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国人民志愿军39军115师师部参谋黄健稚,于1950年10月17日入朝作战.1953年9月回国。作为先行侦察兵先于大部队两天踏入朝鲜土地,先后参加了全部的5次战役,打了大大小小的仗100多次,杀敌无数,负伤5次,好几次差点牺牲在朝鲜土地上,立功6次,获朝鲜三级军功勋章二枚。1952年6月,115师担负老秃山正面防御任务。老秃山位于上浦防东222.9高地东侧的一个无名高地,面积约为1平方公里。由于这个小山包在军用地图上没有标名注记,故一概称为22东无名高地。小山包不大,战略地位却非常重要,它突出在敌阵之中,好似一把尖刀插敌人心脏。如敌占据这个山包,即成为向我进攻的一个桥头堡垒;我占领就是握住了尖刀的刀柄。由于战略位置重要,双方互不相让,反复争夺,倾泻数千吨弹药付出数千士兵的生命。该高地原来绿草翠松,杂树丛生,但经过两次争夺,山上已变成光秃秃的,寸草无存,而且地翻三尺。远远望去,好似一个烤黄的馒头摆在群山之间,故战士们称其为“老秃山”,中外记者也将其易名为“老秃山”。


       一打老秃山敌我先试探要
  1952年我20岁,临时回国参加参谋训练队,培训学习了3个月,结业返回到朝鲜后参加39军炮兵干部学习班,学习炮兵侦察和指挥专业技术。上老秃山阵地后,我被分到115师炮兵群任见习侦察参谋。炮1师配属39军,27团配属115师,与师炮兵团组成师炮群,便于统一指挥。
       我按专业人才被派到222.9高地前进观察所。这是全师炮兵的耳目。到那里后,从炮队镜里一望,敌阵一切布防如在眼前。343团7连长告诉我:“老秃山在我们来阵地时,是被敌人占据的,双方为争夺这个高地已经打了3天3夜。我们连发动一个强有力的反击,敌人暂时滚回去了,现在老秃山是一个真空地带。可惜你来迟了,热闹场面没有看到。”趁战事休整阶段,我深入到步兵连队了解前沿的战斗间隙状况,看看战士们正在做什么。我来到7连,一群战士正在加修坑道工事,把222.9高地工事修得如同鼠洞,不仅洞洞相通,而且还有楼上楼下,每个洞口还被乐观的战士们取上了名字,英雄洞、胜利洞、凯旋门……我顿时心生感慨:真正的铜墙铁壁是群众和战士,是与现代化装备的敌人作战逼出来的智慧。


                                                                    二打老秃山炮兵显神威
  不几天,敌人突然活动频繁,情况异常。我步兵常在夜间派出一个步兵班去巡逻,日撤夜占,敌人也加强夜巡兵力,我巡逻小分队几乎是上去就被打回来,看来敌人有占领老秃山的打算。于是343团派一个加强排,试图探明敌人虚实,与敌交火十几分钟后,敌巡逻分队败退南逃。我留了一个步兵班坚守老秃山。
       6月23日清晨,敌以一个加强连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突然向老秃山发起进攻,我在观察所向上级报告情况以后,立即指挥炮火对敌进行拦阻射击。据守老秃山上的这个步兵班激战约1个小时,毙敌30多名后主动撤回到连主阵地。敌人占领老秃山以后,不是像往常一样立即撤走,反而对着我方挖掘战壕,架设铁丝网,埋设地雷,显然企图长期占领。我炮兵虽不断压制射击,敌人仍日夜加修工事,毫无退走之意。为拔掉这颗钉子,我部决定趁敌立足未稳,立即进行反击。“炮指”命前进观察所前驱200米,以便就近指挥,于是我率领两名炮兵侦察员潜入7连前沿班阵地,只距敌200多米。
       6月27日,343团3营奉命夺回老秃山,天黑前各炮兵连均实施单炮试射。天刚黄昏,我军大小火炮百余门,开始向老秃山上进行火力急射,炮1师“喀秋莎”火箭炮连进行了两次齐射。只见老秃山上一片火海,整个山包迷漫在烟尘之中。炮火刚一延伸,步兵就分3路冲向老秃山,仅用了6分钟时间就冲向主峰,红旗插上老秃山。
       为阻敌南逃北援,我指挥炮火组成一道道火墙。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激战,击退敌人多次反扑,前后共歼敌1000余。为防止敌人白天火力报复,当晚我进攻部队主动撤回。战斗结束后,7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黄参谋,咱们的炮弹好似长了眼睛一样,真是指哪打哪啊!”
       我笑着说:“我躲在敌人鼻子底下指挥,炮弹还能打不准吗?”
       7连一个战士凑上来说:“小黄同志,咱们的‘喀秋莎’火箭炮真厉害,我们冲上老秃山,泥土还有点儿烫脚呢,敌人的死尸烧得像沾上泥巴的黑蚯蚓。”


                                                         三打老秃山营救战友们
  二打老秃山以后,上级决定坚决控制老秃山,除派小分队据守山上外,另增派一个步兵连和一个工兵连,从222.9高地挖掘一条通向老秃山的交通壕。不几天,交通壕挖通了,并打算修复老秃山上破残不堪的坑道,以适量贮存粮、弹和饮水。一天下午,炮群首长要我去指挥所领受任务。首长交待了三项任务:一是严密监视敌人动向,不让敌人白天踏进老秃山一步;二是立即派一个侦察小组潜入老秃山,适时指挥炮兵射击;三是潜伏任务很艰苦,把一筐苹果带回去,分给潜伏战士。我传达首长命令以后,7连决定由4班日夜潜伏在坑道内,随时准备歼灭入侵之敌。又过了几天,情况发生急剧变化。敌人故意表现出的大意,导致我部战士的疏忽,工兵连部分同志白天向老秃山运送器材,被敌侦察机发觉,使我们全盘的计划落空,变成了一场意外的灾难。敌机派一群群马式强击机对我阵地轮番轰炸和猛烈扫射,接着又来了一批B-26轰炸机进行一番狂轰滥炸,交通壕沟大部分被炸坏,工兵分队遭受很大的伤亡。
       7月1日拂晓,敌以两个步兵连兵力在大炮、飞机的掩护下向老秃山扑来,饿狼一样以半月形将老秃山包围。我焦急地呼唤炮火拦阻敌人,但无济于事,敌眼看就要占领老秃山,潜伏在坑道里的7连4班全体马上冲出与敌展开撕杀,歼敌一部分后终因寡不敌众被逼回坑道。敌人迅速占领山上表面阵地。这时,3营长心急如焚,立即动用营预备队9连进行全面反击,我又立即呼唤炮火进行短时间火力急袭后,9连冲向老秃山,狡猾的敌人早有准备,炮火筑成一道道火墙进行拦阻。由于是白天作战,敌人占很大的优势,以自动化武器向我方猛烈的反击,使我9连严重受阻被迫撤回。
       消息传到副师长王扶之耳中,他焦急地关注着被围在坑道里的这个班,立即召开师党委常委会议,决定趁敌立足未稳,及时组织强力反扑,收回老秃山,救出被困的一个班的战士。但是要组织一次大的反击谈何容易啊,要调整部署、研究方案、补充粮弹等等,非一两天就能办到。首先是反击任务由那个来担当?团首长提出因3营伤亡过重,由团预备队1营实施。而3营长则认为阵地是3营丢的,必须由3营夺回才是。最后上级同意了3营的请求,1营作为3营的预备队随时准备行动,保证反击一举成功。7月4日黄昏,反击部队各就各位,特别是7连2排的同志求战心切,老早就屯兵于老秃山前100米处的冲击出发地。当天下午,各炮兵连照例对各射击目标进行了校正试射。
       晚19.30,全师所有火炮一齐向老秃山狂轰而去,山上顿时变成一片火海洋,火光冲天,尘烟滚滚,冲击部队刹时像离弦之箭冲上老秃山。被困坑道3天3夜,极度饥饿疲乏的战友们同时冲出坑道,趁敌混乱之际,把敌军打得鬼哭狼嚎,四处奔逃。一口气杀敌20余人,与攻击部队胜利会师。敌人立即组织反扑,双方在山上展开极为激烈的战斗。因老秃山上无坚可守,部队边打边撤,4班的同志不甘落后,他们冲锋在前,撤退在后,特别是4班副班长倪祥明同志,带领战士周德元为掩护主力后撤冲向敌群,一齐拉响手榴弹,与一群敌人同归于尽。


                                                          四打老秃山中了敌诡计
  三打老秃山后,敌我双方筋疲力尽,损失惨烈,阵地上一片暂时的寂静,敌我死尸遍布山头。正值盛夏,腐烂的尸臭味到处弥漫。一时的寂静意味着一场更大的撕杀在酝酿,敌我双方谁也不愿放弃这块又臭又秃的小小山包。                 
       担负一线防御的8连,每天晚上还是照例派出巡逻小分队偷偷摸上老秃山,可敌人总是用3个聚光探照灯把这个光秃秃的山包照得如同白昼。时间一长这种夜伏日撤的战法引起了战士们的反感,于是8连决定派一个班日夜潜伏在坑道内,隔几天轮换一次。为了弄清坑道内的情况,8连长决定随巡逻分队亲自去坑道里察看一次,我闻知后,提出想一同上老秃山,由于没有得到上级的同意,我就用电话请示炮群首长。通过一场“舌战”,领导勉强同意我去察看地形。
       晚上,我们一行13人悄悄地爬到老秃山上。我伏在一个土坑里,借着敌探照灯光亮,把老秃山反背坡一垅一沟都看得清清楚楚。突然敌人发来了一发炮弹,大家以为被敌人发现了,慌忙涌进残缺的坑道内,里面一片漆黑,我们用手电筒一照,坑道里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敌我的死尸,大部分被我们涌进来时踩得稀烂,尸体发出阵阵难闻的臭气,时间一长真可以把人熏死。敌炮火一停,我们就急忙走出坑道,顿觉空气格外的清新和新鲜。通过详细的侦察,我们认为修复坑道非一日之工,仍采取夜伏日撤的办法监视敌人为好。
       时值敌人正开始发动上甘岭战役,在中西线的战术配合正紧锣密鼓地进行,战略要地的争夺越演越烈。敌人改变了策略,利用白天的有利时机,秘密在老秃山背面修建一群大小不等的囤兵地堡,傍晚通过伪装,施工人员全部撤走,没有露出蛛丝马迹。这些囤兵地堡群由于修在反斜面,是我军观测不到的死角地带。不久,我从观察所发现白天有敌少数人员在老秃山上活动,晚上我部派出的巡逻小分队被敌人打了回来,事实证明敌人又占领了小山。
       343团团长耍清川觉得形势不妙,决定派一个加强连兵力将老秃山夺回,这次进攻与往常一样进行炮火准备,由步兵发动冲击。可是进攻时却大大出乎意料,一下子就被敌人打了回来。四打老秃山宣告失败,给我部带来了惨重的损失,也带来了一连串的问题。大家认为,我们炮火那么猛,为什么敌人没有遭到杀伤?步兵冲击时敌人为什么兵力越来越多,火力越来越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天,耍团长来到前沿阵地,收集战士们的意见,要大家畅谈四打老秃山的失利原因、教训和看法。我和耍团长是老相识了,他见我欲言又止,便公开点将要我先说:“小黄,你先谈谈好吗?”我低下头没吱声。耍团长只好接着说:“我个人认为这次反击,兵力大了一点,打得急了一点,一个方向冲上去是队形密了一点,伤亡相应就很大,其他指挥上没有什么大的失误。你看呢?”
       当时我觉得首长那么坦率勇于承担责任,于是就小心地说:“首长,那天我觉得火力急袭以后,接着进行拦阻射击,敌人增援就不会那么快,据我看是敌人摸到我们进攻的规律了,想必是当炮火急袭时他们就会躲起来,我炮火一转移,他们就钻出来,奥妙是不是在于老秃山背后的斜面上有名堂?也许我们没有发觉。”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耍团长自言自语地说:“有道理。”过了4天,指挥所通知我回去参加会议,我赶到时,师、团首长和几个作战参谋都已到齐,我觉得这样规格的作战会议自己应该没有资格参加,无非是列席听听而已。会议很简短,首先耍团长谈了此次反击作战的经过和失利的原因,并提出下一步夺回老秃山的设想,特别是最后集中一点就是敌后侦察问题。
       耍团长说:“必须潜入敌后,查清老秃山反斜面的情况。”
       大家都认为这个意见很好,不过,由团长亲自去敌后侦察未免冒险了点。大家七嘴八舌进行劝阻,我赶紧站起来说:“首长,这点儿小事还要你亲自出马吗?如果信得过,我就去完成任务。我是步兵侦察员出身,学过炮兵,前沿情况我熟悉得很,还是我和其他战友去敌后一趟吧?”耍团长说:“我是指挥员,我要对战士们的生命负责,不能只考虑个人的安危,不查明情况,心里没有底,决心不好下啊!”
       耍团长一席心里话,得到了一阵尊敬的掌声。
       最后,王扶之副师长同意耍团长的要求,于是决定派测绘员杨保才和我们,带一台报话机一起去敌后侦察。师长同时特别强调,一定要保证耍团长的安全,并要求前沿各部要密切配合,证这次任务的胜利完成。


                                                            五打老秃山红旗再飘扬
  我们一行5人天黑前按预定路线进入出发点,由师侦察队派一个班护送到最前沿,潜入点选在敌人结合部。晚21时,我们开始了匍匐前进越过小沙河,剪开敌铁丝网,顺利越过敌前沿,向南走了约一里地,而后钻入一条山沟,转向东北方向。我们聚集一起,判定地图位置,而后沿小山沟前进,走一阵停一阵。我手端冲锋枪走在最前面开路,耍团长紧跟其后,只见他紧握手枪动作敏捷,比侦察员还机灵,威风不减当年。走到山沟的尽头,必须越过一个山,这里离预定潜伏点不远了。山隘上有一条小路,是敌人过往的通道。我们决定拉开距离,一个一个地通过,好前呼后应。此时大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紧张。好在沿途没有碰到什么麻烦,短短两三公里却花了整整3个小时。
       到达潜伏区,我仔细分析了地形位置。时针已指向晚上23.30,稍息之后各自选好位置,用小圆锹开始挖掘个人掩体静静的夜晚每铲一锹泥,要比平时慢10倍,真是轻而又轻,相距10来米都听不到挖掘的声音。通过两个多小时的作业,每人才掘好一米多深的单人立式散兵坑。到这时才觉得又饿又渴,大家蹲下来喝了点水,吃了干粮,好伪装,话务员打开报话机,与师指挥部沟通联系,然后各自休息。由于我是负责保卫工作的,所以我蹲在掩体里不敢深沉地睡去。
       天快亮时大家都醒了,可是太阳一直都不出来,等呀等呀,时针还是不紧不慢地懒洋洋地转动,真是急死人了。好不容易等到东方红黄的光亮,可是讨厌的薄雾又把大地笼罩了起来,眼前的山沟烟雾迷漫,什么也看不见。突然,潜伏点背后不远的一条羊肠小路上出现3个美国兵,他们叽哩哇啦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美国兵向他们这边走来,在离20多米时他蹲下来了,原来是在解大便。我警惕地手握冲锋枪严阵以待,不一会儿那美国兵擦擦屁股就走了,大家虚惊一场。太阳升高,云雾被驱散开来,老秃山反斜面的一切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一个个地堡群不规律地分布着,美国少爷兵懒洋洋地在地堡口晒太阳,一切全都明白了。杨保才将这些大大小小地堡标绘在军用地图上,并依次给它编上号码。这些地堡相距我们300多米,我用望远镜看仿佛就在身旁。有时我部冷炮一打,晒太阳的美国兵像老鼠钻洞一样溜进地堡内,过一会儿又一个一个从地堡里钻出来,有些还拿着美女的画片互相追抢。
       太阳晒到头顶,大家都感到很疲劳,但又不敢睡觉或打盹,好不容易等到太阳西斜,才松了一口气。大家在这个单人掩体里已经整整蹲了12个小时,双脚麻木不说,大小便全在坑里解决然后轻轻地铲点土盖上。每个单人掩体虽仅隔3—4米,有什么事也只打手势比划,真是既难受又好笑。太阳还是不急不慢地西沉,大家恨不得一下子把太阳按下去。夜幕终于降临了,烟雾把山沟淹没,战友们终于可以站起来伸伸腰、透透气,接着卧倒在地面,轻轻地用泥土填平单人坑,并用草根、叶伪装后就离开了潜伏点,顺原路赶回。当大家越过敌屋脊形铁丝网时,突然发现小沙河边有几个黑影在蠕动。大家停止前进。我十分警觉地急忙向小沙河爬去,一看原来是343团侦察排在接应我们,一时大家心里的喜悦之情无法形容。
       回到指挥所,我们立即向师长详细汇报了侦察的情况。情况查清楚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呢?大家意见不一,有的说:“唯一的办法是采取偷袭,多带炸药包,把地堡一个个炸掉。”这个办法执行起来难度较大。有的说:“向上级要一些大口径火炮,猛烈地把地堡轰击掉。”

因为当时朝鲜战场上最大口径火炮就是122mm榴弹炮,向上伸手谈何容易。最后还是炮27团团长提出了一个办法:“派人潜入敌后进行敌后指挥,发挥现有火炮威力,一个个地将地堡群炸掉。”这个想法大家都赞同,但是由谁去敌后执行呢?本来敌后反向指挥射击,在苏德战争中经常应用,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在朝鲜战场上还没有尝试过。我在炮训队学习时老师只是概括地介绍了一下,究竟怎样指挥没有具体讲援。既然27团团长提出来了,那么有谁来执行呢?于是大家推出前进观察所的指挥排长刘建华。我和刘建华一起在前线两个多月,没有想到他有这么个绝招。刘建华当时不到30岁,精明能干,沉着勇敢,有实战指挥经验,对前沿情况很熟悉。决定就这么定下来了,然后做了一天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晚上,刘建华带领俩报话员出发去到潜伏地点。白天我指挥炮火进行破坏性的射击。由于潜伏地点比较靠前,报话机不慎被震坏。沉着机智的刘建华为坚决完成任务,不畏艰难,晚上派报话员返回阵地换取报话机。第三天继续开始工作,任务完成后在晚上胜利返回指挥部。刘建华同志后来受到志愿军政治部授予的二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老秃山反斜面地堡群也被我炮火非常顺利地炸掉,343团进攻准备也在加紧进行。7月17日,收回老秃山的战斗开始。战前我提出一个建议:“将火力急袭的方式改换一下,即开始急袭5分钟,伸射击2分钟,反转来急袭5分钟,使敌人摸不清我们的规律。”上级采纳了我这个建议,获得了很好的成效。当晚343团步兵蜂拥冲上了老秃山时,基本上未遇到敌人强烈的抵抗,很快地结束了战斗,红旗再次飘扬在老秃山上直到1953年3月,第47军第141师第423团6打老秃山,歼灭守敌哥伦比亚营大部,并击退美步兵第7师多次反扑后阵地才得以巩固。一个小小老秃山,来回折腾了大半年,大打了6次,才确定归属了我们。

                                                                                                             文章整理:黄艳兰/钱诗平

                       口述人:黄健稚

                       供稿人:福建志愿军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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