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那会儿每年队里在冬春季就开始大搞积肥,刨草炭是其中一种。


  刨草炭就是到湿地里的水泡子底下把冻的黑於泥趁着上冻,刨出来运到农田里,等到春天冰雪融化后再将这些黑土散落在农田中,开始翻地改良耕地的土质。再把家畜家禽的肥料和土草炭混合在一起,就这样年年不断地往农田里施肥,这些活动就是积肥的总称呼。我刚刚中学毕业后和休学期间,这些农活也是带带拉拉的干了两年多。那时是计划经济时期,冬春季队里的农活还是照样有的做,没有现在猫冬的说法和习惯,只要你勤快生产队里的农活多的是。


  我中学毕业那年冬天,和队里的社员们一起去东下坎小泡蛋子去刨草炭,一米是十工分。那个时候使用的是两头尖的大铁镐,连同木柄足足有七八斤以上的重量,冰天雪地,地面冻得如石头一样坚硬。举起大铁镐往地面上一刨只是一个小空儿,不使劲找不到刨镐的顺口,很长时间也刨不下来一块冻泥土。没有足够的力气很难干这个活计,而且光使憨劲不找到窍门也是即挨累又不出活,一天可能也刨不了多少草炭,挣不了几个工分。我刚开始很笨,一连几天都挣不来十分工钱。后来我的邻居王久峰经常告诉我如何干这个活,我在他的帮助下逐渐能找到窍门了,而且一天比一天刨得多了。在大寒冷的冬天刨几镐下去身上就开始发热,抡上十几分钟的大镐汗流出来了,棉衣也甩掉了。有一天,我自己一个上午就刨了一米二的草炭。一连几天挣了二十多个工分,当然我首先要感谢我的邻居王久峰,其次就是自己多动手找窍门和花了很多力气,流了很多的汗水。


  还有一次我和王久峰合伙在东河套的草甸子上刨草炭,我们两个中午没有回家吃饭,一气干到下午两点多钟,在歇气儿的时候我俩捡了一些干柴点了一堆火,把我们早上带的干粮烤热后填补了一些,接着干活。那一天我们两个刨了五米多,一个人挣了二十多工分。记工员给我们量尺时一惊问;“你们怎么中午没有回家,刨了这么多?”我们说中午没有回家,在原地填补一些就过来了,来回走路耽误事。从那以后,我和邻居王久峰总是合伙干了半个冬天的活,大家都很羡慕我们。还有一天我们大家来到另一个草甸子刨草炭,干了一上午下午就开始刮烟炮,风很大雪也大,天气也特别寒冷。队长说;“如果不愿意干的就回家吧,愿意干的自己就在这里干吧。”我问邻居,咱们干不干了?邻居说;“咱俩在干一阵子吧。”我们两个就留下来继续干,还有几个伙伴看我们没有回家,也留了下来。我们又干了两个小时,最后我们那天每个人都挣了二十多个工分,那个时候我们队里每十个工分就可以挣到一元六角多,那个年代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到了年终一分红的时候大家都是喜笑颜开。


  生产队时期随着时光的离去,早已成为历史,刨草炭的农活也只是回忆了。回忆往事也是一种很好的精神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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