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中,有一个叫小象的山娃子,他孤苦伶仃,没有任何亲人,靠上山打柴过日子。
一个深秋的早晨,小象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收拾好柴镰和绳索,揣了个玉米面饼子,出了村子向远处的大山走去。
那座大山叫白龙山,是环抱这个小村庄的几座山中最巍峨的高山。山的主峰叫白龙峰,山峰陡峭笔直,就象刀削的一样。一条瀑布从山巅倾泻而下,冲进峰底山谷中一个叫白龙潭的深潭里。这白龙潭方圆数里,潭水墨蓝,深不可测,总有一种幽幽森人的怵觉 。何况又是在深山老林里,所以平常很少有人涉足。而小象是以打柴为生,自然就经常到这里来。
霜降以后秋天的早晨,已经很寒冷了,秋风瑟瑟,把各种树的叶子都扫落下来。小象来到树林里,踏着飘落地上的厚厚的树叶,寻觅着枯死的树枝,并用镰刀麻利的砍下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一声轻微的、极其虚弱的呼唤:“小象,快来救救我……”。他停下手中的活计,环顾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有些害怕了。秋季晨曦中的山林,总是灰蒙蒙的,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鸣叫,更让人森森的不寒而栗。小象心想,该不是遇见什么妖魔鬼怪了吧,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妙,想到这里他急急忙忙收拾起工具,惶惶然的向树林外跑去。可是刚跑出几步,声音又在他的身旁传来:“小象不要走,救救我。”他感觉声音是从地面上传来的,于是下意识的俯下身,只见在他脚前不远处,蜷伏着一只白色的小蛇,似乎已经冻得有些僵硬了。
“是你在唤我吗?”小象壮着胆子,狐疑的问。
“是的,是我在求你救我一命。”白蛇回答说。
“可是你怎么会说话呢?”小象越发大惑不解的问。
“我不是一只普通的蛇,我是白龙潭里的虬龙。”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呢?”小象问。
“我昨天夜里变成一条小白蛇出来游玩,由于贪玩忘记了在天亮前返回白龙潭,公鸡报晓以后,我变不了原来的身形,只有等到今天晚上才能回到潭里,可是天气太冷,我几乎都要被冻僵了,如果你不救我的话,我很快就会冻死的。”小蛇哀求着小象说。
小象见小蛇说的着实可怜,就壮着胆子把小蛇捧起来,捂在自己的怀里。小象把小蛇揣回家里,放在热炕头上,小蛇终于恢复了元气,而且还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了晚上月亮升起在天空的时候,小蛇告别了小象,变成一条数丈长的白龙蛇,腾云驾雾飞回了白龙潭。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命,往后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小蛇在临走时这样对小象说。
“可我怎样才能见到你呀?”小象问道。
“在白龙潭边有三棵垂柳,你到了垂柳树下,背靠在树干上,喊‘小蛇小蛇快见面,小象现在有困难。’但必须靠在每一棵树上喊一遍,喊完三遍,我就会出来见你的 。”小蛇把见面的密语告诉给小象。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小象每天照样打柴卖柴,过着平淡而又枯燥无味的清贫日子。未曾想有一天,一件大事改变了小象的生活和命运。那是冬去春来的某天中午,小象进城卖柴,看见城门口围了一大堆人,都在观瞧贴在城墙上的告示。出于好奇,小象也凑到跟前,虽然他不识字,但人们的议论他却听得十分清楚。原来是皇帝的女儿得了一种怪病,一到晚上就害怕的不得了,即使在她的闺宫里点上几十只宫灯,也无济于事,仍然怕的浑身发抖,惶惶不能入睡。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的皇帝,诏请天下所有的名医给女儿会诊。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公主患上了一种叫做‘太阴恐惧症’的病。这种病用常规的药物治疗是不可能治愈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太阳下山以后,在她的屋子里挂上夜明珠,她就会平安无事的象正常人一样,只要连续不间断的挂上三年,公主的病就会痊愈。可是这夜明珠到那里去找呢?谁也不知道如何能找到夜明珠。一个大臣建议皇帝向全国颁布皇榜,皇帝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他就传下圣旨,如果有人能找到夜明珠,女人封一品诰命,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男人已婚的,为文者可以进殿做官,习武者可以封将带兵;未婚男子,未及弱冠者赏黄金千两,骏马百匹,以及弱冠者招为驸马,将公主许配给他。
小象心里想:我何不到白龙潭去问问小蛇,如果它能帮我找到夜明珠献给皇上,我岂不就成为驸马了,那可真是骑马坐轿光宗耀祖了,更不用劳累砍柴饥寒交迫的过日子了。
于是,小象急急忙忙跑到白龙潭边,按照小蛇留给他的暗语,背靠着三棵柳树,高声喊了三遍:“小蛇小蛇快见面,小象现在有困难!”
话音刚落,只见平静的潭水翻起了浪花,白龙蛇浮上水面,对小象说:“你是想让我帮你寻找夜明珠对吗?”
小象非常惊讶的问:“对呀对呀,可我很奇怪你是怎样知道的?”
“城墙上不是都已经贴了皇榜吗,我怎能不知道呢。”小蛇回答说,“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帮你了却心愿。你现在马上回去把皇榜揭下来,然后带着一把尖刀来找我。”
“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夜明珠吗?如果揭了皇榜而又献不出夜明珠是要杀头的。”小象不放心的说。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难道我会害你吗?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实现愿望的。”小蛇肯定的回答。
虽然小象对小蛇说的话将信将疑,但为了他的愿望还是按照小蛇的话去做了,回到城里把贴在城墙上的皇榜揭下来。守护皇榜的卫队见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穷小子把皇榜揭下,立马把他抓起来带回皇宫晋见皇上。
“你能找到夜明珠吗?”皇帝不屑一顾的问。
“禀报陛下,我可以找到夜明珠。”
“但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就犯了欺君之罪,我会下令杀你头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想明白。”皇帝表示仁慈的这样说。
“陛下,您说的我都听得很明白,但是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我把夜明珠献给公主,陛下能兑现您的诺言吗?”
“我是一国之君,金口玉牙,我说的话永远不会不算数的。如果你真能拿来夜明珠,我将把公主许配给你。”
于是,小象离开皇宫,拿着一把尖刀又回到白龙潭,照前一样念了密语。白龙蛇浮出水面把头搭在岸边,叫小象用尖刀把它的眼睛挖出一只。
“这不可以,我怎么忍心让你失去一只眼睛呢?我决不能干这样的事情。”小象说。
“没有关系的,我不是还有一只眼睛嘛,你救了我的命,我为了你的幸福暂时失去一只眼睛不算什么,不过你千万要记住,等过了三年公主的病完全康复以后,你必须把眼珠还给我,我的眼睛仍然会复明的,这个条件你一定要答应我。”小蛇认真的对小象说。
“我答应你,三年以后的今天,我还来这里把眼珠还给你。”小象信誓旦旦的保证说。
就这样,小象用尖刀剜出白龙蛇的一只眼睛并带回皇宫。皇帝见小象果真献上一颗闪烁着金光的夜明珠,高兴的手舞足蹈,即刻命人用神龛把夜明珠供在公主的宫闱里。到了晚上,公主的房间里祥光闪闪、七彩缤纷、瑰丽无比,公主置身其中顿感心旷神怡,犹如进入仙境,悠悠乎不觉沉沉睡去。公主的怪病渐渐的好了,皇帝也兑现了诺言把女儿许配给小象。
从此,小象当上了皇帝的驸马爷,过上了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有一天,皇帝问小象:“我的爱婿,你是如何找到夜明珠的?”
“启禀父王,这个夜明珠是白龙潭里白龙蛇的眼睛。”
于是,小象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述说给皇帝听。皇帝听小象讲完后心想,如果把另一只眼睛也搞到手,做为我的镇国之宝,那我的江山社稷岂不是永葆千年吗?
“我的爱婿,你为什么不把那一只眼睛也要来呢?”
“可是就连这一只也是我从小蛇那里借来的,三年以后仍要还给它的。”小象回答说,“最近公主对我说,她担心三年以后一旦夜明珠还给小蛇,她的旧病再复发怎么办,我正在苦思冥想的琢磨计策,如何找借口不把眼睛还给小蛇。”
“哎呀,你真是死脑筋,我派给你一队人马带上,你把它的眼珠子骗来以后,立刻把那个白龙蛇杀死不就完了嘛。只要你把事情办成,将来我一定把皇位传给你。”
小象高兴极了,没想到我一个穷砍柴小子,会成为天之娇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他答应了皇帝的要求,带着皇帝拨给他的一队人马,又来到白龙潭边,他让士兵埋伏在树林里,然后用密语把白龙蛇唤出水面。
“你还有什么困难吗”白龙蛇问。
“是……的……。”小象终归觉得难以启齿。
“那你不用客气,赶紧说来就是啦。”
“是这样的,我想把你的另一只眼睛也借来。”
“你真的很需要吗”
“是……的。”
“难道你现在过得不幸福吗?”
“我过得很幸福。”
“那你应该感到知足才对呀。”
“但是我的皇帝泰山承诺,如果能得到你的另一只眼睛,他在将来会把皇位传给我,到那时我不就是一国之王了吗?”
“噢,原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在当上国王以后才能满足是吗?”
“是的。”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
“其实我对你讲,根据现在你的所思所想,即便真的当上国王,你也不会满足的。”
“到那时侯再说吧。”
“不过我诚恳的告诉你,你这样做是要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的。”小象一边回答一边想,你马上就没命了,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横竖你就是想剜掉我的另一只眼睛是吗?”
“但愿你能成全我。”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你最好是成全我!”小象的口气明显的强硬起来,心想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命令士兵先把你杀死,然后剜下你的眼睛。
“当初你来借眼睛时,虽然嘴上说三年后还给我,但心里并无还我的打算,这一点我很清楚,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要你还的打算,因为只有这样我俩才算扯平。而且我只要有一只眼睛存活,三年后还会长出另一只的。现在你又要我的另一只眼睛,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也是没有办法。”
“就是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对吗?”
“对的。”
“唉,我终于明白了,”白龙蛇长长的叹息一声说,“看来今天不满足你的要求,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答应你啦,你现在就过来取我的眼睛吧。”
小象见白龙蛇答应了,生怕它反悔,迅疾拿着尖刀过来要剜小蛇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龙蛇张开血盆大口瞬间把小象吞了进去。
咦,“人心不足蛇吞象”盖乃典出于此也。
由此,不禁使我想起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之元,全国人民艰难的生活在低标准之中。那时的人们,用瓜、菜甚至树叶草根代替粮食果腹。从总角童龀到耄耋老人,心想口议的就是一个愿望:什么时候能有真正的粮食吃饱肚子——即使是苞米面大饼子,也就心满意足了。这就是当时人们的奢求;这就是当时人们高于一切的知足。然而后来,当人们可以有名副其实的粮食填饱肚皮时,就有了新的想望:什么时候不再吃粗粮,天天净吃大米白面那多好啊。每个月供应三两油的时代刚刚结束时,人人都兴高采烈的不得了——肚子里的油水委实很有些多了起来。可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膘如豆腐的大肉想吃就吃,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哪。然而再后来,当绝大部分人实现了这些想望的时候,就又有了更新的意愿:虽然活一千岁是异想天开,不过活到一百岁应该是向往的目标。于是乎,人们为了期颐之寿,开始追求起绿色食品了。笔者的粗浅理解,所谓的绿色食品,无非就是没有使用化肥、农药、兽药、人工饵料,全靠自然生长的农作物及畜牧水产品。试问,现今的市场上,可有几多绝无暇疵的如是产品?但不管怎样,一些所谓有身份的人,对包装上标有“绿色食品”的肚皮填充物趋之若骛。可悲的是,这些人可曾知道,究竟有多少堂而皇之的“绿色食品”,无非皆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假冒伪劣之物耳。嘻!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读者阅客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让其们“反正我吃的是带绿色二字的东和西,无论如何心里太很平衡了”去吧。吃毕“绿色”仍却不大放下心的一些人,还要大吃特吃“返老还童、青春常在”的保健之物。呜呼,人之不与“知足”为友者也,当属痼疾矣!知足与不足的反差究竟何许大小,谁人能予评说?大千世界、人间百态、农工商贾、做官为民无一难跟知足与不足脱离干系。只因郦食其的“民以食为天”之故,所上面罗嗦的话无非举个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其实,千千万万方方面面形形色色情事包含的不足,每时每刻都在甚嚣尘上,游荡在鬼魅魍魉的魂灵之中。同时孕育派生出许许多多五花八门的,诸如腐败、贪婪一类的子孙来。那些身陷囹圄的达官显贵们,不就是最具说服力的“榜样”吗?话说到此,禁不住振臂高呼:“苍蝇老虎一起打,反腐倡廉保国家;劝君常以知足乐,不足终将要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