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的呢喃

一场雪，拉开了序幕。背景墙上的半山寒梅，朱唇轻点。整个场景浸染水墨丹青。一睹：诗意、清灵、纯雅。

雪落，无声。夜幕垂下来，霓虹灯悄然亮起。星星的、碎碎的雪花自上而下，路过暖色的灯顶，停泊在我的眉间。银白的发卡装饰着齐腰的长发，我是一位待嫁的新娘了。我轻轻地合上眼睑，任凭雪花在脸上亲吻。有着眩晕的感觉，我自由地旋转起来。
　　雪，渐渐大了起来。失去了之前的柔美，倒却增添了几分浪漫和神秘。周围的空气冷了起来，随即走入屋内取暖避寒。深夜的雪，独自守候着寂静的世界，不知是否因为窗前还未关闭的那一束灯光，它落到了透明的玻璃窗上，飘进了我的心房。我仍不敢轻声语，怕惊醒了它的执着。只能打开窗子的一条细缝，让雪花从细缝中挤进，落到小屋内。
　　我轻轻捧起一朵雪花，把我的思绪带回了那个雪天的午后。我和她相约在河边的田野上见面。麦苗被白雪包裹起来，河里的芦苇摇曳在风中，经过大雪的装饰，它已不再单调。地上的雪，淹没了脚踝，留下了一深一浅的脚印。我们激动相聚，然后并排蹲在那里。开始在雪的世界里聊着关于彼此的青春、梦想，而那时最让我俩憧憬的是去远方闯荡。天气冷得出奇，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们手脚冻得冰凉，却久久没有离去，因为我们正策划一场怎样去南方追梦的方案，我们承诺把这份友情继续在工作中保持下去。那年的雪好像就是对我们从小学到大学十几年一直在一起的证明。谈妥后，转身各自回家，一回头，我看见一缕阳光正好斜射在她的背影里。冬日里的暖阳似乎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清晰，格外耀眼。阳光的温度在那个雪天，刚好。
　　雪花，一片接着一片涌进来。因为，它有情感要向我表达，也有故事要讲给我听。听着，听着，仿佛自己也成了一朵雪花，随时间四处飘散。选择一处热闹的地方停留，遇见一位天真烂漫的女童，在雪地里留下一步步彩色的脚印，好似梦中的白雪公主，在人间畅游。正陶醉于此，忽听远方的笛声传来，悠扬起伏，哀怨又惆怅。想见一见吹笛人的身影，却找不到她的方向，因为已经天亮，太阳光照在身上，很快就要把我融化。我拼命去找寻声音传来的方向，隐隐约约，仿佛就在身边，实际却那般遥远。不知远方的那个姑娘是否恋上了雪的洁白？是不是只有雪的冰清才能与她的笛声相媲美？抑或是每一个音符都有一段传说。深情奏给雪听，听完后，便是泪使之融化。
　　一个寒颤把自己惊醒了。放眼窗外，深夜的雪更大了。风，也咆哮起来。我蜷缩在冬夜的冰冷里，开始期盼着春天的到来。
　　２０１９年前的很多场雪景雪情，都存留在记忆的一角，不舍遗忘。十二月的天空，会不会也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洗涤一切的悲伤。
　　一场雪的呢喃，也许，就在某个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