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建军节前夕,我到锦州市参加连队战友聚会,顺便看望在那里居住的战友孙延昭。他送给了我一份珍贵的礼物——我写给他的信,让我感到十分惊喜。这是40多年前的一封信。有道是“百年白纸也是金”,更何况这封信中记录了当年的历史,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1969年初,我和孙延昭等老乡、同学一起,从黑龙江省延寿县六团公社的农村入伍,到驻守在辽宁义县七里河公社的步兵第353团。他被分到团直属卫生队当文书,我被分到步兵353团直属通信连当徒步通信兵。昔日的老乡、同学,现在又成了战友,自然无话不谈,好上加好。后来,我退伍回到家乡就业,他仍留在部队从军。分别后,我们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那时候,通讯不发达,联系不方便,书信往来成了唯一的选择。这封信是我退伍后的1976年9月写的,信中表达了我对部队的思念和战友深情。没想到,这封信竟被他一直保存着。40多年的岁月里,工作多次变动,家庭几经搬迁,他虽然舍弃了许多心爱之物,但是这封来信却一直带在身边。这是怎样的真情和友谊,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看到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字迹,让我们感到无比激动、振奋。也让我们回忆起当年“在学校,我们曾风雨同舟。在部队,我们又共同战斗”的同学情、战友情。书信不仅记录了那段历史,更见证了我们的深情厚谊。


  现在,虽然我们已分别从部队和地方各自的工作岗位退了休,也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步履蹒跚的年过古稀的老人。但是这封战友来信,是我们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唤起我们美好的记忆。


  同学情、战友情愈久弥新,永远难以割舍。不仅鼓舞我们不忘初心,记住战斗的岁月。更激励我们壮心不已,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当年信件原文附后)。


  附:写给孙延昭的信


  延昭战友:


  您的来信早已收到,因为手懒故一拖至今(才回信),请原谅。


  几个月前,我在县组织的养猪工作队待了两个多月之后,就回到了六团(村)。当时也没有包队,在全(公)社检查。九月二十日,党委才决定让我到永兴来包队。原说让我在三队,因为六队没人,所以我有被派到六队。


  今年年成挺好。究竟咋样,人们只是议论,还不能知道(粮食产量)准确数字。反正挺好就是了。从全(公)社来看,比较先进的永兴就更行(好)了 。


  你父亲还在三队当队长,我也常去你家,全家人都好。最近地也全部割完,苞米也扒完了。可能要在10月4日以前送完春定任务(公粮)。老华还在三队,那里抓的很紧。今年又盖了一栋砖仓库、两栋猪舍。这样,再加上去年盖的砖舍,共三栋大砖房、四栋猪舍,全小队部(实现)砖瓦化了。一进院,心里挺敞亮。如果今年不能探家的话,来年回来你就会(看)到的。在农村,一年总闲不着,反正(不论)黑白一个劲的干。最近,我也习惯了。感到这样也挺好。你(写)给于林哲的来信,我看到了,得知一点情况。关于婚事,来信时请谈一下。也该抓紧定下来,年令(龄)太大了,也没啥好处。这也许是多余的话,但我觉得该这样说。


  最近,你们学习紧(张)吗?快毕业了吧?你常回(原)部队吗?国权现在作啥呢?听说因为家事牵扯,他在那里也很不安心,闹着复员(转业),加之身体情况,现在已经“住衔”了。他能回来吗?我听说他公出回来了(过)一趟。因为时间和其它方面的原因,我也没有见到他。待几天,我准备到县里去一趟,再顺便向小赵打听一下。我对他也是很关心的。他那个人不错,也很正直,对人好。我还是老样子,孩子长得挺大了,自己能上炕下地了。挺讨人喜欢。


  不知什么原因,我对一切好像都不那么感兴趣,一天糊里糊涂的向前推,工作不稳定的社会处境,使我常常感到犹豫和不安,什么时候能有头呢?最近调整了工资,也许快会有一定了?就写到这。


  你的战友:张德文(九月二十日)

  注:原信中有漏字、错字或今天看不懂的地方。为便于阅读,本书以添加括号的形式,进行改正和说明。(此信写于1976年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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