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洼(学名:小叶锦鸡儿)。乌禾日一哈日嘎纳、阿拉他嘎纳(蒙语名字)多生于草原地带的沙质地、半固定沙丘、固定沙丘、以及山坡等处植物群落中。在植被外貌上,具有明显的景观作用。它与羊草、隐子草及大针茅等构成了不同盖度的灌丛化草原,成为蒙古高原上草原植被的一大特色。


                                                                          ———题记


  因为我家乡的村庄被沙漠环抱,所以每年的春天和初夏季节,风儿裹着沙儿纵情肆虐,寂寞的黄沙儿首先给刚露尖尖角的青草一个凌厉地呵斥,把草儿嫩绿的脸庞印上厚实的沙土,妄图让青草永远沉睡在荒漠之中,然后黄沙儿借着春风儿的力量,一夜之间囤积在公路上、田地中,气势嚣张地阻拦人们出行、耕种,黄沙愤怒地与人们格斗,它挥舞着沙尘暴的大棒,上房揭瓦、砸路标、绞电源,用坚硬的碎石、沙粒撞击敲打人们的身体,把树枝、棍棒等一些物体抛上天空又狠狠地摔打在地。为了遏制住沙漠疯狂地暴行,家乡的父老乡亲们,从七十年代开始了防风固沙驯服大漠地行动。

  在反复多次与沙漠争斗过程中,乡亲们熟知了一种勇敢无畏,抵御风沙侵袭的优秀先锋植物——小叶锦鸡儿,家乡人称呼它为——雪里洼。它属一种灌木植物,高约0.7——2米,老枝黄灰色或灰绿色,树皮硬化成针刺,花萼管状钟形,花冠金黄色,瓣端稍尖,旁分两瓣,势如飞雀,故得名“金雀花”。1592026306102802.jpg

  立夏了,大漠里金黄色的娇嫩欲滴的金雀花,已经簇簇拥拥地开满了沙梁。不能错过花期,去寂寥、广袤的沙窝窝里拜访那开的正浓烈的金雀花儿,问她孟春时怎样与乍暖还寒的春风相生相克,在与沙尘暴地搏斗中傲然挺立,问候她的花蕾是怎样躲过了那场春雪地打压?如期而至地在初夏时节绽放,扮靓茫茫的沙海,忠实地守候着哺育自己成长的干枯沙地。

  在他乡、在江南,立夏季,已是万紫千红鲜花盛开,而在科尔沁沙地中,除了飙风而落的山杏花,只有这串串的金雀花随春风荡漾,在“大漠孤烟直”,枯草黄沙中独占鳌头,尽显英雄本色。喜欢金雀花那黄澄澄的颜色,大漠的本色,而又超越了哺育她的母体;喜欢金雀花那管状钟形的卓姿,亦如风铃,随沙风摇曳轻响,风不止而铃不息。这使我想起了纳西族东巴教神山楼阁的两侧,挂满了祈福的风铃,纳西人说:悦耳的风铃响起,就是在念一遍心经。 让人豁然明了,锦鸡儿能在贫瘠荒芜干燥乏味的大漠中世世代代繁衍,生生不息,不仅仅是风沙儿与金雀花儿之间你为我吟唱,我为你执着地守候,那悬挂在母体上酷似风铃般美丽的金雀花儿,与生俱来就拥有风铃般快乐的性格,她会淹没生命地惆怅。风起铃动,有风则响,那是金雀花儿在安详地诵读心经,她不在乎期待多久,守候多久?!她的生活情趣充满明媚不忧伤!

1592026466129039.jpg      雪里洼——家乡的父老乡亲酷爱它。它四十年如一日,替乡亲们抵挡风沙;它的枝叶和花朵是羊和骆驼最爱吃的上等饲料;它的枝条和树根,人们用来捆柴草、做扫帚、搓绳、织麻袋;它的枝杈湿漉漉地也能立即做烧柴,燃放的火焰,其它旁物不能比拟!

       雪里洼——根系深深地扎在大漠深层,根深竟能达到株高的6——7倍!

  雪里洼——生命力极其顽强,既耐寒又抗高温,在冻土层深达290厘米时仍能安全越冬,在沙地含水率极值0.3%的情况下仍能生长!

  家乡的父老乡亲他们脸朝黄土背朝天,祖祖辈辈在这沙漠环绕的土地上生息。春天,他们嗅着金雀花儿的芬芳播种;夏天,他们聆听着金雀花儿风铃般呓语锄禾;秋天,他们抚揉着小叶锦鸡儿的枝条捆绑丰收;冬天,他们享受着雪里洼迸发的热量驱寒;雪里洼的一切一切浸透在乡亲们的生活日常中。

  父老乡亲们顽强、坚守、拚争、朴实、达观的性格与雪里洼的精神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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