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经常想小时候的事,自我感觉很鲜明的一年四季,就是不知道写出来会不会还原当初那种样子。

  春天糊风筝放,最能看出来谁最厉害。

  大大的天空就是展示的平台,玩,谁舍得花钱啊!都是用大字报或者传单边边角角的彩色纸,捡回来加以利用。

  骨架就是竹条破开,火烤一下弯出需要的形状,细线捆绑固定,然后糊上彩纸,也能做出老鹰、灵幡、蜈蚣、八角之类的。

  最简单的也就是做一个纸兜子风筝,找相对硬一点的纸,有时画报的封面儿纸是最理想的材料。反正长方形纸就可以,然后左右两边折起一个半寸左右的折痕,形成一个水槽的样子就成。

  稍微一点讲究就是绑线,一定要绑在棱中间偏上也就是1/4处,穿上线绳。然后拉到两边一样长的位置中间系上一个结,下面正中间绑个尾吧,完成。

  尾巴是风筝的配重,这是可以保证风筝能否升起来的关键。尾巴太轻了,风筝会在天上打圈。尾巴太重了飞起来、跑起来可以升,只要一停下,风筝马上就会降下来。

  所以都有个调整试验的过程,尾巴随便找个麻绳或者没有麻绳就弄一根线,下面弄穗的也行简称“辫”。自己在上边随便绑布条或者彩色的纸剪穗样子的更好看。

  大的风筝如那种大八角,大灵幡儿。大灵幡儿名字不好听,但是都这么称呼,这种就是用竹条儿十字交叉,然后在上面儿糊上一张纸,需要三根线固定。也就是中间竹条的交叉一点加上面两个角,三根线的交汇处准星是关键。必须将风筝平放在地上,然后拉起这三根线向上,倾斜一定的角度。也就是上边两根线长一点,中间稍短一点,形成一个三角形系好下面绑上尾巴就可以了。

  大八角风筝做的时候技术复杂了一点,需把竹条劈的很细。然后用线绳绑好各个交叉点,组成一个八角星的样子。

  在这上面糊上纸,最好每个角糊各种颜色的纸。尾巴固定在最下面的两个角上。这样儿拖着长长的尾巴就像一条大辫子,升起来特别好看。

  当然,这种大的风筝需要的线也不是平时生活中用的做活儿做衣服的线。而需要粗一点儿的,所以能放这样风筝的是极少数人才,我们一般孩子只配玩个纸兜子。

  春天时候儿放风筝好像顺理成章,那时的风筝无论什么样子的都是自己做的,几乎所有玩具真没有一个是花钱买的,都是自己做。

  还有一个普遍玩的就是搧噼唧。

  当时玩前还要检查一下噼唧;看看上面有没有“毛”字?有毛字的一概认为是反动,会非常认真的拒绝,翻到里面去可以,只要外面看不到就成。

  小孩子玩都这么自觉自愿的,绝对是有当时背景留下的警惕性。如果谁手里有嘎嘎新的噼唧,就是那种新书本撕来下的纸叠出的噼唧,自然也干净漂亮,是非常受欢迎的。因为其他人的噼唧因为反复摔打,都已经很脏很破旧了。看到新噼唧都自然都想赢到自己手里,不愁没玩伴啊。

  搧噼唧也有好多说道和规矩的,第一就不许故意拉长袖头,衣服不能解开扣子……向下搧的时候,还会用整个胳膊带动手里的噼唧。搧下去的位置和出手的时机都要把握好。场地周围的土块儿都要清理干净,还要考虑风向,以保证有足够的力度产生的风将对方的噼唧掀翻。

  如果失手而自己搧出去的噼唧不能够严密的贴在地上,这就给对方机会了。会让自己的噼唧一边悬空,这样别人在搧你的时候,你的噼唧容易翻过来,那就输定了。

  有时候儿赢心重,用力过猛手指头会意外杵到地上。指甲盖儿里会杵出来一个紫豆儿,疼的要命。

  一个下午卖力的搧,会甩的胳膊第二天都会疼上一天,争强好胜是骨子里面的东西,看似为了赢一个两张纸叠成的噼唧虽然吃尽了苦头,但获得的是每个孩子那个年龄最炫耀的东西。

  后来流行用纸合板那种印图案的噼唧,一大张纸板上一排排的园图案,买回来只要剪下来就可以了。当然这个也可以自己刻板,自己印在薄纸片上,效果一般都不会太好,模模糊糊对付玩了。

  弹的玻璃球儿很珍贵,一般手里都没有几个,只能玩儿泥球。或者到耐酸厂去翻垃圾,那里面有零零碎碎的马赛克。那种小小的正方形瓷板,用这种瓷板扔墙根儿也很好玩的。规则就是画一条线面对一面墙,然后玩的人站在这线后面,向墙根扔出瓷板,最后比较谁的瓷板离墙根最近谁就赢。

  不分男女小孩春天都玩的还有“关刀”因为地面已经松软了。

  没有小刀尖锐的钉子之类的都可以,只要能“关”到地上就行。还可以用铁钉子,放在火车道轨上等待火车通过压一下,然后就会得到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刀。

  玩的时候扎一下儿,画一条线,念一句口诀:一连连,二百年,三鸡子,四要本。第四刀一定要不交叉到之前画的线而且必须回到起点,一个点一个点的“关”全程就是圈地盘,谁圈的面积大,谁就是胜者。

  去河套洗野澡儿是我们夏天经常偷偷要做的事情,我们其实都不会游泳,顶多会几下狗刨儿。但是为了在玩伴面前成为重要人物,每个人都会教别人游泳。

  基本套路都是一只脚在下面慢慢蹬,一只腿在上面打着水花,两个胳膊做划水游泳的架势。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来会不会游。

  当然我们小孩子也不傻,只敢在没到胸口深的地方扑腾。再深一点儿脚够不着底就露馅儿了。

  每一家爸妈都是坚决反对和明令禁止孩子去洗野澡的,但是我们还是经常偷偷去,不敢下水的去玩宁可就在岸边帮看衣服,当时洗野澡想瞒过家长或者学校老师很不容易的,洗完澡的皮肤用指甲一划就会出一条白印,可能是河水脏或者太阳晒的关系,后来我们也想到了对策,就是河里玩过了一定要找个自来水龙头,把胳膊脖子脸再冲一下,这样再干就划不出来印了,好在都没有出什么事儿。

  只是有一次我把凉鞋陷到泥里,结果脚抽出来了,鞋却留在泥里,再怎么用手去掏也没掏到,丢了一只鞋回家是怎么交的差不记得了。

  其实我们也不是冒冒失失去洗野澡的,不知道深浅的地方不去,水急的地方不去,下雨发水了的时候不去……

  洗澡的时候儿都要赶中午阳光足的时候才可以。否则水是很凉的容易抽筋,有时云彩过来把太阳挡住了,风一吹也会冻的起鸡皮疙瘩。往往这时候就会光着屁股抱着肩膀,原地蹦跳着唱那首不知谁创作出来的歌谣:一把火,二把火。太阳出来晒晒我……别说,只要连续唱几遍,太阳果然出来晒得暖暖的。当然不唱太阳也会出来,但是我们坚信那就是我们唱出来的。

  抓蜻蜓也是好玩儿的一件事,可以用一根铁丝围成一个圈,绑在竹竿一头,或者就用一根秫秸,劈开前面一节,支上一根横棍成为一个倒三角形。用这样的家伙房前屋后找那种蜘蛛拉的网,把无数个这样的蜘蛛网挂到铁丝圈上,一层压一层。直到铁丝圈或者秫秸框上粘有厚厚的一层,就可以拿到有蜻蜓的地方,用它来粘蜻蜓。

  后来蜘蛛可能也累了,也不织网了,因为网明显不好找到了。

  不知道谁发明的用沥青我们叫臭油漆的粘,只不过那东西在粘上以后容易留下黑色的痕迹。弄到手上也不好洗,后来就没人再用了。

  傍晚蜻蜓都会在空中飞悬,想要它们落下来当时都会念叨咒语一样的儿歌:蜻蜓蜻蜓拐拐,不拐捞你奶奶。蜻蜓蜻蜓落落,你妈上草垛垛……粘到或者抓到的蜻蜓,基本都是残忍地用一根毛毛狗草穿在一起,一串一串的拎在手中,也是准备回家喂小鸡的。

  家里没养这些东西的,抓了就纯粹是玩,撅一小段草梗儿,直接把蜻蜓的尾巴掐掉一小段,然后把草梗塞进去一半就放飞。看着蜻蜓带着草梗艰难地飞走,还起个名字叫:蜻蜓送信儿!

  那时候没人教育孩子有什么敬畏之心,搞什么心中都没有任何悲悯或者其它,当年唯一敬畏的是不能打燕子!大人告诉的,打燕子会瞎眼睛,所有小孩子都知道。

  天的晚上,是我们忙碌的时候,也是家里养小鸡小鸭的盛宴时刻,天气越闷热或者要下雨前越有货。

  这样的时候,在路灯的下面会有许多昆虫在上下飞舞。带翅膀的蚂蚁最多,我们的目标是蚂蚱、螳螂、老太太扁担沟、地蝼蛄、水老鳖盖儿、蛐蛐,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扑噜蛾子。

  它们在上面飞舞,路灯下的小孩在下面翘首以盼。一个晚上往往能把酱油瓶里抓那么大半瓶,不能用罐头瓶,因为口太大捉进去的虫容易逃跑,捉这些一是好玩二是回来喂小鸡儿小鸭,然后能多下蛋都是非常好的,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得到大人夸奖的玩。

  那时的昆虫很多,水银灯下特别能招来这些趋光昆虫,只要见到绿色翅膀的虫一飞过来,大家一拥而上,眼睛随着虫子的飞舞,脚步跟着一圈一圈的转。多数时候是同时飞过来好几种,每个人都搜索好自己的目标,直到昆虫飞累了一头扎到地面,谁抢到就归谁了。

  也有做网兜的,用一根长长的竹竿儿,前面用铁丝做一个圈,圈上撑上纱网。一个灯底下如果站这样一个有网的人,基本别人就抓不到什么大货了,因为他们的网兜就是加长版的手,可以趁昆虫在空中打转的时候就给捞去了。当然溜边还是有机会的,有的昆虫长途奔来,还没有飞到灯底下就落地了,眼观六路都是会有收获的。

  反正路灯多,晚上马路上车也很少。所以每个路灯下几乎都聚集有一群孩子,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抠蝼蛄是最最有意思的,河边儿的淤泥地下有许多地蝼蛄,这东西在地下打洞前进,而这时候地面上会留下一道明显的隆起。顺着这样的隆起用手指沿着洞抠,基本就能抠到又肥又大的地蝼蛄。

  当然这也有技巧,要看那隆起的淤泥是不是新鲜的,如果泥已经干了,只是证明蝼蛄从里面走过,肯定又到别处去了,如果抠这种洞肯定是白费功夫。

  有时候蝼蛄也会向下面深的地方钻去,泥厚手指头抠不动,就可以用水把灌。同样可以用水灌的还有老鼠,老鼠也会在泥土中打很深的洞。如果发现了我们自然也不会放过,只不过老鼠的洞会需要灌很多的水,而且它们还有侧洞,轻易是不会出来的。就是灌出来了,因为老鼠跑得太快了,基本是抓不到的。

  秋天的老虎虫也挺好玩,我们这叫洋蝲罐儿,毛蝲子。是一种专门吃树叶的害虫,所谓的罐,就是这种虫子过冬做的茧,我们不管是益虫还是害虫,好玩就行。

  一般取这种洋蝲罐都是连树枝棍或树杈一起撅断带回来,到时候就可以拿着一小段树杈互相顶上面的洋蝲罐,输赢就看谁的洋蝲罐最后没有被顶碎。

  洋蝲罐分长在什么树上面,一般果树上的罐硬度强于杨柳树上的。外观有大花瓣儿、小花瓣、大黑头等等。

  玩完顶碎了的洋蝲罐也不浪费的,可以把里面的“老虎虫”掏出来放到炉盖上烤一下,或者干脆火柴烧一下,原来软塌塌的虫子立刻变成硬生生又甜又香的美味。

  虽然是玩,但是也有偷机取巧的时候。毕竟去野外找洋蝲罐不太容易,也没有那么多的罐可以去和别人较量,于是就想办法,在洋蝲罐的底部用针扎一个小洞。然后尽可能把里面的老虎虫掏出来,再把蜡烛的油滴进去,滴满以后的罐尽可能恢复原状,这肯定比原来的罐结实耐顶多了。

  不过这是个技术活儿,一般水平还真操作不了。因为如果被发现这就是耍赖皮,失去信誉那是会在玩中受到孤立、排挤,那可是比挨顿打还丢脸的事儿。

  后来也有了经验,就是赶在秋天洋蝲快做罐的当口,去树上直接把准备做茧的那种抓回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树杈上,看着它做罐,很得意。当然抓虫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不怪俗名叫老虎虫,的确非常厉害。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背毛蛰,又红又肿了、刺痛、难忍。

  那时候最普及的游戏就是过家家了,不用到外面找,自己家的孩子足够了。每人分配一个角色,然后模仿爹妈和孩子的样子认真进行。这个基本上是出不去屋子,兄弟姐妹多的家庭孩子都玩的。

  雨季去大河坝上挖些黄土回来和成泥图,做各种的小锅小碗儿放在太阳下晒干。男孩子这喜欢做一些坦克大炮之类的,晒干互相比着玩模仿打仗的游戏。坦克的轮子汽车的轮子可以做成会转的,中间的轴就是一根冰棍的棒。我们叫冰果棍,那时候这样的材料只能延大街去捡,走一趟总会捡到一把。这是很好玩儿的,细细的小竹棍儿回来洗一洗就可以做许多种游戏。

  比如两个人玩儿的“挑”互相赢规则就是:定好最少必须出几根,画一个圈,手握冰果棍在背后,一只手握一些,同时拿到前面,比谁一次出的棍多,谁就是先手。把对方的和自己的棍和在一起,向圈内撒出去。然后再用一根棍儿划线,两个棍中间划过去的就可以捡起来,远的散落在圈外面的就算是放弃的了,互相叠在一起的则需要小心翼翼的挑起来,不能碰到其它棍。如果挑时候碰到了其它棍,你的游戏就结束了,就该对方如此这般操作了,最后看谁赢得多。

  当然输的那个,心有不甘,想瘾回来,大不了第二天再去大街上捡就是了。

  手巧的也有用冰棍编蝈蝈笼子的,就是养蝈蝈儿的笼子。冰棍洗的干干净净,一根一根互相交叉、捆绑就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正方体小笼子,用脚踩都不会坏的。蝈蝈只有夏末才会出现,抓这个需要点儿运气,需要走很遥远的路,如果抓到了能活很长时间也不会死。只是不要忘了喂它,最爱吃倭瓜的花。这花儿很难找所以一般就喂它黄瓜切成的片,或者什么水果青豆之类的放进去。

  挂在窗户上,天越热它越叫的响,此起彼伏的叫,那声音会伴我们度过整个秋天。

  冬天过年之前做灯笼也值得记忆,有条件的人家会弄一些玻璃条,然后拉成规定的形状,再用纸条互相糊上。贴上红纸剪的各种图案,底下是块正方形的木板儿穿上两个铁丝。定个中心点钉上一钉,钉子尖朝上好放蜡烛。然后糊好的玻璃框套上去,用小棍一提非常漂亮。

  像我没有这种条件也没人给我做,只能用土办法。

  当然也是学来的,就是罐头瓶。里头倒一点儿的水,然后拿外面去冻。冻结实以后拿到室内马上往热水中一坐,热胀冷缩咔的一下,运气好一个完整的瓶底就会炸裂下来。一个好看的灯笼也就诞生了!同样下面放上木板托。

  那时的小蜡烛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叫“磕头了”。顾名思义,磕头起来就烧没了。放这个最合适,否则只能把大的长的蜡烛截下一刀了。

  冬天玩的最好的是利用家家户户倒出来的脏水,那水冻出来的小冰坡滑单腿驴。

  去单位或者工地弄两根儿钢筋,做成钎子,或者干脆用家里的炉勾子砸直了暂时代替。蹲在那一个冰刀支撑的小爬犁上。一下一下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溜滑,如果去大河套划那就更是乐趣非比寻常了。当然跌跟头是经常的,我们叫跄头。跄头的时候蹲在单腿驴上的人,两个膝盖会一下子跪在地上。手握钎子也会趴在地上,家门口那冰全是脏水是带味儿的,肯定弄脏了裤子和手,但是没人在乎这些,只有回家挨骂时候才能想起来这样的确很糟,如果下雪天还是挺放心的,雪地里面打几个滚儿基本就干净了。

  雪地滚铁环也是挺过瘾的。

  只是许多人弄不到一个像样的铁环儿,如果弄得好的铁环上再套上几个小环儿,用特别弯成的勾一滚起来,那转的哗愣愣的响,特别爽。弄不到铁环,只能找废旧自行车的车圈,用一根棒子推着对付着玩。好在什么都难不倒我们,逮什么都可以玩儿个不亦乐乎,虽然都是玩却都遵守规则,因为没人惯着你,不守规矩耍赖皮是没人和你玩的。所以说看似小孩子自发的游戏中,也有许多潜移默化的东西要学。

  小孩子在一起也是打仗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会捡块砖头去砸对方家的门。反正都是木头门破板子,砸一下也很有震慑作用。

  最严重的警告语就是:找你家去!所谓找你家去就是登门入户,去人家屋里向大人控诉。哭诉他家孩子的赖皮和欺负人的行为让大人管教自己的孩子。

  当然一般情况下另一方是不会让你进他家门的,因为都怕找家长,家长也很少有惯着自己家孩子的时候。

  那时候被找了家长无论是邻居小孩儿还是学校的老师,基本回家不由分说肯定是先挨一顿揍的。于是就有了儿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找我爸,我爸打人可狠了,哎呀哎呀不敢了。

  父母都讨厌孩子在外面惹是生非,如果被人打了一顿,回家可能还是要再被爹妈打一顿的。

  于是小孩子基本都是私下里就解决了,一番打斗以后,擦干了眼泪,拍掉身上的泥土。然后装着若无其事在偷偷溜回家,回家以后趁大人没回来还会找点活儿干;扫地了,收拾收拾院子之类的。免得被发现异常追问起来,再逃不掉一顿收拾。

  打仗的很过瘾、打的也很激烈。游戏时候打冲锋也是我们津津有味的,一场电影也够我们模仿兴奋一阵子了。

  我们就用镜子的碎玻璃片儿粘在纸板上,闪亮亮的,用蜡笔在纸板上面涂色,仿照电影中看到的那种美国兵肩牌帽徽画。或者干脆自己创造出来胸牌儿然后用别针别在肩膀上。六七个小孩儿排成一队,走起来用手拍着裤子的两边儿……用力跺着脚,裤子的腰带上别着各式各样的“枪”嘴里喊着一二三。远远看去这群冻的鼻涕啦瞎的杂牌军也很威武漂亮,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一般都是扮地下党,或者化妆的侦查员。其他的人都扮坏人站岗或者抓捕我。往往还要边跑告诉他们“假装你没看见”或者如何如何那种台词。彼此都配合,不合理的地方也会停下讲个明白,然后继续进行玩儿的不亦乐乎。

  哦,我念念不忘的童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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