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到清明,田野里麦苗青,菜花黄,一片春色。趁休息日,扛上铁锨,带上祭品,去给爷爷添坟扫墓。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之间,爷爷离开我们已经二十个年头了。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当想念爷爷,只有看一眼他老人家的遗像,再就是依稀梦中了。“音容宛在人已去,聆听教诲月光寒。”我记得送别爷爷的时候,他的灵堂前挂着这样一副挽联。

       爷爷是在二000年腊月十五去世的。送别爷爷那天,天阴冷阴冷的。我清楚地记得,爷爷出殡那天,路边的小树上,枯草上,都披上了厚厚的树挂。村里人说,爷爷一辈子乐善好施,给人办事(爷爷生前是我们这一片村庄有名的大支宾),临走了,连树木野草都为他披白戴孝。的确,这样的浓霜树挂多年都没有过,如此巧合,赶在爷爷出殡那天下起冷霜结了树挂,仿佛老天也不忍爷爷离我们而去…… 

        爷爷生前教给我们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他教育我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用爷爷的话说就是“做人要厚道,做事要地道”,“头顶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他向我们说起奶奶早逝的原因:大灾之年,食不裹腹,那时爸爸只有三岁。爷爷把口省肚攒省下来的粮食接济了比他更困难的表老爷,奶奶为此和爷爷拌嘴,一气之下喝了大烟(罂粟),当时条件不好,没能抢救过来。“我只是觉得你表老爷家比我更困难,孩子又多……”每当提及此事,爷爷爷的眼神就会暗淡下来,望着远方,大概那是他对奶奶无声的思念和心灵的拷问吧?许久,爷爷又悠悠说道:“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你奶奶就走了……”

       爷爷一生勤劳,家里地里什么活都干,奶奶在世的时候,他很少让奶奶干重活。农忙时节,已是古稀之年的爷爷还帮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庄稼人干点活活动活动,力气是活财,去了还来。”爷爷经常这样们说。

       爷爷的坟墓在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里,离很远就能看到。来到地头,我小心翼翼地沿着麦垄间来到爷爷的坟前,清理一下坟上的杂草,小心翼翼地添上新土,按照本地的风俗,在坟头摆上祭品,然后再烧了祭品,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望着袅袅升起的青烟,我仿佛又看到了爷爷略略弯腰躬背的慈祥面容。

       “爷爷奶奶,你在那边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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