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溪江是天下乐土,永嘉县是地上文章”,永嘉被誉为“中国山水画摇篮”。

  楠溪江,融天然山水、田园风光、人文景观于一体,以“水秀、岩奇、瀑多、村古、滩林”的独有特色而闻名。品读楠溪江,除了看水,还要看古村落,看古村落也就是在楠溪江畔寻找失落的人类美学和文明。据说楠溪江流域300里,沿江有古村落200个。1588305545308322.jpg

  “缘溪行……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好像为楠溪江古村落的描绘。

  初识楠溪江,是在千百年前诗词里。一千六百多年前,因少帝即位,宦官弄权,受排挤滴贬,正直诗意的谢灵运出任永嘉太守,一叶扁舟,长袍飘逸,在楠溪江停留。“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谢灵运,遇见“水秀、岩奇、瀑多”的山水田园,寄情山水,肆意遨游一不小心,成为山水诗派的开山鼻祖。

  三百多里的楠溪江,也因此成为最早山水诗的发源地,引来一代代的文人墨客,如孟浩然“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苏东坡 “自言长官如灵运,能使江山似永嘉”。楠溪江的山水,由此,与古代诗歌的血液相融,流传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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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头村位于楠溪江中游西畔。初建于元代延祐年间,距今已有700年,竣工于明代初年,占地面积18.5公顷,人口7000多人,是楠溪江中游最大的村落。

  村落坐西朝东,街区式的布局显得格外匠心独具,所谓“三面石城开四门,护城湖中栽荷花,绿树丛中隐古塔;杨柳紫薇落湖堤,上下花园红间绿;横巷直街行方便,三进两院大住宅;房前屋后清泉水,亭台楼阁巧安排”。这种兼顾远近总体及详细局部的规划十分科学,难能可贵。

  我在老战友、原永嘉县长陪同下来到岩头村,看到村里的老人们生活富足,恬淡地欢度晚年。关于岩头村的风水倒有一个典故,据说明代大阴阳家“国师”李自实认为村东的屿山是一条大蟒幻化而成,会不利于金氏宗族,于是在村子里规划了四条东西向的窄巷,象征四支利箭。另有两条小巷在东端分岔,一条在东端曲折,象征两把半的“镗”,这七件“武器”就把屿山镇住了,使它不能为害。

  传说归传说,村里的主要街巷网格为近方形,以丁字街以主。有南北走的进士街、浚水街和一条东西走的横街,其余次要街巷与主街垂直,间隔大体均匀。1588305602110677.jpg


  村里的大宗祠、旌表性牌楼、公共活动中心等大多造在主街,成为封建礼制的表征。

  全村石板桥、流水、人家,塔湖庙,背后靠着不高的汤山,山顶建有一座大理石筑成的七层文峰塔。汤山北侧有水亭祠。岩头村,一座湖、岛、山、堤、亭、庙、阁、轩、塔、桥、戏台于一处的园林,景观变化多样,风格清逸淡雅,不失乡土本色。

  村里咿咿呀呀的水车还在车水,古韵悠悠的岩头村有条商业街名丽水街。远望群山掩映、绿水环绕的特色村落,参差错落的白墙青瓦之间,浸透着村子里传承数百年的历史印记,

  古村落宁静的院落,浣纱的女子,邻里之间鸡犬相闻,还保留着一如古代耕读人家的淳朴与安详。

  老战友提醒我,值得注意的是,岩头村的水系工程颇为复杂且设计巧妙。你看其引水口在村北两里的清溪激遄中水底。水底铺石板,板间留缝隙,水于是从隙中漏进“地下水库”,又从水库经涵洞穿过大堤,然后由明渠流到村西北角的上花园,分为前浚、后浚流入村中,再分支。1588305671827501.jpg

  或明或暗的后浚各支和前浚的一支在穿过村子后,汇为东南角园林中的几个池沼,最后由涵洞流出寨墙,灌溉农田,再注入楠溪江中。


  到岩头村不能不看看那里的园林和古建。村子西北角的上花园,东北角的下花园和东南角的塔湖庙,构成一个丽水湖风景区,这是楠溪江中游最大最美的公共园林,于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筑墙蓄水后形成,已有四百多年。

  东面是略呈弧形的长达300、宽约20多米的丽水湖。湖东岸有长堤,湖西侧为沼泽。长堤宽13米多,沿长堤东缘,造了72间一色的铺面,形成楠溪江畔商业街,名丽水街。

  每家店铺前有廊子覆街,廊子俗名观景廊,上有楹联:“萍风碧漾观鱼栏;柳浪翠泛闻莺廊”,临水一面则挑出逶迤婀娜的美人靠。何为“美人靠”?盖指江畔一条几百米长的沿江靠背椅。背靠江水,面朝商铺,供游人歇脚,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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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水湖的南端有一株大樟树遮天蔽日,其下横卧一道三孔的高高石板桥,名丽水桥。

  沿丽水湖是寨墙,俗称丽水街,兼作拦水坝之用,老街沧桑古旧沿江长满了樟树和柏树,虬枝鳞干。树下立着一方亭,重檐攒尖顶,名花亭,据说是调解村民纠纷的地方。

  不远处是镇南湖和进宦湖,两湖间有一长条半岛形陆地叫琴屿,琴屿西端建有塔湖庙和戏台,可谓村民的文化活动中心。

  庙右有一叫森秀轩的小书斋,轩后有右军池,纪念书圣王羲之。庙左是建于乾隆庚申年(公元1740年)的文昌阁,阁前是智水池。

  岩头村,乃山水诗人谢灵运钟情的地方,江边的渔民,或许一辈子不读诗,却过着诗一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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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家认为,夕阳西下,光影之中的楠溪江,很容易就让人迷失。那是因为楠溪江的水,由此与古代诗歌的血液相融,流传千年,浓缩成一泓大美。


  带着一卷卷千百年前的诗词,以“楠溪江会战友寻古村落”的名义,真正走进楠溪江,走进最中国的山水画卷。

  著名作家汪曾祺生前说过:我可以负责地向全世界宣告:楠溪江是很美的!全国惟一一条真正没有被污染的江,只有楠溪江了。永嘉人呀,你们千万要把楠溪江保护好,为了全国人民的眼睛,拜托了!

  岩头村丽水街是古代村落规划中人与自然相依相存完美结合的典范。今天,当城市化的滚滚车轮不断碾压过历史遗存的印痕,我们默默祈祷,请为人类保留这些古老田园和乡土之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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