,专门盯着现实生活中的那些叫人不舒服的地方,把玩,放大,让人觉得生活中除了恶心,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这样的作品不少,这样的作家不少。一度,他们呼风唤雨,误导整个社会审美方向出现问题,以丑为美,甚至专门“审丑”,作品已经越来越缺乏美的感觉,缺乏让读者看了以后产生美的追求、产生一种精神愉悦的感受,更别说产生崇高感了。这样的作品,动辄几十万字,但除了琐碎,除了各种各样的丑恶,就是“一地鸡毛”。

而且,你还不能说,你一说,立即就有人出来辩护,你说他眼睛只盯着阴暗面,只看到丑恶的一面,他会说,本来就有阴暗,作家有权利反映阴暗等等。在他们看来,只有批判,否定社会,屏蔽生活中的阳光,把生活写的越黑暗,把人性写的越阴暗,把社会写的越不堪,读者看了之后对生活对未来越绝望,越没有信心,这样的作品,才是深刻的好作品。

即如贾浅浅的“屎尿”诗,引起网民炮轰后,有人立即搬出古人的“道在屎溺”来说明“屎尿”入诗的合理性,“屎尿”入诗的高雅性,有人又说伟人也曾经在诗词里说过“不许放屁”的话,来证明“屎尿”诗本来没有什么,搬出即便是很有名的作家,也有一些质量很一般的作品来为那些“屎尿诗”辩护,有人觉得大家不应该抓住一点不及其余。还有些人在故意偷换概念。其实,人们批评一些写的很恶心很恶劣的诗歌,并不代表就否定她的全部,批评某些人身上有什么病,并不等于说那个人就一无是处。多年以来,文学批评的不正常,就在于一些人总有一种极端思维,批评某个人,就是彻底否定那个人;肯定某个人,那个人就一定是十全十美,所以,几乎没有令人信服的文学批评,只有令人肉麻的文学吹捧。

更有甚者,有人要千方百计找出各种理由,来为那些原本就很丑陋,就很恶心的东西辩护,甚至要得出那些东西还“很香”的结论来。这就让人觉得有点鲁迅当年批评某些人赞美梅毒是“艳若桃花”一样,有些故意的坏和居心叵测了。其实,丑就是丑,臭就是臭,坦率地承认,不丢人。因为谁也不是神,谁也做不到完美,但是,面对公众的批评,却使出各种狡辩手段,为一些明明很丑陋的东西,很恶心的东西做各种各样的辩解,无异于当年汶川地震后“范跑跑”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振振有词一样,甚至还要把自己的无耻行为说得很高尚,很符合人性,这就是显然的胡搅蛮缠了。人可以自私,可以不高尚,也可以心理阴暗,可以以丑为美,可以只看到那些叫人不舒服的东西而看不见美好,甚至可以把大家普遍恶心的东西当宝贝一样欣赏,那都是个人的自由,你可以那样写,那样赞美,但也要别人批评,如此,才是正常的。只允许你在那里捧着“屎尿”把玩欣赏,却不允许别人表现出厌恶和诧异,这样的人,本来就可能心理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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