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连下了雨,越来越大,天上的云黑压压的一片。昨天的这个时候,大姐夫走了。关注他的好多朋友战友都表示悼念和惋惜,其中有一个小友,她就是护士长刘庆余。不知道万里之外的她如何了。她说她们已经顺利抵达欧洲,这我就放心了。欧洲行程的确让人疲惫不堪,我是有深刻体会的。
  昨天晚上睡不着。一直想,人的生命为啥会如此脆弱?科技发达的今天,癌症为啥还不能攻克?疫情后时代新冠病毒可能会长期存在,小小的病毒竟成了人类的最大杀手。
  与小友刘庆余隔空对话,她说:癌症晚期化疗剂量大一般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可惜走得太早了。是啊,她说得对,都怪我们没有听从战友们建议,大姐夫一次次战胜死神却还是被死神拽了去。临走时还遭了很多罪。据说和他一起随八一小学群到延安的李大哥也走了,就在前天。
  马克思的天堂矩阵里又多了两位战士,两个不朽的军魂。
  一早就收到了大姐写的大姐夫生平,这位39军的老兵生平叫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我觉得他就在眼前, 遗憾的是生命的奇迹只延续了十几个小时,他坚强的心最后还是停止了跳动,完成了人生最后的程序,遗憾的是大姐夫也才73岁,老年人的里程才刚刚开始。今天一早,新梅,燕华,张静,孙书记,都发来了安慰悼念。节哀顺变成了人死后安慰生者的最常见的词组。
  走出家门,雨中漫步,我想的更多的是大姐。大姐属猪 ,和大姐夫同岁。以后她就要一个人面对空空荡荡的家了,如果外孙女在身边还会好些。我建议臻臻要陪着姥姥,否则她会孤独难过的。我也想到了自己。记得我和老公商量过,我们俩无论谁先走,都要一个人学会面对孤独。家里的一切给女儿支配,不要的书籍给社会图书馆,听说不少老兵学了民法通则都去立了遗嘱,我们觉得没必要,面对死亡,要顺其自然。看开了,一切都是过程,活好当下的每一天才是王道。
  我想起了去年的8月,大姐夫告诉我已经领了每月的73元残疾金。那时,大姐夫已经瘫痪二年多,还是社区建议他去评残。于是我才找到了403的战友,从张院长到科室大夫,尤其是庆余、夏医生、魏医生他们都很热情:“病历史齐全就去吧!”大姐夫不到一个小时完成了残疾人评定。2300元的工资卡从此又多了70多,这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笔大钱。虽然这笔钱刚刚领了一年他就走了,我还是要感谢热心肠的海军战友们。
  大姐夫从评残到癌症晚期住院,我的朋友战友给我的建议很多。最后大姐夫还是服从了医院治疗方案,一个化疗后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患癌症的大姐夫已经走了。如果我是他我绝不会化疗的,我要用最后的时间力量去漫步人生路,出门远行,哪怕在轮椅上。我的老同学根生就是这样,在欧洲旅行中度过了最好的日子。回到大连,他完美的谢幕了,没惊动一个同学。我们为此遗憾,但却由衷地钦佩他的勇气与决定。
  雨后漫步 ,思索人生。

  今天陈红告诉我10支部的一个老兵不到70岁去世了,今天一早火化了。他的工作就是送战友,没有爱心的人是胜任不了军休工作的。这个军休城,是中国最大的军休中心,1500多甚至更多的退休军人。从2000成立后到今天20年了 。20年,一把手更迭了几个,团队的联络员使命在肩,每个支部的老人走了,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去看望家属子女。一个军休大院 我知道的每年都有几个去世的。每个支部书记支委小组长都会亲自送行。老兵最后的一程都走得十分圆满。

  雨后漫步,我思索着。死亡前每个人都有对死后埋葬的计划。比如选骨灰盒就是一项。不要墓地也是一个途径。撒在大海,太冷了。扔在山里,太孤单。厚植树木,苍翠欲滴。我想选择树葬草地才是唯美。
  我和老公说,三叔走了,又有棺材,不进锅炉,多平静啊!下土为安。老公说,那是老宋家祖辈分的麦田可以是葬地。咱城市必须火化。我说要不最后把我的骨头架子捐给医学院好了,老公说不行,女儿不会同意的,家里只要有一个人否决都不行。我觉得烧成灰太可惜了,不如为国家做最后一次奉献。可是老公坚决不同意。我一脸茫然。
  雨后散步,身上潮湿了,呼吸却清新许多。 静静地看着雨后的花草,思索着我的晚年。要求不高,有一个关心我的伴侣,吵了一辈子也还是夫妻的人,有一个好环境,一个有音乐有旅行有故事的晚年,就是我的奢望了。
  大姐夫走后的26小时,我对死亡有了新的认识。不怕死,要有一次美丽的人生谢幕。天使最终和安琪儿飞在一起。天堂矩阵一定会和亲人团聚。
  雨后漫步人生路 ,也感悟生命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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