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8岁那年,父亲因车祸意外身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把母亲打倒,一夜之间母亲像是老了许多,原本很精神的她变得有些恍惚。当时我还在上大学,哥在学校工作,家中的里里外外就全靠给了嫂子。当时她才25岁,怀中还有不到两周的孩子。像她这样的在别人家里还正在受宠撒娇,可是,她却用她那副瘦弱的肩膀担起了这副重担。

  农忙时节,我母亲照看孩子,嫂子她一人下地,浇地、施肥、间苗、除草、治虫、打药都是她一人操劳。别人的地里三三俩俩、有说有笑,过去就是一片。而在我们的地里只有嫂子一人,不言不语一锄一锄地劳作着,有时候为了鼓励自己,她就一截一截地锄,好看到锄过得宽度。六亩多地就这样一遍遍地耕作着,尽管我们也偶尔帮些忙,但终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

  记得那年夏天,刚吃过午饭我还没躺稳,嫂子又在外面叫我们去麦场了。我心想上午刚把麦子拉进麦场着什么紧呐?累弯的腰还没拉直又要往地里走。我很不情愿,但在嫂子的督促下还是去了麦场。经过我们反复的翻晒碾轧,傍晚总算把麦子收回了家。晚上下起了雨,虽不大,但如果没有及时收回麦子就只能吃发霉的麦子了。这时,我很庆幸嫂子及时催我们打场。

  当时的地里收成并不高,农产品的价格有非常低,辛辛苦苦一年也挣不到所少钱,除了家里吃喝,没多少剩余,家中的条件还很差。为了增加收入,农闲时我嫂子就去做些小买卖,她卖过布头、卖过菜籽、卖过农药、卖过冰糕……虽然每项挣得都不太多,但积少成多,一年下来的收益比种一年地的收益还要多。三年后,拿出了家中的全部积蓄为我置办了家具、娶了媳妇。大事虽有母亲操办,但我深知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是哥和嫂子在后台忙碌的。

  为了不让母亲为难,我们各自成家后,便分门另过,分家时可分的家产不多,仅有的两处宅子,嫂子让我挑,我当然不能这么做。后来,嫂子说“你不挑我就挑了”,她选了那个破旧的老宅,把相对好一些的新宅留给了我。她的做法令我感动,在场的众人无不为她点赞。

  家是分了,只是经济的相对独立了,但我们人并没有分开,我都住在同一宅院,吃着一锅饭菜,过得很和睦、很开心,仍然是幸福的一家人。迄今为止,我们兄弟妯娌之间相敬如宾,从未拌过嘴,堪称和睦家庭的楷模。

  她心强好胜,不甘平庸,遍谋求生计。她在学校办过食堂、开过小卖部。十几年天天起早贪黑,吃尽了苦头。虽然累了些、苦了些,但日子却过得红红火火。

  2010年,我母亲患上了中风,虽然治疗及时,没有被拴住,但是其活动能力受到了限制,行动不方便,虽不用时时看护,但生活已不能自理,需要专人为她洗衣做饭。这是个长期的活,我们两口子都在机关工作,一天三餐也很难保证在家用饭,更不用说天天陪在家里。嫂子理解我们的难处,便主动承担起照顾母亲的工作。期间,我看到嫂子辛苦,也想着替她分担些工作,也曾雇保姆照顾母亲,但终因保姆不照顾不周,使母亲多次受到伤害,身体状况日下。不得已,嫂子又把母亲接了过去,独自担负起照顾母亲的工作。这一照顾就是十多年,她无怨无悔,从未发过半句牢骚。随着母亲年龄的增大,身体状况也越来越糟糕,80岁后,几乎就没下过地,吃、喝、拉、撒没出过屋,洗洗涮涮、更衣、喂饭都是嫂子照顾左右,吃一碗端一碗,就这样又照顾了一年多,直到母亲离世。

  如今,她的父母也年事已高,行动不便,父亲哮喘怕寒、母亲腿脚不便。一到冬天就把父母接到城里,住进自己的单元楼,悉心照顾嘘寒问暖,让他们过上暖和的冬天。

  她先后住过三个小区,和邻居之间处的也非常和谐默契,邻里之间相互帮衬,大事小情都热心帮忙。街坊邻居一说起她,无不称赞,人人都夸她人好、心善、懂事、孝敬。

  她勤奋、要强、吃苦、耐劳敢挑重担;她人好、心善、懂事、孝敬与人为善;她胆大、心细、有心、有计敢闯敢干;堪称新时代女性的楷模。她是父母的好女儿、是公婆的好媳妇、是孩子的好母亲、是家庭的好主事、是街坊的好邻居、是我的好嫂子,她叫郎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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