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在媒体上发表了《盐乡趣事》一文,许多朋友来电或微信祝贺,夸我是个有心人,记下了盐乡这么多的趣闻趣事,勾起了对盐乡的回忆。其实,盐乡还有许多糗事值得回味。

      有一对表兄弟,表哥在某盐场当干部,表弟高中毕业后下放到一河之隔的农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盐乡当领导的表哥去信祝贺和慰问。这位表哥亲和力强,口碑比较好,信的结尾处便写了“愚兄敬上”几个字,以示敬意和谦逊。不料,这位表弟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回信时,开头竟然直接写了“亲爱的愚兄,你好!”字样,气得表哥无语。

      大严有个儿子小严七八岁。一天,大严正在做饭,发现罐子里没有盐了,就叫小严去盐廪上弄些来。小严将一罐盐捧回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盐洒了一地,弄脏了。恰巧发现父亲正在淘米做饭,心想,米越淘越干净,不如也将盐淘一下吧,结果全化了。

      有一年,在苏州召开盐业宣传会议。结束时,大家顺道走上海转转。青年小段平时爱留小胡子,又穿着时髦的皮夹克,加之戴着一顶鸭嘴帽和一副目镜,让人看了总觉得不像好人。由于小段是第一次到上海,怕走丢了,总是尾在年纪稍长的大刘身后走。逛商店时,大刘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当时上海的每个店都有老大爷戴着红袖章值勤。当发现小段双手插在皮夹克的衣袋里,躬着腰,总是尾着大刘走时,老大爷便悄悄走到大刘身边,拍拍大刘的肩膀,又指指小段,低声提醒说:注意,扒手!大刘一转身,发觉是一同去的小段,不免笑弯了腰。

      小程结婚,几位同事一起去喝喜酒。酒喝多了,其中一位外号叫“胡牛皮”的同事提出去闹新房,大伙便吵吵嚷嚷去了新娘房。一行人先叫新郎新娘啃苹果逗乐,后又给新郎倌脖子上挂了事先准备好的玩具耙子,意思是取笑新郎倌做老公公时扒灰。这样一直折腾到半夜。有人提出走时,只见“胡牛皮”一边应允一边拉开大橱柜门说道:走,回家!结果一头钻进衣柜里,出尽了洋相。

      邱晓卿是位宣传干事,写得一手好字,不仅字迹隽永,做事也认真。那时候向报社投稿都是用圆球笔加复写纸手抄,一式几份,不仅投寄给新闻单位还要自留底稿备查。邱晓卿誊抄稿件时一板一眼,字迹好认,编辑也就喜欢用他的稿子。他的名字有点女性化,不了解的人往往就认为是个女士。一次,报社有2位记者应邀到邱晓卿单位采访,相互介绍时,其中一位女记者问邱晓卿:贵姓?由于看到美女记者有些紧张,邱晓卿竞回答说:“免邱,姓贵。贵晓卿!”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女记者确认此人就是邱晓卿后,风趣地说:不看到真人我还以为也是位美女呢!

      有位喝酒高手叫赵长锁,自称“白酒一公斤,啤酒随便拎”,经常喝醉。一次又喝多了,回家时不慎摔了一跤,脸上被碰破了皮。到家门口时便“咚咚咚”地叩门,妻子问:谁呀?答道:赵长锁!妻子以为是找赵长锁的,便说:长锁没在家,喝酒还没回来呢。赵长锁听后自然自语地说:哦,长锁没在家。便转身走了。直到夜里十二点多钟,妻子出来寻找,才发现赵长锁在草堆边睡着了。

      第二天,赵长锁迷迷糊糊醒来,隐隐约约记得昨晚敲门的事,便问妻子怎么回事,妻子回答说,我还以为敲门人不是你,是找你去喝二场酒的呢?谁知你酒大把脸都磕破了,还睡在草堆垛里。不是我去帮你弄回来,还不被冻死。妻子随后便找来胶布和创可贴帮赵长锁贴伤口。谁知赵长锁酒劲还未消,觉得没面子,执意自己对着镜子贴,结果创可贴贴在了脸上,胶布却贴在了大衣镜子上。

       有两位老同志一个叫老刘,一个叫老岳,喜欢相互开玩笑,特别喜欢开儿媳妇方面的玩笑。一次,老刘当着老岳的面讲给众人听,说有一天老岳实在太困了,新婚儿媳妇早上端着鸡蛋花给他吃,催促几次,老岳就是不想吃,想再睡一会。催急了,老岳便说:乖呀,你给我睡睡比吃好呢?不料这话却被邻居听到了,便在民间传为笑话。老岳则讲了老刘的一则事:说有一天老刘骑摩托车带着儿媳去圩下看看,经过一段上坡路,有些颠簸,便对儿媳妇说,乘儿,你把大抱紧了,大要上了。儿媳回答道:大!直管上,媳妇不怕呢!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盐乡平时没有过多的娱乐活动,无聊时便以打牌取乐。一家4口人打麻将,公公、婆婆和两个儿媳妇正好凑成一桌。小儿媳妇抓上牌便听了,听的是幺四条,本身手上有3张四条,就只等自抠一条了。盐乡人称一条叫小鸡,也叫小鱼。结果这付牌小儿媳没胡却让大儿媳胡了,小儿媳不服气,便忿忿地将老公公的牌推倒,发现有三张一条,便脱口而出:老爹有三只小鸡,怪不得我摸不着也吃不到的。大儿媳胡牌正在兴头上,便调侃说:老爹的小鸡珍贵,你哪能吃得到呢?老婆婆听后哈哈大笑,连忙打圆场:老头子的小鸡还没到出的时候,该出时会出的。

      为了解决职工子弟上学难,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盐场也自办学校。不仅各工区有小学,场里还办起了初中部和高中部,实行集中办学,学生统一住校,只有周日才能回家。学生每月生活费9块钱,包20多天伙食,每天早晚一大碗稀饭,3两蒸笼馒头,外加点咸菜。中午则是半斤干饭一碗菜汤,天天如此,只有星期四才能吃上一次猪肉,此规定雷打不动。学生们肚里缺少油水,难免饥饿。平时会有学生请假,但是周四那天是绝对没人请的,就连生病卧床的学生也会千方百计起来吃这顿难得的中餐。在学生中间也就流传着“星期不过三,过三把肉嗛”的俗语,可见当时盐乡人生活之艰难。那时盐乡人家普遍缺钱,且资源匮乏,就是有点钱的“大户”也买不到丰盛的食品。

      盐乡地处偏僻,生活单调。有三个城里的青年人分别叫小李、小王和小周,分配到某工区,同住一个宿舍,平时中午在工区代伙,早晚自己做饭。他们时常会就地取材,逮些小鱼小虾补充伙食,实在无聊时也会拿点酒,借酒解愁,消除疲劳。那时工资低是难得喝上酒的。一次,他们从代销店拿来两瓶绿汤沟,依次倒在三个大茶缸里,酒分完后三人都觉得自己的酒少了,倒来倒去就是分不均,生怕自己喝不足。最终沒办法,采取划拳的方法让赢家先拿才作罢。那时生活穷,不像现在的人都不想喝酒了。当时如果能喝上一次美酒那是很惬意的事。当然,他们都是大酒量,据说小李后来还被省报和酒厂聘为品酒师,发了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