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阵阵清脆的啁啾,将我唤醒;一团团快捷的靓影,掠过我的窗前,落到我家窗前的草坪上。

 怕冷的大都离开了,或者蛰伏起来,我们的这些小精灵却不弃不离地留了下来;留守在自己的家园,为枯疏的冬林做些点缀,使冷寂的荒原有点闹喧,伴随我们共度这漫长的冬天。

在飞禽类中,麻雀长的不算“出息”,档次真不算高,世人对其也是褒少贬多;在艺术家们的笔下,也是鲜见。我只记得屠格涅夫先生曾写过一篇“麻雀”的随笔,还有徐悲鸿教授一幅麻雀的图画:“晨曲”。

然而,它们不在乎人类的评说,更不屑外界的鄙视。虽无雄姿、亦无歌喉,但,坚韧、团结;不挑剔生活环境,无论在林区还是在闹市,都可随遇而安;更难能可贵的是:娇小的身躯,不单单是五脏俱全,还有着壮士的胸怀;您可以将一只雕圈养到笼子里,亦可将一只鹰驯练到架在臂上,可您圈不住一只麻雀,更驯服不了它。在生物界中,它是不自由、毋宁死的典范。

记得,在50年代期间,它几乎遭到灭顶之灾;粮食匮乏时期,人们还捕捉它,当作食品……然而,它们熬过来了。随着人们对它的重新认识,还有人们年复一年对自然的呵护与治理,各类动物们都“繁荣”起来了,当然,也包括我们麻雀。

劝君莫打三春鸟……小雀们的成长是很不易的,这里有母亲的呵护;但更需自身的努力。记得暮春的一天,我在小区散步,灌木丛边,一只灰色的绒团在我眼下掠过,我定睛一看,是一只小麻雀,嘴角两线淡淡的嫩黄,周身包裹着细细的绒毛,使劲地煽动着那一对小翅膀,可,飞了不多远,就跌落了下来,我向前想仔细瞧瞧,大概它听到了动静,又挣扎着飞起,可,刚刚飞起,就又跌落了下来。我猜想,这一定是它的第一次,哦,让它自己慢慢锻炼吧。我抬起头,不好,一只流浪猫正蹲在那里,我向前一跺脚,大喝一声,那猫一溜烟跑了;我放下心来,回头一看,那小家伙也不见了,看来,它或许比我还机灵。

所有的飞禽,从冲开巢壳,到翱翔蓝空,都是有着千难万险的经历的。

随着改革开放,我们的生活水准提高了,它们的生活条件也好了起来。从前,它们只是在草丛中觅食,当然有时偷吃粮食。现在,山上的林地也多了,还有,各类的农贸市场也多了,散摊后,它们成群的从天而降,帮助清理、收拾散落的残留,当然也顺便享受着大餐。

我打开了门,走到院子,它们没有飞走,依旧在草丛寻食;还记得,原先,人们很少看到它们,当然,一方面是少,还有,它们很怕人,现在,它们不怎么怕人了,真的,不怎么怕人了。我抓起一把碎米,撒向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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