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年八十岁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是我心中的榜样。

  我们兄妹四个,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在那个年代,爸妈不辞辛苦,让我们四个都上了学,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四个只有大妹子在上小学的时候,妈妈不幸生了一场大病,住进了医院,加入妹妹性格的原因,爸爸让她辍了学,小学没有毕业,我们三个都上了初、高中。为此,爸爸总是觉得亏欠了她,直到现在还对她有所偏爱,对此我们都十分理解,毕竟她过早的开始干农活,做家务,比我们付出的更多。“知识改变命运,你们四个,只有她读书最少……”,每次提及读书的事,爸爸深邃的目光中总是闪烁着湿润。

  爸爸年轻的时候到江西跑外流(现在叫打工),给一家老板锄草,可是老板不会折算地亩,爸爸就实打实的算给他听。爸爸的真诚感动了老板,老板就经常给爸他们加餐。江西那里吃米饭,鱼特别的多,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也是从那时起,爸养成了爱吃鱼的习惯。“挣钱多少,凭自己的力气吃饭,心里踏实。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爸爸没有以少算多糊弄“老表”。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人工开挖新汴河(安徽宿州和江苏泗洪县境内,属淮河流域洪泽湖水系,因在唐宋汴河大堤以北,平行东流,被命名为新汴河),爸爸和乡亲们一起,去了河工。那时候我刚出生没多久,妈妈一个人在家还要喂猪喂鸡以补贴家用。爸爸时常挂念着家里。有一次天下大雪,工地停工没法干活,爸爸晚上只喝了点热汤,把干粮省下来带回家,冒着偏北大风和纷纷飘落的雪花。从百多里外的新汴河工地,一夜时间不停的赶路,到天亮时步行到了家里,把干粮给了妈妈。风雪夜步行百里,只喝了点汤充饥,当时爸爸是多么的不容易啊!现在想来还对爸肃然起敬。

  后来爸当选为村文书,做了村干部的爸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村里。做账,填写各种报表,各小组统计汇总,乡里开会……尤其是缴公粮的那几天,白天在粮站,晚上算汇总,我常常在睡梦中被爸灯下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聒醒。“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今天的事不要拖到明天”,爸爸经常这样说。

  也许是做文书的原因,家里过日子爸爸也精打细算,再加上妈妈的勤俭节约,我们兄妹四个全都上了学。那时候吃粮靠回销,花钱靠救济,爸通过在粮站工作的表姑娘,爸回销粮换成山芋干,这样就比细粮多,全家才得以吃饱饭。村里就有人想当然的说爸贪污挪用了村里的公款,举报到了乡里。乡党委政府有关部门组织清账小组,查了两天两夜,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伸手拿,不属于自己的,怎么吃的还得怎么吐出来”,爸经常以此教育我们。

  我高中毕业那年,爸把弟弟送到了部队。“好男儿志在四方,部队是个大熔炉,是出好钢的地方”。后来,弟弟在训练工作之余,努力学习,加上爸爸的不断鼓励,考取了士官学校,在军械方面学所长,更好的服务军营,做出了贡献。

  前几年爸年事渐高,他主动从村文书的岗位上退下来。不久,妈妈的脑血栓由于钙化,留下了后遗症,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严重时甚至连筷子也拿不住。多年来,爸爸坚持耐心的给妈妈喂饭吃。妈不吃羊肉不吃鱼,爸就想办法给她做她爱吃的饭菜,每天不厌其烦的改变花样,等不烫了再喂。看到爸爸耐心细致的给妈妈喂饭的一幕,做儿女的真的自愧不如,爸爸身体力行,为我们做出了榜样。

  爸爸的一生历尽坎坷,饱经沧桑,尤其是年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晚年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爸爸发自内心的对对国家对政府,对党的好政策感不尽。“想想过去,看看现在,做梦也没想到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要知足,要感恩……”

  爸爸是位农民,却是我心中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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