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的时期,我们老家的队里大部分都是水田区,所以队里种水稻每年都设有两三名以上的水稻田的看水员。他们的职责就是每个看水员都分很大的一片水田地,负责水稻田里的水深浅的调节和控制,这样有利于水稻的生长。这个活计看起来很轻松自由,但是他们职责很重要。另外这几个看水员还必须懂得水稻的生长规律,更要知道什么时候调节控制水的深浅程度。所以,这个活计不是谁都可以干好的,另外设立看水员的多少,要根据水田地的面积多少设定的。我记得我们老家的生产小队里看水员,一直都是三个人。有姓的和姓的,还有一个姓的,这么三个人。

姓赵的叫赵名远,他看水的时间在我记忆中时间最长了,他在看水方面很有经验。论屯亲我记得好像管赵姓的看水员叫赵大哥,赵大哥春夏秋季看水,到了冬季他就经常穿着一身白雪服去河套里和山上打猎。我记得有一次他去我们老家的北山上去狩猎,还带着两只猎犬,在追一只狐狸时,从北山叫两只猎犬一气追到我们屯子里的碾房里,才把这只狐狸被猎犬咬死了。我们屯里的碾房就在屯子里最西侧靠着尚方公路,在屯子边上,赵大哥看水很认真。每年一到水田地放水的时间,我们就会在水田地的最下游放水口下网抓鱼。一直到稻田地水放干了,就不再抓鱼了,那一段时间足有半个月,每天都会用网抓到很多的大小鱼。

有的时候鱼多了,夜晚我们就用塑料布搭起一个简易的帐篷,在鱼网点上守夜抓鱼,那个时候鱼特别多,尽管鱼不大,但是很有诱惑力。有一次,我们夜晚在网点守夜抓鱼,到了夜晚就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下了很长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赵大哥去巡查稻田里有没有憋水的地方,路过我们守鱼网点,在得知我们只是在塑料棚里避雨没有带雨具时,就把他随身带的余下雨具借给我们,借着他打的手电筒回家了,当时我和弟弟十分感谢赵大哥,不然的话一晚上说不定冻成啥样子呢。

队里另外一个姓黄的看水员我们论起来管他叫二舅,这个黄二舅也是一位老看水员了,他的经验更丰富。他站在稻田地里四处一看,就知道哪个稻池里水的多少,然后就可任意去调节和控制水田里水进出程度了,就连生产队长都很佩服他。每当到水田全部放水时,他就知道哪里的鱼多少,而且他在其它农活方面也是很厉害的,可以说是农村里所有活计他样样精通。有一年他在队里替班正好赶上铲二遍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二舅和打头的飙上了,结果比了两条垅打头就败下阵来了说;“老黄别飙了,太累了飙不过你。”打那以后队里的黄二舅就更出名了。

另外一个看水员是姓李的,他也是很有经验的,他曾经因为文革时期是地主成份经常被批斗,那个时候说他是牛鬼蛇神,所以他当时受了不少委屈。但是为什么队里还用他看水呢?因为他劳动时很是脚踏实地,所以队里领导对他还是很放心的。姓李的看水员虽然文革时期经常挨批斗,但是他从来不计较这些,还是一心一意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在看水时,有不少社员家里的鸭子鹅经常跑进稻田里去,可是他发现后都很负责的将鸭鹅群赶出稻田地,有时候还帮忙把鸭子给送回社员家里。从不伤害一只,社员们都很感谢他,社员们有时候还特意去登门去致谢。

生产队里的水田看水员,从我童年记事起就伴随我到了青年时期入伍参军,等到我退伍回乡后,那个时候农村已经包产到户了,生产队也解散了,看水员也随着生产队一起消失了。那个时期已经成为历史,但是生产队里的水田看水员,这些记忆留在我们这些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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