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和我们小时候不一样,现在的孩子们如“小皇帝”、“小公主”一般,家长们如众星捧月,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小汽车、航模、积木……不管孩子们要什么,家长们都会想尽办法给买。我们这代人,尤其是我们这些生在山村里的“野孩子”,家里兄弟姐妹四五个是常事儿。大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哪有心思管你。而我们自有我们的玩法。

  家乡的土路,晴天是扬灰道,雨天是水泥路。特别是下大雨,土路被牛马车一轧,深深的车辙里满是泥水。雷声渐远,风雨初歇,正是我们这些五六岁的“淘气包子”玩泥水的时候。我们在车辙的沟子里玩起了憋坝。小伙伴们穿着裤衩,光着脚丫,你一把泥土,他一捧砂石,在车辙沟的低处憋了一处大坝。大一点儿的哥哥们挺“坏”的,在我们上游也憋了一处坝。看我们的大坝在下游,他们一放水就把我们的坝给冲垮了,还哈哈大笑地笑话我们。眼看我们的“劳动成果”被他们毁了,也气不忿儿,但还打不过人家,于是就想办法,才有了自己的“小发明”。我回家偷着薅下几颗留葱籽的大葱,把大葱筒子截成几节,放在坝基的下面,当作泄洪管;找来几块小木板,放在大葱筒子前端当作闸板,如果坝中水大,一提闸板,水就从葱筒子里面放了出来。他们再放水也冲不毁我们的大坝了。他们很奇怪,还来取经学习我们的先进“技术”呢。晚上回家,老爹看着我这个满身泥巴的“泥猴”,又看着被毁留籽的大葱,自然少不了一顿“屁股板子”。

  大了一点儿,玩泥巴又有了新花样。就是玩泥雕和摔“泥娃娃”。我们把小木片作成刻刀,通过捏、刮等手法来雕塑一些十二生肖和小泥人。晾干后,有条件的伙伴还找来蜡笔给雕塑上上色,拿出来显摆,看谁雕得好。后来,又俩一伙、仨一窜玩起了摔“泥娃娃”。摔“泥娃娃”就是先把泥巴做成碗型端在手里,然后倒扣着摔在地上,由于“泥娃娃”里的空气压强增大,必然把“泥娃娃”碗底鼓破,发出响声。谁摔的“泥娃娃” 声大、窟窿大,谁就是赢家。谁摔的“泥娃娃” 声小、窟窿小,谁就输了。输了就要从自己的“泥娃娃”身上揪下一块泥巴给赢家的窟窿填满。

  到后来,又玩起了弹溜溜。那时,谁家小伙伴要是有玻璃溜溜叫大家羡慕不已。没有,我们就自己动手做。把黄泥做成手指盖大小的泥溜溜。一做就是几十个,等泥溜溜晾干后,就可以玩了。几个人都可以玩,直道赢干对手的泥溜溜,才算完事。赢来这么多的泥溜溜也没有啥用处,就用来做弹弓的子弹打鸟。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玩法。一个玩具,看似简单,但它深深打着时代的烙印。尽管我们那时候没有什么玩具,但我们有团结协作的精神和动手动脑的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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