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三年上半年因为母亲的突然病故,家里没有劳动力,我在读初一时就中途休学回生产队里劳动。因为年龄太小干活不跟趟,当时的队长叔伯就叫我看场院。

        看场院其实没有太多的物品,就是当时场院里垛着很多稻草和谷草留给队里喂牛马吃的草料。这些草都是成捆垛起来的,怕散猪和散牛祸害就垛在一起了。然后用很多的树枝在草垛外面夹起来,叫我看着这些草不被祸害。这个活很自由也十分轻松,我还可以利用空闲的时间在场院周围拣粪,把粪再卖给队里按米数计工分。          那个时候我刚十七虚岁,对待看场院我还是很认真。每天围着草垛转来转去,很怕散猪散牛把草垛给弄乱了。其实,那些散牛很怕树枝的扎挡,就是散猪很难看得住,这些猪有点儿空隙就能钻进草里找粮食吃,猪一钻进去草垛就被弄得很乱,所以看散猪是主要任务。为了防止猪捣乱,队里在河套里砍了很多的山丁子和山里红树枝,因为这些树枝上多有尖刺,把这些树枝都围在草垛四周,散猪都很怕这些树枝。这样的防护很效果很好,加上人在外面一照看草躲几乎没有可能被弄乱的机会。

        记得有一天晚上,队里的两个马倌去草垛拉稻草,准备碎草配马料喂马用,结果装完草就忘记了把挡草垛的门忘记关上,晚上我也回家了,不知道他们忘记关草垛的挡门。第二天,我早上八点多钟去场院时,看见草垛里面全是散猪,这些猪都钻进草垛深处去找粮食。我到场院里连喊带叫的撵了半天,才把这些猪撵到了外面。我看草垛里成捆的稻草被弄散了好多,没有办法我就花了一个上午时间,一点点的连捋再捆,把被猪弄乱了的稻草捆好、垛好。因为我毕竟是挣着队里的工分负责看草垛的,不管是马倌是否忘记了关草垛的门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我的任务就是看场院,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我本人虽说费点事挨点累但是我的心里很踏实。

         除了看场院里的草垛外,我有时候也经常帮忙马倌和牛倌装车运草,两位牛马倌也对我很感谢。还有一次喂马的王叔和刘叔二人又去场院里拉草,当时他们赶着一个马拉车去拉草。王叔站在车上装摆草捆,刘叔在车下面往车上递草捆,这个时候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往前面走了几步,这一走不要紧王叔在车上一不小心就摔到车下面来了,直接就把脸撞在了围着草垛的的树枝上,当时脸部就划坏了几道口子,我和刘叔赶紧把他到扶草车上,拉他去了大队卫生所,大夫给他处理好伤口我们又把送回了家。接着我和刘叔又去场院里继续干活,干完后刘叔说:“谢谢你小二,这些活你要是不帮忙,我一个人是干不了的。”我说不用谢,我能伸上手的活就该学着做啦,要不永远都不会。那一年冬天和第二年一春天近五个月的时间,我一直都看守着这个场院里的草垛,帮助牛马倌拉草装车几乎都是没有落下过。因为这对我一个不到十八岁的青年本身就是一个锻炼和照顾,我做些活也是应该做的。

        事情过去了四十多年了,但是看场院是我去生产队里劳动的一个开头,那一段的劳动我终身不会忘记,因为那时我刚刚十七岁,也是我这个农民的后代第一次回到生产队里真正去参加劳动。所以,我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人生的旅途都会遇到很多坎坷和艰难曲折的路,我的一生真的很不容易也是十分痛苦的,七岁父亲因病去世,十七岁母亲因医疗事故离开我们。人的一生最痛苦的就是失去父母,我都过早的遇到了。

        还好我的晚年生活可以说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回忆往事也是一种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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