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村官(大队的官)是有很大权利的,这些村官掌握着所在村里的招工参军,推荐选拔保送上学和当时的知识青年返城的生杀大权。

  那个时代只要是你和大队的官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就会干上一些脱产的挣着高工分的大队里的俏活。比如当民办教师,赤脚医生和大队的农机驾驶员等等。没有关系的人,你就是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在队里种地,因为这是你的命运。七五年七月份我中学毕业了,因为我父母去逝,我和两个弟弟住在哥哥家里,哥哥在公社中学教书。我只能回老家凌河大队务农,我们和大队的人没有一点关系,干农活就是我惟一的选择。在生产队里干了一年多的活,我还是不甘心,怎么办呢?只能当兵,也许能离开农村吧?可是当兵也得和大队的官有点关系,我就抱着试试的心里,试一下吧。

  七六年底我去大队报了名想去参军,当时的民兵连长告诉我说;“张老弟,我告诉你实话吧,你要想参军你也得找找大队里的领导做工作,要去参军的人也不少,不做工作你是去不成的。”这个情况我回家和哥哥说了,哥哥说;“试试吧,看情况再说。”就这样等着征兵。十月末征兵开始了,哥哥就找了住在对门的公社党委副书记武装部长尹振臣说了我家的情况,还有我本人的情况。尹部长说;“你弟弟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到时候去凌河大队看看。”十一月初,征兵的指标下来了,凌河大队给了三个名额,报名参军的有六个人。哥哥又去找了尹部长,尹部长说;“叫你弟弟参加体检,然后再说。”就这样我参加了体检,体检后还剩下四个人。大队研究了排名,三个名额把我排到第四号,这就是说我参军在凌河大队是走不上了。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哥哥,哥哥又去找了尹部长,尹部长说;“只要体检没有问题,就可以,放心吧。”

  就这样在尹部长的直接帮助下,我最后还是被公社定下入伍了。这时候凌河大队的高彩清支书听说后,还还专门去公社问此事,公社领导说张学文这个兵,家庭条件特殊公社得照顾。我的参军叫凌河大队的官儿出乎预料,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也破坏了他们的规矩。我这一走,不但参军了还真的彻底离开了老家凌河大队。在部队里我一干就是五六年的时间,回老家探亲时我还专门去看看当年的那些官儿,特别是那个高支书,他对我很客气,我的不冷不热的话语叫他很尴尬。我退伍后因为哥哥调到县城里工作,我也被安排在城里工作。而且还成为了国家干部。工作之余我经常的回老家看看,也拜访过那些当年对我参军进行阻拦的官吏们。这件事情始终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一个阴影。

  时过境迁,一转眼我也在工作岗位上退休了,我也经常和老家的现任村官们闲聊过去和现在的权利对比。如今老家的村官对我说;“那个年代的事情在当今不会发生了,因为包产到户就没有这些现象了。农村谁有能力谁就可以走,没有人去管得着这些事情了。”是的,农村的村官权利在不同的时代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只要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能为老百姓干实事的村官就会得到百姓的拥护,以权谋私的不为老百姓做事的村官是干不长的。改革开放几十年了,家乡的变化翻天覆地,村官换了一茬又一茬。这些村官儿有权利,也很有能力但是像我参军的那时候村官儿去用权利欺压百姓的,假公济私的人也有,但是很少了。

  我为家乡那些的村官儿为能百姓谋福利带领百姓致富而自豪,为那些利用手中的权利谋私利坑害百姓的人深感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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