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

清明时节雨纷纷。一夜绵绵细雨将坐落在松花江畔的木兰县革命烈士陵园里的参天大树和高耸云天的的革命烈士纪念碑洗涤一新。2008年4月3日,当一轮春日冉冉升起,松江冰排浩荡东去之际,一年一度的祭扫烈士墓活动,此刻正在这里庄严、肃穆地举行。在中小学师生和机关干部祭扫队伍后面,一位耄耋妇人伫立那里静静地、深情地仰望着革命烈士纪念碑。她在心灵深处却大声地呼唤着:“春杨啊,我又看你来了。等这些孩子们祭扫完,我再单独和你唠吧。”这位两鬓斑斑、饱经风霜的老人就是本文的主人公——革命烈士刘春杨的遗孀、八十三岁的刘文芳女士。

   

       噩耗轰顶 贞心如铁

故事还得从抗美援朝说起。1950年,美帝国主义将战火烧到鸭绿江边。为使新中国山河免受战火摧残,中国人民免受外敌蹂躏,中国人民开始了伟大的抗美援朝运动。这年9月,刘文芳的丈夫柳春杨乘船到哈市公出。当时,柳春杨是木兰县企业公司的司机。没想到,柳春杨这一走竟是永别。一周后,航船返回木兰,捎回柳春杨的行李。公司跟船回来的人说:“柳春杨到朝鲜前线执行任务,三个月就回来。”柳春杨到沈阳军区报到后,曾给家里捎信说:“任务完成就回家,等文芳分娩时,他能在家伺候月子。”原来,此时刘文芳已有四个月身孕了。然而,不幸的是1951年1月,柳春杨为完成往前线抢运弹药紧急任务,冒着危险提前发车,途中遭到敌机狂轰乱炸,不幸中弹当场壮烈牺牲。途经此地志愿军战友将其遗体运回国内,在安东市抗美援朝烈士陵园安葬。刘文芳得知丈夫牺牲的噩耗时,已经是1952年初了。这时,刘文芳年仅25岁,长女4岁,幼子尚不满十个月。好丈夫为国捐躯,未亡人艰辛育子。得知柳春阳牺牲的消息,刘文芳无异五雷轰顶。五年恩爱夫妻,一朝阴阳两界。其中之悲苦,何以言表?柳春杨从小没爹没妈,是个苦命的孤儿。刘文芳想到婆家倾诉悲情都没地方可去。她心里再难受,也不能着当孩子的面发悲声。只能在夜深人静、两个孩子睡熟的时候,刘文芳偷偷地抹眼泪。“春杨,你为国尽忠,留下一对好儿女。为妻一定要在咱们这个老屋里把两个孩子抚育成人,让你九泉之下瞑目安息。”面对悬挂在墙上革命烈士证明书和丈夫的遗像,刘文芳在心里立下了庄严的誓言。

 

含辛茹苦 育子成人

为照顾烈士遗属生活,县里分给刘文芳一亩半菜地;渔业社供给烧柴;企业公司每月发给十几元钱的抚恤金。有时这笔抚恤金没按时发放,一家人就要揭不开锅了。要强的刘文芳一心要抚养好她和春杨的亲骨肉,又不愿给组织添麻烦。她就每日里起早贪晚地做些针线活挣点钱,贴补贴补家里。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烈士遗孀抚养两个孩子也是不易。柳春杨牺牲那年,刘文芳才25岁。街坊邻居看刘文芳一人拖儿带女生活之艰辛,曾劝其改嫁。刘文芳想,如果带着孩子改嫁,在新的家庭里,孩子前一窝,后一块的,怎么能一碗水端平。若是亏了人家的孩子,那是不仁;若是亏了自己的孩子,又对不起自己和春杨,对不起自己的一双儿女,那是不义。我刘文芳宁可自己再苦再难,也不能做这不仁不义之人。她一次次谢绝了四邻的好意,横下心来,要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扛起柳氏之门庭;要用自己全部心血将两个儿女抚养成人;要用自己的青春和整个生命陪伴为国牺牲的丈夫,厮守烈士的英灵。

漫漫长夜,斗转星移。坐落在木兰城西郊的柳氏老屋灯火闪亮。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刘文芳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在灯下一针一线地缝补着。天真活泼一双儿女睡梦里的阵阵呓语,每每使她停下手中的活计。这时,她总要低下头来仔细端详孩子睡得通红的脸蛋。然后,又总是习惯性地抬起头来望着墙上丈夫的遗像,在心里向柳春杨倾诉着:“春杨啊,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看见了吧,你的两个孩子又长大了。你离开家的时候,你的儿子还没出生呢。你看现在,他都是淘小子了。我给他起了个名叫杰。我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人中俊杰。能像你那样,为国尽忠、为民尽力、为祖增光。你知道吗,咱家这左邻右舍现在还都点着油灯哪。只有咱们老柳家点的是电灯。这是企业公司给咱家架设的专线,用电还不用自个掏钱。我知道,这是政府的照顾,人民的关怀。我们娘仨这回真的是借了你的光啦。你看,我不把咱俩的孩子拉扯大,培养好,不光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政府和老百姓呀!”每每想到这里,刘文芳的泪水就会夺眶而出。每次思念,伴随的总是潸然的深情泪水;每次思念表露的都是坚定的忠贞决心;每次思念折射的都是女性的伟大光辉。

从1952年到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在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刘文芳始终用她那灵巧的双手不分昼夜地缝补着、缝纫着。从用手工做零活,到用缝纫机缝制服装。刘文芳用她艰辛的劳动换来微薄的收入维持着一家三口的生计,供养两个孩子完成学业。刘文芳对于孩子的品行十分关心。女儿小华脾气倔强。为此,刘文芳没少教导她,不许她在外面招灾惹祸。刘文芳经常对两个孩子说:“不要图露脸,不现眼就行。别让别人说你们是没爹的孩子,没有教养。你们一定不能比有爹的孩子学业差、品行差。”两个孩子把母亲的叮咛牢记心头。从小学到中学,姐弟俩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两个孩子还从小养成节约简朴的好习惯。上中学时,姐弟俩使用的还在使用蘸水钢笔和几分钱的钢笔水片,作业本也从来都两面使用。

为了让两个孩子受到更大的激励和鞭策,1961年,在柳春杨牺牲十年之后,刘文芳带着小华持黑龙江省民政厅的介绍信前往丹东市抗美援朝烈士陵园。在那里,她花三天时间费尽口舌,好说歹说才感动了当地烈士陵园的负责人,得到他们的特别批准。柳春杨的遗骨用棺椁盛殓请回木兰,安葬在木兰县革命烈士陵园。这样,每年清明节,两个孩子就能到烈士陵园里的父亲墓前进行祭奠。从而激励孩子缅怀先烈,继承遗志,奋发向上,立志成才。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之间,十几年过去了。刘文芳的满头青丝,出现缕缕华发。刘文芳的艰辛付出,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女儿小华以全县中考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升入高中,高中毕业时报考了第四军医大学。如果不是那场“文化大革命”给耽误的话,老柳家肯定会出一位好军医。儿子小杰考入黑龙江大学物理系深造,成为省工商行的高级工程师。

儿子小杰上大学那天,刘文芳的心情格外的好。当老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柳春杨的遗像,深情地说道:“春杨啊,今天咱们小杰上大学去了。老柳家出了第一个大学生了。咱小华干得也不错。现在,我可以说,把咱们一双儿女培养成人了。春杨啊,我这二十年的心血没有白费,两个孩子也很争气。你也可以闭上眼睛了。你柳春杨对得起国家,我刘文芳也对得起你、对得起孩子,对得起国家呀!春阳啊,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话音未落,泪水夺眶而出,刘文芳亦放声大哭。这哭声是苦楚还是喜悦?这泪水是悲伤还是宽慰?

此时此刻,刘文芳若是依偎在活生生的柳春杨身边该有多好!此时此刻,遗像中柳春杨的眼睛仿佛放射出异样的光彩,他的嘴角也仿佛在轻轻地嗫嚅。此时此刻,院里那棵高耸的的大柳树繁茂的枝叶正在秋风中频频摇曳……

   

       老当益壮 看护外孙

儿子小杰离家上大学了,柳氏老屋也没有沉寂下来。小华生了双胞胎。为让女儿全身心投入工作,刘文芳又承担起照看两个外孙女的艰巨任务。为此,柳文芳辞去了县军烈属成衣铺的工作,做专职家庭保姆了。她白天要照看两个外孙女,还要做三顿饭。一天也忙得够呛。为腾出手来做饭,刘文芳就用两根绳子把两个小外孙女拴在窗框上。这样孩子可以在炕上爬着玩,不至于跌到地上。年逾花甲的刘文芳像当年伺候自己的孩子那样精心地照看了小华的三个女儿。因为,这些孩子是她和春杨生命的延续,是祖国和民族的未来。

在柳氏老宅里屋西墙上悬挂着两排像框。柳春杨烈士的遗像、柳春杨革命烈士证明书被摆放在突出的位置。靠北面悬挂的一个三平方尺左右的大像框也令人瞩目。这个像框里的照片被主人精心地分为两个部分。上半部是黑白照片,摆放的是l柳春杨、刘文芳的合影照、从上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刘文芳和两个孩子不同时期的照片以及两个孩子从幼儿到青少年的合影照片。下半部摆放的是彩色照片。这些彩色照片大多是刘文芳的孙子和外孙女青少年时期的照片。

在刘文芳的心目中,这些照片不但是给她和孩子们看的,也是给牺牲的丈夫看的。她要让春杨在天之灵亲眼看着他的两个孩子是怎样一点点长大的;她要让春杨为他的后代健康与可爱而欣慰;她要让春杨记住孩子们的音容笑貌,保佑两个孩子永远平平安安!

也许刘文芳虔诚的心愿真的实现了。58年来,小华和小杰始终平安无恙,直到他们光荣退休。


风烛残年 守望老宅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小华以良好的工作业绩和很大的发展潜力荣转到松花江地区妇联工作,小杰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工商银行工作。为方便工作和生活,两个孩子迁居哈尔滨市。姐弟俩都希望母亲能随迁。她们觉得妈妈年纪大了,一个人生活有诸多不便,再说,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清福,安度晚年了。可是,任凭女儿苦劝,儿子恳求,刘文芳就是不松口,就是不肯离开这所老屋。她深情地对两个孩子说:“这座老屋,是我和你们爸爸共同生活的地方。你们的爸爸就是推开这座房门,走向抗美援朝战场的。你们姐弟俩都是在这个屋里降生的。你们为了工作和生活该搬走就搬走。可我不能走,不能离开这所老屋。因为,你们的爸爸只认得这所老屋。如果我也搬走了,他就找不到家了。活着的人要回家看看,死去的人有时也要回家看看呀。所以,我哪儿也不能搬,就在这里为你们的父亲永远守住这个家!”老人家一番肺腑之言,说得两个孩子泪如雨下。姐弟俩紧紧搂住年迈的妈妈,三个人脸贴着脸,泪水流在了一起……

邻居们看到刘文芳以耄耋之龄、病弱之躯独守柳宅,生活清苦,就好心劝她:“大娘,您都快80岁的人了,身体还不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儿,多清冷,多辛苦呀。还是搬到省城,享享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吧。再说,搬到省城去,你那遗属补助还能翻番呢!”“就是多补助几千块,我也不走。” 这就是刘文芳的回答。

小华和小杰见妈妈执意不搬走,年纪一年一年大了,身体也多病了,就集资在老屋附近的住宅楼为妈妈购买了一处住房。这样既可以供妈妈在冬季到楼里居住,又可以在春节时,举家回到妈妈身边团聚。

                                    

除夕私语 神人垂泪

几年来,每逢除夕上午,刘文芳总要率领儿孙回到老屋忙碌一番。这时,她总要跟孙儿们唠叨几句:“阳间活人要回家过年,阴间的死人也要回家过年。咱们得把家里弄得利利索索的,让你们的爷爷、姥爷回家过个了乐呵呵的年。”每次她总要亲自在柳春杨的遗像前摆放好时鲜水果,供他享用。然后,她就会走到院子里看着孙儿们把红彤彤的对联贴在大门柱上,乐呵呵地瞅着孙儿们兴高采烈的燃放鞭炮。等这些事忙完之后,刘文芳就把孩子们打发回楼里了。她一个人总要回到老屋里呆上一段时间。刘文芳走回老屋里间,总是要迷起眼睛把屋里的物品摆设审视一遍。里屋南头是一铺通长的火炕。里屋北面放着一张条桌。条桌两侧摆着两把木交椅。条桌正中央摆着一个座钟,座钟两侧对称摆着一对红色的印有双喜字的玻璃花瓶、一对竹茶叶筒。屋子西面还有两只小木柜。这些物品和摆设,刘文芳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六十年前,他和柳春杨结婚后搬到这里时,就布置成这样。柳春杨应召入伍离家走时也就是这样。六十年过去了,屋里的格局和摆设还是那样,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这些物品,这样摆设,陪伴刘文芳度过了六十个春夏秋冬。它们是刘文芳老人怀旧的见证、生活的内容、情感的寄托。刘文芳老人在条桌右首的交椅上坐下来,凝视着西墙上的柳春杨遗像良久良久。她收回目光对这条桌左首的交椅说道:“春杨啊,你又回家过年啦。你离家一走都快六十年啦。这些年啊,为了你,我苦巴苦业地守着两个孩子,不辞劳苦地支撑着这个家。现在那两个孩子都退休了。你的孙儿们不但参加工作了都有娃了。我成太奶太姥,你也成太爷、太姥爷了。咱们柳家现在可是四世同堂了。”

外屋灶膛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噼噼啪啪的燃烧声打断了老人的思路。停了一小会儿,刘文芳望着柳春杨的遗像又接着说来起来:“也别光说咱们自家的事,再说说县里的事吧。春杨,你离家走时,咱木兰县就你们企业公司有一台汽车。你和那个日本籍师傅两个人倒班开。那时,你俩可真是县里的宝贝疙瘩啊。现在,不但公家大车小辆有的是,会开车的人有的是。不少老百姓都买私家车啦。一多半农民都是开着自己家的拖拉机种地的。现在,咱木兰县村村通班车,不少车主就是村里的农民。再说,公路也好多了。不管上哈尔滨、还是去乡镇,走得全是水泥路面,出门再也不用担心打误了。哎,再说咱家吧,今年小华和小杰回木兰过年,都是开自家轿车来的。你说现在咱们中国老百姓的日子该有多好。看来,你和那些牺牲的战友的鲜血没有白流,你们用生命所捍卫的国家和人民也没有令你们失望。你们走得值呀。”

窗外此时飘起了小雪。洁白的雪花敲打着窗玻璃沙沙作响。刘文芳老人往窗外看了一眼,接着说:“唉呀,下雪了。我得赶回楼里啦,不然路滑,不好走。不过,还得和你唠点贴心嗑。你说咱俩自结婚起到你去扛抗美援朝离家之前,满打满算也就五年时间。你开车经常出门在外,能有两整年时间在家就不错了。别看咱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是你给我的印象就是那样的深、那样的好。一晃这五十多年都过去了。可是,你还在我心里是那样的鲜活,还是那样的美好。好像你根本就没有离开我身边似的。这是缘分啊。咱俩不只是五年夫妻的缘分,咱俩是一生一世夫妻的缘分,是阴阳两界生死夫妻的缘分啊!每当我看你照片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我娶了个小女婿,一个永远不会老的小女婿。可是、你看看我,现在都老成啥样啦?这模样,你不会嫌弃吧?咳!不管你嫌弃不嫌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在这里为你守望这所柳氏老宅。守着院里的一草一木;守着房上的一砖一瓦,守着屋里的一针一线。这样,不管你啥时回来,这儿都有个温暖的家。春杨,你说会有下辈子吗?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假如咱俩又走到了一起,那你可得好好陪伴我,多多陪伴我呀!”

话音未落,两行热泪已潸然落下。滚滚泪花遮住了老人的双眸,墙上柳春杨的遗像顿时模糊起来。

手机铃声在老人怀里响了起来。老人抹了抹眼泪,望着柳春杨的遗像慢慢说道:“哎。孩子们等着急了,我该回楼里了。春杨,今个我就陪你到这儿了。”

说完,老人从交椅上慢慢站起来,徐徐走出里屋,走出外屋,走出院落。在老人的身后,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两行浅浅的、长长的脚印…… 

这一天是2008年2月17日,丁亥年除夕。

 

结尾

2008年4月20日,肃穆的木兰县革命烈士陵园空寂无人,只有一排排高大的苍松和一片片枝条繁茂的白杨树在静静地护卫着烈士的英灵。笔者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在守陵人指引下,带着刚刚打印好的文稿,来到柳春杨烈士墓前。墓碑前插在地上的两束红色绸绢花在春风中阵阵摇摆,好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好像挥动着的双手。一米多高的墓碑正面镌刻着两行字。右首镌刻“一九五一年于抗美援朝战场牺牲”十四个小字,中间是用油漆描红的“柳春杨烈士之墓”七个大字。笔者恭恭敬敬地将文稿呈献于墓碑前,然后默哀,并久久伫立。

柳春杨烈士应该是此文的第一读者。

魂兮归来,烈士无憾!


歌唱柳妈妈

 

谨以此歌献给革命烈士柳春杨的妻子、八十三岁的刘文芳老人

 

在城南的柳树旁住着柳妈妈。           

丈夫春杨上前线她给看着家。          

年后朝鲜传噩耗春杨牺牲洒血花。       

搂着一双儿女把泪水吞下。        

啊!坚强的柳妈妈,

啊!坚强的柳妈妈。    

柳妈妈含辛又茹苦

她把孩拉扯大。     

啊!飞针又走线啊!

灯下缝补裤褂。  

培养出一对呀好儿女, 

柳妈妈,             

 

在城南的柳树下忙坏柳妈妈。

儿女上班成了家她给哄着娃。

一天做那三顿饭还给孙儿洗裤袜。

她天天忙得很天天笑哈哈。

啊!可亲的柳妈妈,   

啊!可亲的柳妈妈,   

柳妈妈青丝变白发,

孙儿都长大。

啊!再辛苦也高兴,

为了儿女发达  。 

精心呵护了两辈子人,

柳妈妈。


在城南的柳宅里守着柳妈妈。

儿女迁到省城去她也不搬家。

八十三岁独守老宅给英烈看着家 。

那新婚时桌椅她还天天擦。

啊!可敬的柳妈妈,   

啊!可敬的柳妈妈,   

柳妈妈六秩生死恋

世上人人夸。

啊!望眼欲穿盼啊,

春杨你常回家。 

您忠贞痴情了一辈子,

柳妈妈。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