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象牙塔

在博尔赫斯的通天图书馆里

每一首诗都是一块痛苦的黄金

它们在黄昏里凝结

和缪斯的眼泪有一样的温度

诗啊

我只能看清你的边缘

迷失在你明艳的光辉里

至于你心中的哀伤和叹息

我却一点也感知不到

越接近你的核心

就越感受到我存在的虚无

我眼里似有泪光

却又一瞬变成狰狞恶笑

我在巴别塔的石基上垒起一块岩石

在鹿台的灰烬里捡起一颗死星

我的翅膀在阳光里融化

我的双脚在冥河里腐朽

我的梦啊

三百多个夜晚就像

三百多堵苍白的石墙横在

我和命运之间

我的生命在空空地流逝

仿佛歌唱的夜莺被玫瑰刺死

美人鱼的泡沫破碎了

在地平线上

矗立着一座塔

我跪在塔上

双手捧着心

血已经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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