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该原谅的都原谅吧


   1976年,在中国政坛上充满了辛酸的记忆,也记录了新中国生死存亡的较量:周总理逝世后,四人帮加快了夺权的步伐,毛主席洞察了江青等人的狼子野心,但还没等采取行动,就带着对自己开创的伟业的忧患离开了我们。华国锋主持中央工作,是那些为建设新中国率领千军万马打天下的老帅们、将军们,和革命的的老前辈们协助华国锋一举将四人帮绳之以法,挽救了先烈们为之流血牺牲而建立的新中国。至此,十年动乱的中国出现了好的转机。

  1978年11届三中全会召开。更使饱受灾难的国家、亿万人民看到了光明。


  文革十年,对于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来说,也许会有各式各样印像,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听毛主席的话。人们信仰毛主席,拥护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我想,凡是参加这场运动的人都是这个心态。一呼百应,这也全中国人的一个传统,相信上级领导,更成为中国人的朴实感情。没有人能想到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口口声声代表毛主席,其实在愚弄朴实的中国人民,给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等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迫害了成千上万的革命家、科学家、文艺家,而那些普普通通的中国人又有多少人死于这十年动乱之中!

  我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的全过程,我也想在这场运动中经受考验,接受洗礼。所以大家的批评我欢迎,我自己也要找原因。就电影剧本《力量》而言,我真的下了功夫,创作中出现的人物即是战争的参加者又是和平的维护者,更是社会主义祖国建设者。“战争恐怖论”的提出人,是前苏联的电影评论家邱赫莱依,他提出的论点:是战争给人们心理带来可怕的精神创伤。在我的剧本里主人公则是战场上受冻伤下来的战士,坚强的面对战争留下的伤残,为人类树立了残而不废的光辉形象,这里哪有战争恐怖呢?可惜,这个剧本我烧掉了。然而事有巧合,多年之后,我看到一本书,写的就是一个志愿军战士,他在朝鲜战场上冻坏了双脚,自己顽强地学会开拖拉机,在农场大显身手,这个人正是我舅舅的战友,他叫李来财。

  毛主席有一首七律: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域必成灾。文化大革命的风雷出现堆堆白骨顺乎自然规律,鬼域成灾也顺理成章,可恨的是愚氓的群僧却败坏了不少大事,祸害了不少好人。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那些精生的白骨、成灾的鬼域在中国大地上制造多少的屈死的冤魂!

  值得庆幸的是那伙祸国的妖魔、那成堆的精生白骨没有爪牙伸到我所在的牧场,在十年动乱中出现的几个戚戚小人只算个愚蠢的小沙弥。因此,当乌云散过,光芒四射的太阳出来后,他们便作鸟兽散。在太平川整我的几个人当中却互相指责起来,以至到后来,竟有人一再向我赔不是,那个动手把我打昏、是浇了凉才醒过来的打手,后来我们在县委大院里一个楼上班,大概是怕我揭露他,一再向别人说我,是太平川的校长,如何如何等等,其实我在太平川只在中学当过一段教导主任。

  1978年11届3中全会以后,多灾多难的十年,瞬息而逝,却为中国历史留下了值的回忆、值的总结的往事。党中央一系列拨乱反正、纠正冤假错案如春风化雨温暖了举国上下为四化建设贡献力量的人们的心田,大家会齐心协力把中国的事情办好。


  我在这篇文章里不是为自己申辩,也不是标榜自己正确,我要感谢那些打我、整我的人,是他们在“勒令我反省”时能静下心来看书,读文件,思考事情对错。到了11届3中会以后,那些在文化大革命运动中出面的、背后的、编材料的、动手打我的,都羞于见我,有的十分尴尬的说“对不起”和“那时我们不懂政策”,我都一笑置之,因为我相信党的政策。


  上个世纪80年代我走出大山,调进县城,开始我的中共党史和东北抗联史的研究,业余时间还有作品发表在报刊上。当年批判我有成名成家思想今天变成现实:社会科研评为高级职称,文学创作是省级作协会员;电影没拍成,确有电视剧在电台播放……

  我随新中国长大,相信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矢志不移,幼年的良好家庭教育使我受益匪浅。我的第一个老师当属我的姥姥,她老人家善良、豁达,出身大家闺秀,他的话是我做人的标准。比如,她说:“要让说话,不管是别人,自己,说话就是讲道理。”文革十年我恰恰遇到了不让讲话,为了让我说话,我只好上北京告御状。姥姥说:任何时候绝不能坏别人,她说的“坏”,是害人的意思,像太平川那几个人整我一样。老人的原话我记得很清楚,她说:“别人“坏”你,你管不了,但你绝不能“坏”别人,不管他怎样,该原谅的都原谅吧。”老人特别强调这里的“该”字,我后来理解这个“该”字应当是个界限,不该原谅的,当然不能原谅,如,祸国殃民的林彪、四人帮集团。

  上个世纪80年代,当党中央要下决心清查那些为林彪、四人帮卖命的“三种人”,有人和我说,把你打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和你在一个楼上办公,你应该告他是“三种人”。我想起姥姥的忠告,全面的衡量了这个人,觉得他也是个受害者,至于动手打我正说明他头脑简单,可能还觉得是执行正确路线呢,却不知道被别人利用,我没有告发他。他就是那个该原谅的。

  人类的历史往往有难以想象的巧合。我在调查延寿县抗日斗争史过程中有一个在“9·18事变”后拉起抗日队伍的义勇军将领,他曾被王德林任命为旅长兼前线督战司令,戎马倥偬,率队驰骋哈东一带,后遭日本人残酷杀害。他的后人只知道是个抗日的,却不知道详情,更没有什么结论。我查清事实之后,发现他的后人居然是在太平川整我那几个人的后台和支持者!有人告诉我不要管他,我没那样做。我整理了史料,上报给有关部门,经认定后被追认认为抗日将领,子女应为烈士遗属,名字刻在烈士陵园的纪念碑上。ⅹⅹⅹ也许他不会想到,他多年想办的事情是我给他办成了。我主动找到他,通知他关于他父亲的结论,他含着眼泪半天说出一句话:我对不起你!这使我想到,人与人之间要像我姥姥说的那样,学会原谅,要宽容、大度、等待,终会有一天他的良心会发现,也会忏悔的。

  在十年文革中极力拉一伙人整我的那个人为自己一点私利挑动群众斗我,最后落个众叛亲离,我无法知道他如何面对当初的。不过,后来我知道,当我入党、提干,他出具了证言,组织部门告诉我,他不但肯定我在太平川的工作而且评价很高。我明白这和向我赔不是的几个人一样是真心的。

   

  文革十年所发生的一切对今天的年轻人来说,真是个历史往事。11届3中全会以后曾出现了一些描写历次政治运动当中的凄惨往事的文艺作品,人们叫它“伤痕文学”,写的就是那个时代一个一个走过来的个人经历。我在这篇文章里讲的也是我自己,没有雕琢,没有拔高,更没有撒谎。我在这里只是说,在我有生的几十年里,我没有愧对祖国,没有愧对党的培养,更没有愧对我做人的本分。

  如今,文革十年已过去几十年了,当今天的年轻人了解了那段历史后,更应该觉得今天党中央提出的科学发展观、建立和谐的社会主义中国有多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多么深远的历史意义。


  历史悲剧绝不要重演!

  我不是宿命论者,对于循环报应我也持怀疑态度,姥姥告诫的“不要坏别人”和“好人有好报”我却坚信不疑。整人的人下场好吗?我没有看到,让良心去衡量,让道德去裁判吧。我的文革十年当中遇到许许多多的好人,我尽管有的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让天道祝他们一生平安!这里我想到的几个人,不但我,还要我的孩子也要记住他们:

  1968年10月1日我在场部漆黑的仓库里度过我从拘留所回来的第一个夜晚,就在用塑料糊的窗台上有人给我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我含泪吃了,坚定了我斗争下去的决心。但是至今,是那个学生家长或那个好心的农工朋友送来的我都不知道。但我是个什么人,他们心里清。还有那个牡丹江去北京列车的车长,他是我进京的第一个恩人,我至今也不知他的名字;中央文革接待站的王再时上尉、窦继平上校,延寿看守所的耿德贵等等一些人,他们都是好人,我衷心祝愿他们一生平安!

  十年亦是一瞬间!我诚恳地告诉今天的年轻人,珍惜今天,大家齐心协力,按着党中央的指示建设好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实现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国梦。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