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婆婆的生日到了,用一段文字将爱送达!
——题记
北国暮春,户外的绿意仍是浅浅的,远远的街边有几棵山桃花开得正艳,衬托着这场春景。
西厢旁有一棵老樱桃树,枯枝再也没能发春芽,它是彻彻底底地完成了生命的全部过程。
“樱桃好吃树难栽”,是婆婆植下了这一份爱心。
二十几年前,我由女孩儿变成了有家室的女人,婆婆家和我的小家仅一墙之隔。朝夕相处。如今,想想就觉得温暖。往事有如泉水般涌上心头来,可是婆婆的声容,只能安安稳稳地存在我的记忆中了,她离开我们已经五年了。
那是我建新家的第一个年头,婆婆走亲戚回来,带回了两棵樱桃树小苗,一棵栽在自家,一棵栽在我家的西园。她言说:“等这棵树挂果了,孩子也该满地跑了,给孩子栽一棵‘ 打牙祭 ’ 的樱桃树吧!“
时间伴着樱桃树长高了,我的小娃儿也随着樱桃树慢渐地长高了。她端着塘瓷碗在树下踮起脚尖儿,把指甲大的红樱桃一粒一粒摘下来放进碗里,她樱桃似的小嘴也忙不停歇地做着运动。
阳光下,两棵小树一样地成长着呢!
小孩子有大人无法可想的“古灵精怪”。她会拉上奶奶帮她摘树梢儿上的红果果吃。
小孙女在树下雀跃着指指点点,奶奶猜谜语似的摘了这个又去摘那个……
“指东道西的,你究竟想选哪个呀……” 奶奶把小孙女抱在怀里。
“你吃,你吃,你自己吃吧,你这孩子……” 祖孙俩在树下嬉笑着。
几年前植下的爱,就这般收获了。
婆婆瘦削的身影立在阳光下,整整齐齐的短发贴在头上,浓浓的双眉,弯在那一双满足的眼睛之上,婆婆是个极温情的人。
婆婆是个纯朴的女性。她一生最大的嗜好是“劳动”。她从不闲窜门子,可对于街坊邻里,过往的人,每每有求于她,她无不热心相帮。婆婆往我家送的脚步最多,生活中的许多细枝末节我都受了婆婆的影响。“舍为得” 是她在生活中获取的智慧与远见。
二十几年,我家的院子拆拆建建,樱桃树仍旧一如既往地站在原地,它随着四季的轮回花开起落。
去年秋,樱桃树早早地退了叶子,它病了,病得不轻,不知啥时,它苍老粗糙的树干上生了许多蛀虫。树干上布满了针眼大的小孔,被蛀虫啃噬的木屑粉末一滩接一滩地落在树影里。
我们无计可施,用灭苍蝇的气雾剂喷施防蛀,希望樱桃树能活下来。
小女儿神情焦虑地说:“这棵樱桃树可别死掉啊,这可是奶奶栽下的,这是个念想呢!”
我眼前的春是越来越深了,樱桃树干瘪的枝桠叉在庭院里,它连生命中的一点点气息也没有了。
一棵生命无可挽留地老去了。在原来的位置上又栽下了一株新苗,让一份爱,永远在我们的精神世界中摇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