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这类植物果实和我们很亲近,时时刻刻渗透在我们生活当中,在家家户户的厨房里处处可见,一年四季都有他们的踪影:有能当蔬菜吃的,例如黄瓜、茭瓜、苦瓜、丝瓜、葫芦瓜,冬瓜等;也有能当水果吃的,例如西瓜,哈密瓜,甜瓜、面瓜,北方还有一种叫做梢瓜的,甘甜解渴,老少咸宜;还有能当饭吃的,例如长在地面上的瓜首推南瓜,长在地下的瓜首推地瓜。瓜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甚至各地方言不同,同一种瓜居然有好多种叫法,同时,做法和吃法也是五花八门,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垂涎欲滴。

你看,东(冬)南西三种瓜都有了,而实际生活中,北瓜也确实存在,却唯独北瓜没有知名度。有意思的是,按照我们国人的叫法,东(冬)西南北瓜这四种瓜应该地位平等的,可唯独北瓜最没有存在感。这是为啥呢?

我查过很多资料,大多和百度上的说法相差不大。据说,这事跟唐太宗李世民有关。

《西游记》作者虚构了一段故事情节,说唐太宗招募奇人去阴曹地府进献瓜果:因为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和李世民一起磕头拜把子的兄弟大都战死、病死、甚至被害死,唯独李世民当了皇帝而且还活得好好的。他死去的弟兄们就向阎王爷告状,说李世民违背了当初同生共死的诺言,皇帝怎能言而无信呢?阎王爷一查,确有此事,便派牛头马面来勾魂。李世民为了延缓阳寿,只好答应向地府进贡阎王爷喜欢吃的北瓜。

有个叫刘全的人为了寻觅爱妻亡魂,情愿冒死前往。刘全头顶北瓜等物服药自杀,幽灵携带礼品谒见冥府神君,阎王爷大受感动,遂遣他夫妻灵魂双双还阳。于是,在民间就有了一种说法:因为北瓜献给了阎王爷,所以此后世上没了“北瓜”这一称谓。

你看,因为一个写神话小说的作者编出来的故事,就把北瓜一杆子打倒在地,从此失去了与东南西三种瓜相提并论的资格,一下子失去了光环,被打入了冷宫。

笔者对北瓜报以深切的同情。我也是写文字的,知道写文字时缺少素材之痛,那时候真恨不得把身边所有能用得上的事物都用上(我家里的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猫都被我无聊之余硬生生地扯了3万字,神化成一只无所不能的猫呢)。窃以为,吴承恩先生在写李世民给阎王进贡的时候,应该是非常挠头:阎王爷喜欢什么,吴承恩怎么会知道呢?这阎王爷能要阳间的皇帝给他点啥呢?正想着呢,恰巧老先生家人喊他吃饭,一看饭桌上有北瓜,得了,就北瓜了。列位看官可能有所不信,毕竟我也拿不出明确的证据来证明。同样,也没有人能证明吴承恩老先生这段故事的真伪,李世民皇帝不能复生,也没有人敢再顶着北瓜走一趟阴曹地府。但北瓜的恶名却实实在在地从此流传了下来,导致到如今,笔者身为农村出来的人,依然分不清北瓜与方瓜的区别。好可怜的北瓜!

于是,我想为北瓜正名,让他理所当然的位列东西南北瓜平等之列。我到处打听,询问,问了好多人,但得到的信息着实有限:只知道北瓜好成活,地头上,堤堰边,墙根下,撒下种子浇点水就不用管了,半野生状态就能结出比其他三种瓜个头大很多的瓜,有时候会比农家的碌碡还要大。吃法嘛,不能生吃,做汤不鲜,也不甜,炒出来粘乎乎的黄不拉几的,像不可描述的那种东西,除了用来包包子以外,也就在灾荒年间煮了吃用以果腹而已。其他的,真没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

对老农民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是最为平常最为普通之理。想吃瓜,得先种瓜,想吃什么瓜,就得种什么瓜。相比于其他三种瓜,它没有西瓜之甜美、冬瓜之清香以及南瓜之高产,所以,它除了个头大以外,还真没什么资本能与其他三种瓜平起平坐,渐渐地被人们边缘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所以,北瓜即使想正名怕也没有过硬的条件了。这样看来,“无辜的”北瓜其实并不无辜。

由此,我想起了这世上的一些人。他们总以为自己块头很大,能力很强,要是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背景,那就更了不起了——咱不是一般人。若是经历过一场磨难,仿若“北瓜进贡”之类的痛楚,从此便怨天恨地,整个社会都是黑暗的——黑夜给了他一双黑暗的眼睛,从此对光明患上了过敏症,躲在黑暗里夜夜呻吟,泪流不止。倘若社会发生了一些负面的或者轰动全国的大事件,紧急事件,他们便“奋不顾身”地跳出来,打着为民请命,代言受苦受难的大众的旗号,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胡编乱造,满口胡言地大声疾呼,他们痛心疾首的样子很能消费一大批群众的善良。而若真让这些人治国理政,怕是如同一个大北瓜一样,除了个头大以外,真没啥大能耐。所以,遇到这种人,最好不理他,就让他“呻吟不已”好了,而我们,就扮做“吃瓜群众”,静静围观而已。

说起“吃瓜群众”这个词语,是最近几年刚流行起来的,有人将"不发言只围观"的普通网民称为"吃瓜群众",用来表示一种不关己事、不发表意见仅围观的状态。我一直很疑惑:吃瓜群众,到底吃的是啥瓜呢?是北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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