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沈战役中,我军铁道纵队中有一种装甲列车,是一种在铁路沿线对部队进行火力支援和独立作战的装甲铁路车辆,由战斗列车和基地列车组成,一般由一台装甲蒸汽机车,两节以上的装甲车厢或二至四节作掩护用的铁路平板车构成。装甲蒸汽机车位于装甲车厢之间,煤水车朝向敌方,机车上备有通信设备和射击指挥器材。

  罕见的我军装甲列车历史照片,这是参加辽沈战役的我军装甲列车。第一辆装甲列车出现在辽沈战役中。当时东北地区许多铁路遭到战争破坏而中断。东北野战军成立了铁道纵队,立即向锦州、长春、沈阳等三个方向前进抢修战区铁路。

  在前进抢修中,我军筑路战士经常遭到敌军的飞机轰炸扫射,抢修部队在一些重点现场配有高射机枪,组织对空射击。而在这其中,就有一列铁道纵队的装甲列车严阵以待,掩护部队前进抢修。从照片我们可以看出,这列装甲列车起码有两个圆形炮塔,另外在炮塔边上有多挺高射机枪。装甲列车车身包裹有铁皮装甲,在当年若是没有火炮等重武器,是不要幻想击毁我军装甲列车的。

  由于东北铁路交通网相对比较发达,因此我军可以依靠铁路大量运输兵员装备,这是为我军前线运送的日制97式中型坦克。之所以在东北能够看到我军的装甲列车,是和东北的地域环境分不开的。东北从1897年8月满清政府时期修筑东清铁路开始,俄罗斯、日本先后在这里修筑了大量的铁路,成为近百年中国最稠密的铁道网。因此在东北打辽沈战役的时候就没有此后淮海战役胜利那样是用小车推出来的,而是用火车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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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彪的东北野战军拥有12个步兵纵队(军)与一个特种兵纵队(炮兵纵队),每个纵队人数达5至6万人,远远多于华东野战军,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单位铁道司令部。铁道司令部于1946年5月正式组建,任务是调度军事运输事宜、维护铁路安全秩序、保证铁路交通顺畅,并配合铁路员工参加抢修铁路、桥梁。

  这个司令部下面专门有一个装甲列车大队,日夜巡逻在漫长的铁路线上。有的装甲列车上配有火炮1门、机枪6挺、高射机枪3挺、探照灯2部。东北野战军铁道纵队的口号是“野战军打到哪里,就把铁路修到哪里”!因此我们第一次看到解放军的装甲列车是在大东北!

  在现代战争中,有了铁路不一定保证打胜仗。但没有铁路的一方,则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火车从诞生之日起就与军事交通息息相关。从某种意义上说,快捷已经成为战争胜负的决定因素,尤其是19世纪初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大量的兵员都需要运输到前线。无以计数的后勤装备,武器弹药都需要补充。单靠手推肩挑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而飞机由于载重负荷限制也不能实现目标。

  铁路,惟有铁路才能成为现代战争制胜的重要原因,铁道兵部队就是在解放战争的硝烟战火当中诞生的。1948年解放东北全境的辽沈战役即将打响,我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在这次大规模的战役当中,大批的武器装备弹药和粮食供给主要是依靠铁路运输,在大战即将拉开序幕的情况下,中央军委批准,以东北民主联军护路军为基础,补入二线兵团8500多人,由各个铁路局再抽调1200多名工程技术人员参军,组建成为东北民主联军铁道纵队。

  新建立的铁道纵队兵员从8500人增加到19000人,足足扩军两倍多。东北军区副政委罗荣桓亲临纵队讲话,称铁道纵队是我军建军20年来创造的一个新兵种,标志着我军正在向现代化迈进。

  1948年秋冬之时。已经寒风扑面,但到处却是一片烽火连天的战争景象,在辽沈战役即将打响之前,铁道纵队奉命在九天的时间里抢修了四平至锦州的铁路,便于集结大军,切断盘踞在沈阳和长春的国民党军队的种种给养与陆上逃跑通路,完成四野”关门打狗”的战略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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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东北野战军的主力部队集结在四平以北的东丰、大兴镇、烟筒山等地,仓皇失措的国民党军队误认为是东北野战军将南攻沈阳,北打长春,蒋介石走马换将,调任卫立煌为东北剿总总司令,并亲自飞到沈阳部署固守长春,沈阳,锦州三大战略要地之策,以挽救败局。

  1948年8月下旬东北野战军下达紧急命令,为保证前线作战的需要,开始紧急军事运输。首先从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地运送2000万斤粮食和物资到锦州前线,9月6日东北野战军下达命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最秘密的情况下,把东丰、大兴镇、烟筒山一带的纵队战士迅速运送到西线的新立屯、西阜新地区。

  东北铁路总局迅速的调集车辆,到九日集中的车辆达到1224辆。这是一个庞大的军事运输计划,12月辽沈战役打响,大规模的军运以同日向一个方向连续发送的,直线运输方式开始了。为了保证军列不被敌机发现,一般都是在夜间行车,采取无灯火作业,扳道员扳完道不许用信号灯照明,要依次用手去摸。坦克和炮车用平板车,运输车上用树枝和柴草严密包裹,由铁道纵队派兵押送。运送兵员的列车,全部用棚车发车,发车前车门加锁贴上封条。列车运行当中各个车站桥梁有铁道纵队派兵警戒,就连铁路员工也不知道运送的是什么。在九天的时间内,共运送了64车军列,近10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达了辽西前线,及时地投入到锦州外围的战斗。

  因此,攻克义县以后俘虏的敌军蒙头蒙脑的问“贵军是从哪里上来的,怎么上来的这么快?”

  进入1948年10月,东北战场上的敌人感到末日即将来临。加派飞机对我西线铁路的新立屯,彰武,通辽,郑家屯等车站连续狂轰滥炸,企图摧毁我军的钢铁运输线。仅一天之内就有章古台车站停留的三辆弹药车被炸毁,三条铁路线被炸断,柳河大桥也被炸塌,更别提通讯和给水这些设备保障了。

  彰武告急,通辽告急,新立屯、仓土、西阜新等车站一连几天被敌机疯狂扫射轰炸,此时我方运输大兵团的空车还没有返回,西线的军事物资、民工列车、东线的炮兵纵队,后勤保障列车共69列又从哈尔滨和齐齐哈尔等地接连发出,密集运行到了郑家屯一带,这还不算运送坦克团、学校子弟等军列也相继到达这里,整个铁路运输线上一时拥挤不堪。

  战争初期的我军由于没能掌握制空权,铁道沿线成为敌人从飞机上攻击的活靶子。铁道兵只能白天伪装,晚上做争分夺秒的抢修,随抢修随行车,战斗打得异常艰苦。

  由于我军装备落后,在战场上的国民党飞机就如同满天的苍蝇一样飞来飞去,仰仗着他们的空中优势狂轰滥炸在阵地上,如入无人之境。有时竟有意识地超低空飞行戏弄挑战我们地面的部队。毫无疑问,郑家屯成为敌人的轰炸重点。最多一天出动了74架次轰炸。整个地区被炸成一片火海,烟尘滚滚,车站、机务段、电务段都被炸毁,郑家屯火车站的老兵曾经形象地说过,“敌人扔在郑家屯地区的炸弹立着摆也能摆上一大层”。

  铁道战士饱受轰炸之苦,对于每天在天上嗡嗡叫的敌人飞机,那是气得咬牙切齿,但由于没有制空权毫无办法。个别铁道分队战士被气的没办法,试图用手枪步枪向天空上的飞机射击,结果不但敌机毫发无损,反而由于暴露了目标,招致敌机更加猛烈的疯狂的投弹扫射,造成我方伤亡惨重。

  十日上午是个阴天,天刚蒙蒙亮,敌机一批又一批的出动了,像往常一样,甚至连轰炸路线都一样。通辽、彰武、郑家屯顺着铁路一直向南移动,炸弹丢下去,那里就是一片人间火海,爆炸声喊叫声到处一片狼藉。敌机的飞行员知道对于只有小米加步枪处于极度劣势装备的共产党军队,是根本没有能力抗衡飞机轰炸的,而几天以来的狂轰滥炸,压根儿就没有遇到有力的反击。

  于是敌机就肆无忌惮的低飞,以图最大限度的杀伤战场有生力量。在通辽火车站轰炸的敌机一天就来了四架,国民党飞行员突然在嘈杂的战场爆炸声中隐约的听到了一种与普通步枪子弹不一样的突突声,身经百战的国民党飞行员立即警觉起来,透过飞机的舷窗向外张望,在通辽火车站的正南方向清晰地看到了一股长长的火舌喷射而出。不妙,国民党领航员立即通过无线电呼叫,共军地面有高射机枪,先把高射机枪打掉。重复喊话,打掉地面上的共军高射机枪!

  战场上的首要原则是自己的生存,国民党军队也不是吃素的,飞行员在短暂的时间里就迅速做出了准确的判断,飞机的克星,共产党军队的高射机枪分队也上战场了,于是四架敌机迅速调整目标,轮番的向高射机枪的方向飞来。几乎在瞬间,地面的高射炮机枪手毫不畏惧,面对如此猛烈的火力,所幸不躲不避,长长的火舌快速的射向敌机,使出了一股玩命的气势来。高射机枪手这种视死如归的还击,面对四架飞机的同时扫射,有一种螳臂挡车的悲壮。

  敌机在天上是移动的目标,占据了绝对优势。地面上的高射机枪是固定的目标,短期内无法转移,仅仅一个回合,我军的高速机枪的响声就变成哑巴了,机枪手和托弹手几个战士相继倒在血泊当中。敌机的飞行员见消灭了目标,终于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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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突然那种突突的高射机枪尖锐的子弹呼叫声,再次重新清晰地传来。一架敌机尾部中弹当即冒出了黑烟,国民党飞行员一时蒙了,感情这是个圈套啊,一挺高射机枪吸引国民党飞机的火力,另一挺埋藏在另一个方向,乘敌机注意力被火力吸引之时,果断的瞄准射击,一举成功。射中的是一架正超低空飞行扫射的敌机,余下的国民党飞机一下子全慌了阵脚,敌机驾驶员唯恐还有埋伏,顾不上那架被击中正在冒着浓烟往下坠的飞机,纷纷拉高仓皇的逃窜。地面上的高射机枪手怀着失去战友的悲愤,紧紧的咬住被击中但仍然挣扎的敌机,愤怒的火舌一刻不停射向这架飞机,在盘旋了几个圈儿以后一头栽倒下来。

  原来为了对付敌机的轰炸,铁道纵队命令所属的高射机关枪分队带上两挺仅有的缴获高射机关枪,提前在通辽火车站南埋伏下来,由于弹药缺少,面对优势敌机的轰炸,铁道纵队制定了一挺机关枪用火力吸引敌机,另一挺伺机伏击的作战策略,以达到伏击之效。我英勇的铁道纵队战士们纷纷主动要求当“靶子”,请求任务,而又由于战场资料的缺乏,我们今天很遗憾未能留下这些烈士们的名字。

  我们的故事来源于铁道纵队战场云南老战士,时年90多岁的老兵的回忆,关于这段铁道纵队战士首次用高射机枪打下敌机的真实经历,只有在铁道兵军史上有一段简单的记录。

  记录中这样写道:“辽沈战役当中,在严重紧张的形势下,英勇的铁道纵队高机分队为掩护部队抢修,果断出击,10月10号,在通辽以南一举将低空扫射的敌机击落,活捉国民党王牌飞行员。由此荣获了铁道纵队首长的特电嘉奖。

  曾经看过一篇文献章,作者把铁道兵比作弹壳,用尽全力助推弹头,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后默默地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从解放战争时期的护路军、铁道纵队,到抗美援朝战争中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团,风云激荡的年代,这支人民铁军一直承担着自己独特的使命。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援越抗美战争中,战场上铁道兵担负铁路、公路保障任务,艰苦卓绝,无往不胜。在持续两年多的反轰炸抢修斗争中,中国铁道兵先后完成抢修桥梁181座次,车站379站次,线路690处次。从1965年12月起到胜利回国止,配属铁道兵第一支队的高射机枪分队对空作战668次,击落击伤美军飞机254架,其中击落119架,击伤135架,俘虏美军飞行员8名,为越南人民抗美救国战争的胜利和战后的经济恢复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是的,铁道兵精神就是这样,不怕险阻,无畏困难。也因为这场战争,392名官兵献出了宝贵生命,长眠在越南国土上;1862名官兵光荣负伤,许多人终身残疾。

  这一组组数据的背后不仅展现了铁道兵前辈们的国际主义精神,更体现了他们的铁血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