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盐乡处于沿海一带,人杰地灵。这里人员居住混杂,人物各异,有众多的趣闻让人难以忘怀。


  上世纪六十年代,盐乡风气好,人也厚道,没有大吃大喝一说。一次,某场有位王姓场长去某工区检查生产。临行前叮嘱秘书打个电话,说是中午要在工区吃个便饭。当时的电话都是手摇式的,要通过总机转接,而且通话效果也不好。秘书是个外地人,有点侉腔,费了很大口舌也没让工长听懂什么意思,急得王场长夺过电话说:中午就在工区吃个饭,有什么吃什么!王场长的本意是中午工区食堂有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不允许另外加菜。可工长听成工区有什么就吃什么,便将食堂养的几只鸡及后夹滩里的鱼虾弄来了,结果搞了七、八个菜。就餐时王场长才知道是工长理解错了。菜已经做好了,不吃又浪费,最后只得叫工区所有就餐人员一起吃,费用平摊到每个人头上,工长也因此挨了批评。


  盐乡的干群关系好,不讲排场,也不论资排辈。有一年春节过后,某场有位普通干部在家里请客吃饭,摆的是四方桌,按理上席要留给领导坐。主家邀请入席时有位外地人老明无意间坐在了上席的位置上。主人示意老明到二席的位置上,可老明是个实在人,也不懂盐场的规矩,便连忙推托说:这里就好,这里就好!那位领导也平易近人,见此情景,连忙解围,说大家随意坐最好。最终不拘礼仪,落席而坐,其乐融融地吃了饭。事后,“老明坐上席这里就好”的故事便在盐乡流传开来。


  盐乡一到春扫季节,都要掀起大干热潮,个个争先进、争上游,干部更是不甘落后。某场有一干部乃学生出身,不是土生土长的盐乡人。此人工作热情高,一次,他到班组蹲点,见其他小组都在灌格种盐,也就叫他所在的小组也种盐。组长是个种盐行家里手,中肯地对这位干部说:“卤水还没饱和呢,暂时还不能种”。可这位干部既是外行篓子又是死要面子,强令组长一定要种盐。结果每块格子种了几担盐。午饭后,这名干部到滩上察看,发现种下去的盐都化了,连忙去找组长问个究竟。组长调侃说:盐种子都给海鸟吃了。这名干部回机关后,在汇报会上立即建议场里买些大枪发给小组打鸟,以减少损失。外行不懂生产又瞎指挥,结果闹出了笑话。


  某场有一位分管后勤的裴姓领导,文化学历低,不识几个字,又胆小怕事,做任何事情都谨小慎微,生怕出错。他还有个习惯,就是职工找他批条子都要砍去一半。比如,有人要领二百张盐蓆,他就批给一百张,有人要领一百付手套,他就批给五十付。有一次,有位职工找他签字,要领一双水靴,结果他大笔一挥,批给半双,也就是一只。职工和他论理,说一只水靴怎么穿在两只脚上劳动呢?裴姓领导还振振有词地解释说:要为国家省点,何况谁叫你领一双水靴子的呢?言下之意是要叫职工领两双水靴,最终职工又重新打了领条,批了一双了事。


  某场有位职工老王,那年他的母亲病故了,按盐乡的风俗要哭丧。特别是出殡起棺时,死者的晚辈要声嘶力竭地嚎哭,以示对老人故去的不舍,也让外人看到子女们的孝顺。当“土公子”起棺时,由于过度伤心,几个女性哭丧女就是不让出棺,恸哭声一片。急得做儿子的老王满头大汗,情急之下便劝解几个姊妺说:不能耽误土公们做事,抓住中心哭几声算了吧!此话从死者儿子口中说出来,不免让站闲的邻居们暗暗发笑。从此,“老王哭他妈抓住中心”便在民间传开了。


  盐场临海,常有台风来袭。有一次,台风过后,盐场塑苫布损失严重,某场机关决定成立调查组到一线调查灾情,就地解决问题。有一位秘书,学生岀身,当工人提出要求场里解决“贴墙布”时,这位秘书因不懂“贴墙布”是什么用的,急忙说,抗灾自救首先要解决生产问题,生活设施不在考虑范围,况且你们办公室也只是白灰墙,也没必要用贴墙布呀?原来是这位秘书把塑苫池格堰上的“贴墙布”误解成城里装潢用的“贴墙布”。


  有一年,省盐务局派工作组到各场搞企业整顿。一位被称作“老团长”的干部到徐圩盐场某工区考查干部配备情况。只听工区广播通知说:请古继元同志马上到工区开会。“老团长”回到场部后就在碰头会上讲,现在工区干部已经够多的了,既有生产员、又有统计员,为什么不能合二为一呢。而且现在有的工区还配上了“估计员”。弄得与会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是“老团长”将“古继元”误听为“估计员”了。


  某场有两位中层干部大李和大刘,喜爱喝酒,而且酒量惊人。常在酒桌转也就有湿脚的时候。有一次在某工区喝完酒后,因天气炎热,大李便和大刘打赌,说一口气可以从盐河游到场部,赌资就是招待一桌酒席。大刘死活不相信,认为有五六里路程,肯定游不到场部,结果大李还真的游到了场部,大刘也就愿赌服输了。


  兑现承诺时,大刘在家摆下酒宴,邀请几位朋友作陪。开席时才发现大李还没到。客人们便叫大刘去大李家再邀请一下。结果左等右等不见回来,原来是大刘到大李家以后正逢大李家有客人,便坐下来一起喝了起来,而且是一醉方休,冷落了其他客人。


  大季和大朱是并排的邻居,一排住着十多户人家,都是独家独院。因俩人走得近、处得好,扩建院墙大门时一同设计,一同修建,整个院落规划得一模一样,分不出你我。有一天晚上,大季参加一个饭局,喝高了,回来又迟,怕惊动老婆休息,便翻墙入院,掏出钥匙轻轻地开正屋的门,就是打不开锁。情急之中借着酒劲大喊:“老婆,快开门!”门打开后却见是大朱出现在门口,甚是尬尴。大朱也先是不解,当闻到大季满身酒气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季更是一愣,看到大朱后才知道自己翻错了墙,走错了门。见此情景,大朱很有礼数地伸手拨开门栅,送大季出门。大季却双手一合,作揖道:大丈夫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出。一不做二不休又从墙头翻了出去,回了家,酒也惊醒了。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