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门外站满了,接孩子们放学的家长,马路这时也变得狭窄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公交车不得不放慢了速度,骑自行车的人们,也下来推着走。


  小外孙女和她的同学们,排着队伍走出校门。一个卖红薯的商贩,推着小车走过来。甜甜的烤红薯香味,随着散发的热气飘悠过来。


  “我想吃烤红薯,姥爷。”小外孙女看看小推车上的烤炉,转过头来又看看我,她的眼里流露出企盼的神态。“好,给你买一块。”我一边答应着,随手从烤炉上挑选一块。


  黄黄的,软软的,甜甜的,小外孙女捧着红薯,坐在三轮车里吃起来。“好吃吗?”“好吃,真甜。”一股红薯丝丝的甜味,透过车窗扑鼻而来。


  是啊!现如今,这红薯成了稀罕物,大鱼大肉的吃腻了,面包香肠的吃烦了,粗粮淡饭的爽口了。


  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除了馒头烙饼,面条米饭,时不时的多了一些玉米面贴饼子,玉米面窝窝头,小米面煎饼,五谷豆干饭。人们的嘴头高了吗?不是。是人们的生活水平高了,人们的生活质量高了,人们的健康意识增强了。


  人们见面打招呼,“你吃了吗?”的口头谈,渐渐演变为“你好!你早!”的问候语。一个“吃”字,悄悄的改变着人们的习俗。


  吃饱穿暖,早已不再是老百姓的愁事;吃好穿好,已经是城乡人们的家常小事;吃美穿美,开始萌动青年人老年人的憧憬。


  我骑着三轮车,思索着。


  家家过日子,不是为填饱肚子,吃好的喝好的,而是想着法的吃营养,想着法的吃健康。


  绿色食品成了人们的首选,没有污染的,没有农药的,没有化肥的,没有添加剂的,老人们爱不释手,连年轻人也挑挑拣拣。什么美容的,什么减肥的,什么养颜的,什么健美的,什么增智的,美食成了白领们的交流尚品。


  赶早市的人们,手里的菜蔬,少了叶菜,多了根茎;少了反季品种,多了时令产品;少了抢购堆积,多了随买随用。


  于是,土豆,芋头,地瓜,红薯,甘薯,马铃薯,麻山药,还有白萝卜,胡萝卜,芥菜头,凡是地下生长的农作物,很是受到人们的青睐。


  尤其是红薯,变成了“金薯”。广告信息的传播,营养师的介绍,医生专家的推荐,红薯的保健功能,逐渐认知认可。红薯,一夜之间,成了饮食界的金皇后,餐桌上的珍珠玛瑙。


  我生长在华北平原,从小吃红薯长大,吃够了吃腻了红薯,对红薯反感厌烦,下决心再也不吃红薯。然而,童年的誓言,老年了推翻了,对红薯尤为钟爱。


  五十年前的生活,欣然可爱。五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的日子里多了红薯,我们的餐桌上多了红薯,我们的饭碗里多了红薯。红薯,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幸福。


  红薯,使我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一场大病后,为了生存,我又吃起了红薯,蒸红薯,煮红薯,红薯粥,红薯饭,虽然不是上顿下顿的吃,要比吃中成药中草药,还珍惜。


  上楼推门进的屋来,“晚上,咱们吃什么?”老伴问。“红薯粥,葱拌豆干。”我随便的说。


  红薯的甜香,飘散在房间,飘洒在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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