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们不到六点就出发了。妻子最近迷上摄影,有时间陪她出去采风拍摄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石家庄能玩能拍能引发人创作冲动的地方不算少,滹沱河景区去的太多了,鹿泉山前大道也是频频光顾,正定古城体现的是一方政治、经济、文化要冲的厚重和尊崇,五一小长假,我们就将目光锁定了地处冀晋重要咽喉要道的井陉天长镇,和许多新近建设自我标榜的古镇不一样,天长是毫无争议的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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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早就是为了在天长古镇吃早餐,多年来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从天长镇经过就一定会购买这里的缸炉烧饼,一般的是十元十个,有时候烧饼铺掌柜的还会多给一个,天长镇的缸炉烧饼色泽焦黄、香酥可口,这品牌卓著的天长镇大石桥烧饼能够成为外地游客必带佳品自然有它的诀窍,一是面好,最好的面粉就是绵河水磨的石磨面粉,二是炉好,缸炉就是当地出产的粗瓷大缸,三是煤好,井陉煤矿出产的低硫无烟煤品质最佳,再加上烧饼掌柜精道的和面、揪筋、擀制、烘烤技艺,天长古镇的大石桥缸炉烧饼也就自然而然成了井陉第一美食,逢来必买!


  寻来找去也没有看到一家井陉特色的餐饮部,于是这顿早餐就在一家河南小吃店将就吃了,还有胡辣汤,这地道的河南特色小吃也来到了冀晋咽喉,从经营者的口音和招牌就知道这是一个五方杂处的商贸重地,在这里河南话和井陉话交融沟通,就餐的人们也是其乐融融,清晨的古镇才刚刚醒来。很好的豆腐脑,还有糖饼油条,总共花了六元钱,山东呛面馒头、老北京脆皮烤鸭,等等都汇聚于此。


  因为交通发达,物产丰饶,在历史上天长镇就是秦皇古道上重要的商贸重镇,在井陉新县城微水兴起之前大井陉区域的绝对中心非天长镇莫属。其实早在汉代就有了天长的名字,唐代设天长军,后晋改为天威军,自自宋熙宁八年(1075年)至公元1958年,一直为历代井陉县治之所,素有燕晋通衢的美称,千年历史留下无数名胜古迹,国家级文保单位2处、省级文保单位9处、市县级文保单位29处,其它具有保护意义的文物古迹就更多了,2008年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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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在清晨的天长古镇,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城内人居民还是很悠闲的享受平日的时光,并没有因为节日而显得嘈杂慌乱,城外开始有摊位沿护城河铺陈开来,白天这里一天都是集日,偶然有几个外地人摸样的游客边拍边看,这里没有网红景区的喧嚣热闹,也没有一些人为打造景点的生涩牵强,老建筑古朴雅致散发着时间的醇厚,新建筑也已经褪去火气浮躁,时光仿佛凝固在二三十年前一样。


  天长镇还是七八年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城外车流如潮,城内业态依然,城墙上的荒草还没有被新绿覆盖,视野下的皆山书院还在任由风吹雨打,而毫无改观和体现价值,王家大院还是那样的原汁原味游人寥寥,朴实的一如井陉的民风,几座城门风采依旧,体现着井陉特有的文化底蕴,天长镇这样的资源如果放在山东、江苏、浙江、四川等任何一个旅游强省,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都说天长镇形如簸箕倚立,绵河萦绕于前,北岭倚居于后,怎么看这里就是天造地设的福兴之地,可是当我们伫立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环顾四野,不由得会生出许多的感慨,青山不在,绿水断流,一个时期毫无节制的过度开采,毫无人性的疯狂攫取,天长古镇和大井陉走入衰退期也是必然,沉寂了几十年的天长镇何时走出阴霾,重新找回曾经的自信和辉煌,我和许多关心大井陉的人们都在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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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被时间遗弃的古镇,在延续了千年繁荣之后,留下满地的历史、文化、民俗、艺术瑰宝陷入徘徊和彷徨,然而它的天空、河流、古道、山林还会时不时的回响起曾经的金戈铁马、鼓角争鸣、商贾云集、市声鼎沸,好在这里的晋剧、竹马、社火、腰鼓、高跷、龙灯、舞狮还活着,而且还搞得有声有色,驰名海内外的拉花艺术已经入选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里还有著名的皆山书院,王家大院、逸仙桥、旧县衙、都堂府、观音阁等,我一直坚信天长镇还有复兴的希望。


  街上逐渐热闹起来,天长镇还是那样的人气满满,商业中心在电商泛滥的时代依旧在发挥着作用,大石桥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一队结婚的花车就要出发迎娶新人,天长镇的未来就掌握在这些年轻人和未来的孩子们手里。在暂时没有投资主体的情况下,拒绝等靠要,在古建维护、生态修复、人居环境、整治优化、违章治理、产业培育、文化传承、宣传推介等方面多做些基础工作,哪怕把栽花种树和垃圾处理、抑尘降噪、精准扶贫做好了,以迎接天长古镇复兴之日的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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