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闲得无聊,蓦然想起该去观江了。


  往年,每逢立春过后,总要去观江的。今年由于整日忙忙碌碌,真的晚了不少日子。好在桃花汛未到,该是能够扑捉到初春的影子吧。路上,恰遇几个刚分配到我校的大学生,也要到江畔闲步。于是便相约而行,一起登上防波大堤。站在高高的江堤上,远眺那滔滔渲泻的江水,老蓝透绿,逶迤蜿蜒,犹如长蛟一般卧在广袤的大地上。拾阶下到堤隅,只见浪花轻轻拍打着堤岸,似在唤醒沉睡的土地、小草、高木。水流发出音乐般的响声。护堤岸畔那参天的树林里,一个个象小湖泊般的死水塘,已变得斑斑驳驳、颤动起来,散发着强烈的青苔和泥土的气味儿。脚踩在青苔上,青苔会渗出水来;碰碰长满青苔的土墩儿,土墩儿也会渗出水来,这是春天的水哟。林间的空地上,软绵绵的极有弹性,上面覆盖着隔年的黄色败草和雏鸡绒毛般的青苔。


  “这是大地妈妈赐给万物生灵的席梦思。”一个大学生诙谐的说。


  “也应该有春风姐姐的恩典吧。”另一位不无幽默的补了一句。


  两句妙语,逗得大伙哈哈大笑,这轰然的笑声,惊得栖息在对面沙洲那灌木丛里的一小群野鸭,惶惶然腾空而起,紧拍翅膀,刺向蓝天。


  “罪过,罪过!”又一位打着哈哈,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哗笑。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老先祖的诗句,真是再形象不过了。那琉璃瓦样碧绿的江水;那倔强的从败草下钻出来的小草;那已开始绽绿的柳树枝条;使人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春的气息。前天夜里的那一场牛毛细雨,再一次认证了古人源于生活的创作底蕴。


  当我们重又登上江堤时,一个大学生望着滚滚流去的江水,不禁感慨了一番,似乎来了灵感,骤然咏出一句毛泽东的词:“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不好,不好!”我反驳他,“毛主席老人家引用的‘逝者’与孔丘老圣人的‘逝者’不可同日而语。”


  或许年龄有代数差的缘故,抑或是出于对所谓领导的尊重,他们真给面子表示赞同。于是,我便不量力的侃侃而谈了:“年轻的朋友们,咱们回首北望,那崭新的教学楼,那偌大规整的操场,是什么?是沃土,是你们栽培花朵和芳草的地方;那即将碧绿茂盛的草坪,那不日就会姹紫嫣红的花坛,是什么?是绿洲,是花园,需要你们这些园丁去修剪,去培育。我是徒增马齿,虚度年华,你们是挥斥方遒,风华正茂;托起明天的太阳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国家需要你们这些园丁,去辛勤的耕耘未来,使你们的周围芳草萋萋,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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