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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蟑螂回来报告:“主人贴好了鼠年大吉的春联、挂签,又按了按“福”字,走了。”

“嘿嘿,扶我起来,咱也开始过年喽——”老蟑螂美美地抖抖两条触角,颤颤的爬出来。

“咱——过年?除了锅碗瓢盆……”小蟑螂哭调,“吃啥呀!”

“去,灶台下,我早在小年前便把楼上的年货一样不少的偷偷地搬回来,因为我听出了主人要去海南过年的打算和挑战。现在的人类,别家不清楚,就这家,条件好的没边儿,想咋的咋地,嘿嘿嘿……撇家到海南租大别墅过年,也许只是个由头。说白了,玩乐唯活着的第一要务啦!嗯,去年他们经鼓浪屿住酒店被一只爱漂的也就是你妈妈盯上了,来到这儿,我才知道,他们的一路行径……去呀!”

两只蟑螂每天好吃好喝,悠哉之极,小蟑螂还腻歪老蟑螂讲故事:

“我也不是坐地户,从农村随农民工来的,农村工抹灰上数!开始住工棚子,后来住筒子楼,再后来吃住酒店……再后来呢,吃在酒店,住在酒店的楼上,楼上肃静,通风好,很安全……再后来住处开始装修了,没办法,那气味特别呛啊……”

“我通过窥伺,偷听才知道,装修户是靠倒腾棚户区改造的房票发家了,他家有一个好亲戚是动迁办的头头,头头上还有头,他们一起搞,跨行业搞,跨地域搞,跨时代搞,搞得该子孙干的,却让子孙坐吃等死。房子有都是……”

“那个娇艳的女主人?她不是女主人。真正的女主人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在搞珠宝生意。她是个小姘头,我有时烦死了她的浪声,寻她的气味找她的内裤去便便……有一次,我去她的手袋里查看外面信息,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行了!甭晃脑袋瓜子了。几只跳蚤正商量要不要出来?我踩住其中一只审,说他们是从大漠来的,果真一身膻味。我警告他们,怎么来的给我怎么消失!”

“后来呛得我似患‘美尼尔综合证’,更令我不得安生的是这家养两乌龟,一条蟒蛇,嘿,若不起,躲得起,指望楼上;嗬,楼上连续两家,一家玩鹰、另一家宠仓鼠;反正对我来说也是上不封顶,继续‘人往高处走’呗,直至这户人家定居下来,最主要原因有三:左右邻舍伙食好;我真称意这活着时的坟墓;我唾弃并鄙视那些仍沉醉在酒店后厨的吃货……不说了,不说了,反正我们一直伴着人类生活,人类自作聪明,以为了解了咱的历史,其实,咱最清楚人类的欲壑难填!”

初三的大清早,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

老蟑螂踹醒小蟑螂递一个火速的眼神儿,小蟑螂从门缝探头,好半天,回来报告:“敲门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说什么普查登记,而后敲开了对门,对门说不清楚,他们跟对门聊什么‘新型冠状病毒’来了,指证是蝙蝠身上的毒素,因这毒人传人死了人,致使当月23号即封了武汉全城。”

“嘿嘿,人类最能整事情!发生了情况很少找自身原因,必找借口。他们当然找不到风霜雪雨、海啸地震、火山泥石流,就往共同生活在地球的生灵身上栽赃呗!甭理他们,时间自有公论,也好啊,若非地球迟早毁在人类之手……”

事隔两天,小蟑螂再探再报:“这次拍门是发‘出门证’”1584068341132636.jpg

没隔天,又来踢门,说还是发“出门证”,之前发的作废;之前也规定了单双号,但证上没标记。噢,对了,每次他们来都在门上贴《通知》。

“去看看啊!快去呀!连日来,这气味……怎么……怎么这么浓烈哟!咋回事吗?”

“是他们在走廊里喷消毒……”

“这还让不让咱们过年啦?人类这是折腾啥嘛!他们一发神经,所有的生灵都跟着紧张、遭殃。”

又一天,听到主人上楼的脚步声,老蟑螂心想,到……到了门口,为何不开门进来呢?但听主人好像与什么人对话:“你好,是社区……嘛?我是……”

“是你个鸟!蝙蝠吗?不在家过年贴那门子春联哟!大‘疫’当前,你是要折腾死我们吗?门上的封条决不能扯,必须等‘防控办’的人到现场。等着!要想进家门必须等着!否则负法律责任!”

挂了电话,主人骂:“操……自己家门进不去!招谁惹谁了?好好的防盗门,贴满了通知、告示,还加封条,是给小偷‘报警’吗?”

不多时,主人被公安人员带走了,绝非听说——没什么情况也要半月之后回来;半月后工地又复工了。看来,他弄这么多处窝棚贪事了;咱也怕呀,万一再拐回来一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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