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李家店屯我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记忆中,那个时候有我在这个屯里的欢乐也有过悲伤,还有我更多的美好记忆。

  李家店屯子是在解放初期因这个屯子是延寿县和方正县的交界处,这里也是走出延寿县进入方正县的最后一个汽车站。当年在这个屯子里有客车站,还有来往行人的小客店以及小吃店等等。因为这些店铺都是当地的李氏家族开的,所以就因此而得名李家店。解放后进入集体经济时期,这里因为靠近蚂蜒河北岸有三个自然屯,也就此被取名为凌河大队。李家店是大队部的本屯,在我十来岁时这里有第一小队和第二生产小队。另外还有一个朝鲜族大队的一个生产小队,也就是一个屯子里有两个大队部三个生产小队。我在这个屯里是土生土长的,所以对这个屯子的印象很深刻。

  我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出生在这个屯子里的,我出生三岁的时候就赶上六零年的“低标准”。听母亲说有一天我饿得同母亲要吃的,家里什么也没有,我就在院子里打滚儿从院里滚到院外,直到母亲从邻居家借来点稀饭给我吃,我才从地面上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家里和大家一个样,孩子多生活十分贫困和艰苦,我七岁时候父亲就因病过早的去世了,我记得父亲去世时,加信子我叔叔得到信时来我们家里还和我母亲大吵大闹一阵子,具体啥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之后就是母亲一个人带着我们姐弟五个人生活着,而且更加困难贫穷和艰辛。因为当时家里没有人去生产队里劳动,去队里领口粮都被人家歧视和欺负。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哥哥去队里场院领口粮,装好了袋子被一个姓祁的副队长给倒掉了说;“你们家里没有劳力干活,队里不能给你家口粮!”我母亲去了还和这个人吵起来了,后来三舅把这个人说了,才领回了口粮。

  一直到了姐姐中学毕业后当了代课教师,家里的日子才有些好转。在李家店我们一直到小学和中学毕业,我还在这个屯里的队上劳动了近三年时间,十九岁那年从这里参军离开了这个我生长的地方。在这个屯里我最大悲伤就是母亲的离去,那年我刚刚十七岁,母亲因医疗事故离开我们的,那年母亲才四十九岁。母亲的离去使我们兄弟几个一瞬间就成了孤儿,那个时候更是难上加难,苦中更苦啊。好赖二姨妈帮助我们兄弟几个度过了难关,我们也还算走过来了。在李家店的二十年里,我有很多悲伤和痛苦,可是我们也有高兴和欢乐,母亲没有去世时我们家里虽然生活贫困些,但是我们也很欢乐幸福的度过了童年。最叫我们高兴的是哥哥从这里考上了大学,我又从这里参军去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离开李家店后都先后进了县城,而且还都有了工作,这是我们在那里悲伤之后的喜悦。我退伍留在县城参加工作后,闲暇之余我也会常常回到李家店屯去看看那里的亲朋好友。特别是二姨妈和老姨妈在世时,我每年都会回去好几次看她们,因为在我们兄弟最困难时是她们帮助照顾了我们,这份恩情和亲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她们不在了我们回去也少了,最近的十几年里也就回去过一两次,但是李家店屯和几个小队的自然屯变化很大,二0一六年夏天我回去住了一宿,那里的街道是水泥路面,居民住户都是大砖瓦房,他们都很富有,家家都有小汽车,很多的农民都在县城里买了楼房。我也为老家的富有深感高兴和自豪,因为那里毕竟是我的老家我的出生地,我在那里生长了近二十个春秋。

  最近又因事回到久别的李家店屯,我在村里村外转了几大圈,望着那宽阔而平坦一眼望不到边的水田和那金黄色水稻,伴随着隆隆的收割机声,叫我浮想联翩。我在当年的队里劳动时,也曾挥动着镰刀在稻田里收割水稻,虽说是很劳累但那个时候也还是很开心的。因为看着丰收的景象能够多分一些工分分值的钱,多吃上大米的口粮,劳累也就消失了。如今老家的稻田耕种收割全部都是机械化,很少看到人工收割水稻了,这就是改革开放和科技发展的大好景象。真为老家的富裕感到高兴,也为家乡的丰收而庆贺。

  再见了李家店屯,我的老家生我养我二十年的故乡,久别了李家店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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