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闹市踱步的阔少,满眼中繁华似锦,可是空虚了灵魂。

  中午给娘打了个电话,她说老家的玉米熟了,找了几个人帮忙,我忙说下班后就赶来。娘己近古稀,庄稼人守着几亩地的观念己经根深蒂固了,农民当家做主人的思想还在左右着四零后们的行为。但是,在她的行为思维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在乡下的田间地头,和街坊邻居拉呱着西邻家的儿媳坐月子,东邻家的小子说了一队列的女娃子也没说成这样的边谈资边干完了菜畦里的杂草诸如此类的过活,她们仿佛很享受这些,我这个当娃的,也管不了,老人嘛,开心就好。

  家里有四亩多地,种得几乎都是玉米,剩下的几分地花生早己碾成了油,装进了桶,摞在西屋的旮旯里。孩提时代拿镢头刨丛林似的玉米杆,撅着屁股,擦着满脸的汗珠,在秋老虎似的阳光下剥着玉米皮,一会儿腰弯成了大龙虾,还有划破手指的危险……想想都恐惧得不行,这种恐惧的思想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了。唉,娘说现在都机械化了,每亩地只收八十元,机械去皮带拉回家,听到这些,心里稍安了些。

  终于到县城了,坐着班车,一路颠簸地到了家,天已经快黑了,开着车赶紧向乡下赶,路边时不时飘过来鸡鸭的粪便味,夹杂着翻地时的湿土的气息,反而感到清新而自然。抬眼望去,高架天线密密麻麻地穿过村路的上空,标志着时代的变迁,已经渗透到了乡间。

  到老家的门口了,斑驳的铁大门毫无禁忌地敞开着,跟城市楼层里对门老死不相往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院的节能灯亮亮的,一群不知疲倦的小虫围着灯管傻傻地打转。石榴树上还挂着几个咧着嘴憨笑的果子,不再翠绿的葡萄叶子下挂着几串被鸟儿啄过的葡萄,地上堆满了黄澄澄的玉米棒子……这是秋天的相约,眼里的一切,是秋天的情人里所特有的动西。春天,你有百花的纷芳;夏天,你有绿草的宣泄;冬天,你有白茫茫的情怀。但,你们没有我秋天的充实。

  回来了,那能没有活儿,狼吞虎咽地吃了口饭,娘说一天累了,明起吧,把门口的棒子拉到院子里来,做儿子的我,看着娘佝偻的身影,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簌簌地流下来……

  站在小院里,发着呆,一阵风吹过,穿着短袖的我,愈感秋意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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