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广场上,坐满了战士和营房里的家属子女。
19:00时
洁白的银幕被一束亮光照亮,只见四架美式F—105战斗飞机划过原始热带雨林,向越南安沛火车站上空飞行,一位观察员举起旗杆报告:目标捕住。
炮四连指挥员一声吼叫:放!近二十门37高炮和九挺四管高射机枪万余发炮弹喷出炮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敌机飞去,领头敌机中弹起火,只见驾驶员跳伞。
银幕打出四个字的片名:最后脉博
编剧—南庄
导演—隐士
剧中人物:
防空师四连长 桑贵
防空师四连炮二班副班长 陈长林
战士 朱平
随军翻译 潘钟
团部军医 黄力量
防空师参谋长 吕军
美军空军联队飞行员 汤姆斯上尉
美军空军联队参谋长 奥玛尔中校
随军牧师乔伊
【1965年5月的一天,通往某县城的山路上,一位解放军战士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位穿红色棉衣的姑娘】
陈长林副班长(骑着自行车) 说道:”山菊!你用双手抱着我的腰,这样就不会被颠下去。”
山菊(害羞的):“不!不嘛,让过路的人看到多难为情啊!”她害羞地低下头,生怕熟人碰到。
陈长林说:“ 我俩都定了亲,你咋还这么忸怩。”边说边驭着山菊向县城照相馆驶去。坐在后座上的山菊羞涩地扯着他的衣角,几次险些被高低不平的山路颠了下来。”
山菊:“人家还没过门吗?一个大姑娘家怎能做出亲昵的举动呐?”
陈长林:“山菊!你看人家城里人,小伙子和大姑娘一谈恋爱便会啃在一起,真让人羡慕幺。”
山菊:“真没出息,这种话,你个解放军也说得出口。”
陈长林:“解放军也是人啊!”
山菊:“你再说,俺就跳下车去!”
陈长林:“ 好!不说了!下坡了。”
山菊嘴上硬,但慢慢地把双手分别从左右伸到陈班副的腰间,紧紧地合拢,然后把头靠在自己男人的背上,第一次享受男人带给自己的快感!
陈长林两腿顿时增加了动力,上下纷飞,向县城驶去。
话外音:
入伍四个年头的陈长林副班长,回沂蒙山老家探亲相对象,在本村媒婆的撮合下,他与本村的姑娘山菊定了亲,双方亲朋好友喝了定亲酒,准备来年完婚。
【山谷里的一家,院子里有三间瓦屋,陈长林的新房在正屋的西边,假期还没到,陈长林和山菊还处在甜蜜的爱情之中。】
邮电员(还没下自行车)便高声喊道:“陈永林!加急电报!”
陈长林接过电报,一行大字映入他的眼帘:“部队有紧急任务,速归!”
山菊:“ 俺不让你走”撒娇地倒在他的怀里。
陈长林:“不行!军令如山!”
山菊:“你走了,俺怎么办哪?”她的话语有了哽咽声。
陈长林:“别哭,你这一哭,让我没了主见。”
山菊:“我是舍不得你走,但部队里的事俺也知道一些,俺不会扯你的后腿。”
陈长林:“ 山菊!等着我!来年八抬大轿抬你进门。”
山菊(含情脉脉的):“俺等!等你一辈子!”
陈长林:“山菊,我想亲 ......”
山菊:“等结婚那天,我把一切都给你。”
【 泰国曼谷某机场酒吧,暗淡的灯光下七八个美军飞行员正在喝酒聊天,台上两名泰国人妖扭动着挑逗的身躯,不时地向美国士兵抛出媚眼。餐桌上摆着牛排、面包和白兰地葡萄酒】
汤姆斯上尉(自言自语):“前天,刚完成河内轰炸任务,明天又让去安沛轰炸铁路大桥,还让不让人喘口气呐?”他呷了一口酒,发起唠骚。
奥玛尔中校(伸出双臂耸了耸肩膀):“汤姆,这是上封的指令,联队无权抗拒。”
汤姆斯上尉:“屁!反正老子明天不飞啦。”
奥玛尔中校(慢条撕理地)劝着部下:“汤姆!就不能改一改你的臭脾气,千万不能顶撞上司,那是要吃亏的。”
汤姆斯(深深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我才不怕哪,大不了遣送回国,正如我意。”
奥玛尔中校严肃地说:“汤姆,这样吧,你明天再飞一次,回来后,我立即奏请上司,批准你回国休假与美丽的妻子团聚。”
他抓住部下的弱点,这一招果然奏效。
汤姆斯脑海里映出娇妻的身影,态度变和:“奥玛尔中校,这可是你说的,来!干上一杯!”
奥玛尔中校举起高脚杯:“一言为定!这杯酒是胜利之酒。”
随后一干而尽。他喝完后,提醒着部下,要他谨慎对待:“汤姆,这次执行任务,你要小心,部署在这一带的防空部队,无论从装备上、技术上、战术上还是战斗力上,都是一流的,同越共其他的防空部队不一样。上次,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一命呜呼。”
汤姆斯(有些醉意):“长官!你放心,我可是王牌飞行员,这点小阴沟翻不了船,别忘了给我打休假报告。”说完,踉呛地走出酒吧,回飞行公寓做美梦去啦。
【飞行公寓汤姆斯的宿舍,手枪、匕首、无线电通迅工具,钓鱼杆、能食的植物标本、高级维生素和女人照片,摆了一桌子,他顾不上收拾,一头扎在床上,进入梦乡】
汤姆斯(捧着妻子伊娜丝娇嫩的脸,放纵地吻嚼):“亲爱的,你的脸蛋真迷人,像枝美丽的花朵。”
娇妻:“我是花朵,你是什么呐?”
汤姆斯(诙谐逗乐):“我是只蜜蜂,一只喜爱采蜜的小蜜蜂。”
娇妻:“你采过多少次蜜啦?”妻子想用比喻的方式,探试汤姆生前男女之事。
汤姆斯(故意气她):“数不清啦,哪儿有花就去那儿采。”。
娇妻:“你真成了名符其实的采花大盗。”
汤姆斯:“太夸张啦,我没那么厉害!”用嘴堵住妻子的嘴,两人迸住了呼吸,活像两只大章鱼。
娇妻:“ 汤姆,你的身体真棒,肌肉发达,太诱人啦。”她迎合着丈夫的举动,用纤细的手扶摸着他的强壮胸肌。
汤姆斯像老鹰抓小鸡,顺势把妻子抱起,放到柔软的沙发床上,一阵冲击后,两人有气无力地四仰八叉瘫在白色的床单上。 倏的,汤姆斯仿佛被人从柔软的被窝里绑了,他极力挣扎,大声向妻子求救,但总觉喊不出声来,生生地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拖出门,拉上了军用吉普车,驶向飞机场。
飞啊!飞啊!不知飞了多长时间,飞到一片茂密的森林上空,突然,一阵炮火击中了飞机的翅膀,像只无头的苍蝇,坠了下去,眼看就要起火爆炸,汤姆斯拿出吃奶的力气,把仓门打开,头朝地跳了下去......
啊!汤姆斯睁开眼,天还是黑咕隆咚,身上却出了大面积的冷汗。
字幕:1966年5月6日清晨
【泰国某军用机场,十几名美国飞行员整齐地站在机前,用手捂着胸膛作起祷告】
牧师乔伊(做着十字祷告):“虔诚孩儿们!你们是美利坚的空中英雄,愿上帝保佑你们,阿门!”
汤姆斯和他的同僚,亲吻着脖子上的基督教徒的十字徽章,祈求上帝保佑他们顺利返航。
奥玛尔中校(宣布命令):“你们今天去轰炸越共的太原钢铁工厂(同中国太原市同字同音),采取闪电战术,投弹完毕,立即返航,我在机场迎接你们。”
牧师乔伊:“请相信上帝,他会给你们带来好运!”说完走到飞行员面前,在他们面前划了个十字。
奥玛尔(拍了拍汤姆斯上尉的肩膀,告诫地说):“我的上尉,不可小势安沛的越共防空部队,小心无大错。”
汤姆斯:“长官,放心吧!”
奥玛尔:“登机,起飞。”
【四架F—105战斗机腾空而起,向目的地飞去。】
字幕:上午8:00时正
【安沛火车站铁路大桥二百米的山包上,高炮六连炮阵地】
话外音:吕军参谋长所在的部队接到军委的命令,陈长林和数千名身着不带任何标志的仿越南人民军军服的中国军人,乘坐各种炮车,从友谊关出发,在夜幕的遮掩下,怀着激动而紧张的心情离开祖国的怀抱,开赴当时被罩上“同志加兄弟”的那个国家。
【出国前,在边界的军营里,举行了隆重的出国作战动员会】
吕军参谋长:安沛位于老街和河内的中间,是北方交通运输重要的枢纽,处于红河北岸,地形十分复杂,崇山峻岭,山梁纵横,人烟稀少,动物却多,分旱季和雨季,雨季阴雨缠绵,一连数十天不见太阳。旱季干躁闷热,令人窒息,是人类极不宜生存的地方。大家要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同时,这次我军是执行防空任务,同戏称“纸老虎”而实力强大的美国空军对弈。大家有没有决心战胜纸老虎?
“有”
【安沛火车站铁路大桥二百米的山包上,高炮六连炮阵地】
出国后陈长林和战友以及炮阵地就设在山涧茂密的棕树林中,生活条件十分艰苦,除挖灶土和清水外,几乎所有物品都由国内供应。
防空警报拉响,桑贵连长迅速从帐篷跃出第一个进入阵地。“各炮的炮手各就各位,全连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连长头戴伪装树叶,手举指挥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个小时后敌机仍末临空。
观察员朱平:“陈班长,怎么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你猜敌机还来不来?”竖着耳朵焦急地问道。
陈长林:“别急,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南征北战上的小胖墩说得好,没有动静就快啦。”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也火烧火燎的。
桑贵连长(看到战士们有些着急,及时提醒大家):“敌机吃过不少的亏,也会学精了,千万不能放松警惕,注意搜索。”
【天空万里无云,气温已达摄氏40度,掩体活像个蒸馒头的蒸笼,战士们干脆头顶草帽,赤膊上阵,只穿一件裤头,有点像野人】
观察员朱平:“报告连长!四架F—105战斗机临近飞行,距离10000米。”只见上空左右各两架,长机在中间突击部位,似箭头队形向炮阵地扑来。
陈长林:“目标捕住!。
桑贵连长:“狗日的,看你往那里跑,各炮位注意,瞄准中间第一架,实施长点射,听明白了吗?”
陈长林:“听清楚啦!”
观察员朱平:“飞机距离还有3500米。”
【汤姆斯驾驶着一架F105战斗机从担任大桥防空任务的炮四连背后俯冲投弹】
“ 轰轰”两声巨响后,一发子母弹在二班炮阵地上空爆炸,炮阵地硝烟四起,弹片横飞,炮二班八名战士有七人倒下,副班长陈长林被飞来的弹片击中背部,成了血人,他顾不上伤痛,跳上炮盘,一人操作一门火炮转向敌机方位,填上炮弹,装好诸元,一只脚蹬地转动炮盘,手扶高低机,瞄准敌机狠狠地踏下发火机,炮弹呼啸地冲上蓝天,与其它炮弹织成火网,把炮膛里剩余炮弹全部射向敌机,只见这架敌机冒起黑烟......他呼吸困难,鲜血不时地从嘴里喷出,预感可能是肺部破裂,但仍忍着巨痛坚持战斗,因为脉博仍在微弱地跳动, 一股热血喷了出来,溅在异国的土地上。
桑贵连长(看着倒下的战友愤怒的)下达了命令:“预备,放!”
万余发枪炮弹冲向敌机,领头的那架飞机中弹起火,迅速坠落。
【机仓内,汤姆斯魂飞魄散】
汤姆斯(声撕力竭地):“老鹰,老鹰!我是汤姆,飞机起火,无法控制,请求跳伞?听见请回答!”对着话筒喊着。
奥玛尔:“命令其他战机快速投弹,你可择机跳伞。”
汤姆斯:“明白!02号,你替我指挥,我的座机离地面不足2500英尺了。”“砰”,红白两色的降落伞在空中打开,只见一个小黑点吊在下边。其余的三架飞机一看不好,惊慌地投下几枚炸弹,仓促地飞跑了。
【四连炮阵地指挥所】
观察员朱平:“连长,团1号首长命令我连派出小分队,搜捕跳伞的美军飞行员。”
桑贵连长:“知道了,副连长你来指挥,小朱、小李,你俩跟我去搜捕美军飞行员。”
桑连长刚走,一架C—130直升机前来抢救飞行员,副连长果断地下令:“瞄准敌机射击。”顿时,火光冲天,直升飞机无可奈何地转了两圈自顾自地逃之夭夭了。
【芭蕉丛林中,荆棘和刺竹纵横交错,难以行走】
桑连长带着战士艰难地搜捕着。
朱平:“连长,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都走出十多里了,怎么还不见美军飞行员的踪影呐?”他边用木棍清除周边的荆棘,边询问连长。
小李:“不会走错方向的,我亲眼看到,降落伞是朝这个方向飘的。”肯定地说。
桑贵“小李说得对,还是慢慢找吧。”
朱平一声尖叫:“哎呀!”
小李:“怎么啦?”
朱平(惊慌的):“蛇!”
小李:“连蛇都怕,还抓美国佬呐,看我的,如何治服它。”但见他机智地抓住蛇的尾部,抖擞了几下,蛇就瘫痪在地。
朱平:“厉害,你怎么会抓蛇?”
小李:“我家江西的山上,蛇也很多,打小就会抓它。”
桑贵连长(低声的):“别出声,前边好像有情况。”
他们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的悬崖大树上吊着一个人,悄悄地向那边靠近,只见那家伙绝望地盯着天空。当他看到有人时,也不分敌友,拼命地用英语叫着。
桑贵连长命令小李用匕首割断降落伞的绳子,然后把他救下来,汤姆斯乖乖地举手投降。
【 榕树林中的团指挥所】
团部黄军医给汤姆斯进行了战地救护,把受伤的腿包扎好。
汤姆斯:“谢谢您!”
黄军医:“为你包扎,是我们的一种人道主义精神。”
随队翻译(用英语): “你叫什么名字?职务?年龄?”
汤姆斯:“汤姆斯,上尉机长,30岁。”
随队翻译:“你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汤姆斯:“轰炸太原钢铁工厂。”
随队翻译:“你的座机是怎么被击落的?”
汤姆斯:“任务完成后,过路时有些大意,中了你们的埋伏,这是一次偶然事件。”眼球不停地转动,观察眼前的几位陌生军人。
吕军参谋长:“潘翻译,你问问他,知道我们优待俘虏政策吧。”
随队翻译:“好的,汤姆斯,首长问你知道优待俘虏政策吗?”
汤姆斯:“知道,知道,如果当了中国的战俘,那太好了,因为中国人遵守日内瓦俘虏公约,优待战俘,愿上帝保佑。”他感觉眼前的这些军人气度非凡,身材高大与越南人不一样,断定眼前是中国军人,所以才敢说上面的话。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用中、英、越南文字打印的投降书,递给了翻译。
潘翻译拿给了吕军参谋长,参谋长仔细一看,扑哧地笑出声:“美国飞行员真有趣,连印好的投降书都准备好了。潘翻译,你再问一下,他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汤姆斯(拢了拢头发):“早就知道,还听说过朝鲜战争期间,中国志愿军优待美国兵的故事。”接着又说:“被贵军俘虏,是运气不好,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没想到今天得到验证,真他妈的诲气。”一副放松的样子。
吕参谋长:(不想再听美国人狡辩,回头向桑连长交待):“按照国际规定,把战俘交给越南方面处理。”
桑贵连长:“是!”
这时,一个战地记者把照像机对准汤姆斯,他意识到给他拍摄,于是挺胸昂头对着镜头,展示一个美国军人的形象。
记者无奈,只好收回相机,再想办法。
黄军医走了过来,同翻译和记者小声嘀咕几句,设计了一个为战俘拍照的小计谋。
“汤姆斯,刚才黄军医嘱咐,再给你进一步检查一下伤口,以免感染。”说完,帮助黄军医按住他,趁他不备时,扭动了他受伤的腿,汤姆斯痛苦地两手抱腿,神气全无,记者迅速按下快门,一张美国飞行员俘虏的狼狈相收入镜头。
【晚上10时,团指挥所大门口】
一辆越南军车停了下来,走出一个越南军人,向桑贵连长打了一个敬礼:“奉命接转美军飞行员。”
桑贵连长(回礼):“请在转接手续上签字!”把手续递给对方。
汤姆斯(央求着):“请贵军不要把我交给越南人,我想留在这里,或者交给国际红十字会。”
桑贵连长:“对不起!这是命令,请上车。”
汤姆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字幕:1966年5月9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报,5月6日“越南军民防空部队”在越南北方击落美机两架,击伤一架,生俘美飞行员一名。中国政府和人民向参战的“越南军民”致以热烈的祝贺。
【烈士墓前】
桑贵连长带领全连战士,来到陈长林等烈士墓碑前,向牺牲的战友敬礼默哀……
21:00时【部队大院露天广场】
电影结束,战士们和家属子女深感电影里的英雄就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