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这样说,毛泽东有两把板斧,一个是王震,第二个是许世友,这两个人比历史上的程咬金还要厉害,比张飞还要张飞。王震将军是湖南浏阳人,他出生的时候据说恰逢雷雨大作,一哭而出,故人称其为“”雷震之子”。
1941年王震率领八路军359旅开赴南泥湾。官兵们一手拿枪,一手挥镐,开荒种地,纺纱织布,给抗日根据地搞了一场大生产运动,为部队提供了很多的粮食和棉花。在解放战争后期,王震率领部队进军新疆。军营中传说着这样的顺口溜:“抗日战争打硬仗,南下北返战歌亮。南泥湾里去开荒,胜利之后去新疆,成了光棍儿丢爹娘。”王震听到这话,笑着骂道“跟我王震还有找不到老婆的吗?“于是,他向家乡湖南要人,于是,10万湘女进新疆,传出一段佳话。
据说新中国成立以后,中央有规定,凡是见毛主席的时候谁也不准带枪,唯独他王震例外,毛泽东说“王胡子跟我是老乡,他不会害我,除了原子弹之外,他带什么都不准阻拦。”
1954年2月,王震奉命进京,来到中南海见到毛泽东,毛泽东问王震“知道吗?叫你来干什么?“”王震答到:“不知道”。毛泽东说中国之大,铁路很少,让你出任铁道兵司令员,给祖国修更多的铁路”。将军听到哈哈大笑,“我一定要把铁路修到喜马拉雅山下,到雅鲁藏布江去,为您老人家饮战马”。
(王震将军视察鹰厦铁路大桥)
铁道兵组建之初,兵部创办一张《铁道兵报》,大家想请毛主席题写报头。打了几次报告均石沉大海,王震知道以后,答曰“这事儿由我来办”。不几天将军便拿来了由毛泽东亲自题写的几个报头,将军说:“主席让我选,我是个粗人,我哪懂。最后用哪一个,由你们报社的秀才们来挑选。”
王震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上的一位传奇战将。战争年代,他南下北返、中原突围、率军进疆,多次经历艰险,九死一生;和平建设时期,他指挥修建鹰厦铁路、黎湛铁路,率十万官兵挺进荒原,让北大荒变成了北大仓。
铁道兵修建鹰厦铁路时这支队伍里就是缺少女人,一位连长都没有老婆,王震知道以后说,我放你两个月的假,任务就是找老婆,如果找不到,我非处分你不可。”
一位离休的铁道兵老干部说,为了修建鹰厦铁路,王震把铁道兵机关都搬到了福建的南平。有一天早晨,王震到了一个连队的木工班里。一位战士不认识王震,当着司令员的面骂王震,跟着这个老家伙只有干活儿的命,连找老婆的机会都没有。王震听到以后大吼一声,我就是王震,战士吓得直哆嗦,王震说:“你看你这个熊样子,难怪女人不找你,一个个都是胆小鬼。今天我放你们回家找老婆,找不到党内警告处分你们。”
据说为铁道兵找老婆的事儿,王震曾经写信给福建省委书记叶飞,“老兄啊,你要给我一些拴马的桩啊。”叶飞不明就里,问到什么拴马桩,王震笑着说,就是动员一批小姑娘到我们铁道兵部队来。不然这些个公马驹子可都要跑了。”于是有成千上万的闽东姑娘乘船沿着闽江而上,来到了铁道兵部队,要嫁最可爱的人。
铁道兵初进鹰厦线时,将军来到沙县,提出要把鹰厦铁路建成模范路。在战场上,王震素以能打硬仗著称,在经济建设上他也常常有重担压在自己的肩上。1954年8月1日,在建军27周年的时候,又是一个硬仗摆在王震面前,下达命令的还是军队的帅。
毛主席在中南海的丰泽园的书房召见了王震,问他最近看什么书啊?王震回答说,这是一本名叫《远离莫斯科的地方》的苏联小说,毛主席顺手递给他一本书说,你好好看看这本书,倒是有一些意思。王震接过来,原来是孙中山先生的《建国方略》,折起的一章就是《实业计划》,整整一章讲的都是中国铁路建设的构想。毛泽东要求王震要用抢修的速度战斗的姿态,修建南方黎湛铁路和鹰厦铁路。
黎湛铁路自湘桂铁路的黎塘向东南经贵县、玉林,陆川到广东的河唇、廉江,最后抵达雷州半岛的深水港湛江,全长317km。湛江港与非洲,欧洲和东南亚近70多个国家和地区互通海运,孙中山的《建国方略》就把湛江港列为南方第一大港,黎湛铁路通车,湛江港就插上了翅膀,而当时的中国能够运行的铁路只有两万多公里,一个中国人拥有铁路还不到三寸长。西方曾经用三寸金莲来形容中国铁路就是一只小脚,怎么能够迈开大步呢?王震感觉到肩头的沉重,这是一副难挑的担子。
黎湛铁路沿线江宽水深,山高林密,按常规计算五年通车就算快的。最快也得有三年,而王震的时间表1955年7月1日一定要通车,实际上只有十个月的施工期,要完成这个任务就要用非常规的办法,王震出了匪夷所思的一招,先把铁道兵领导机关从北京迁到广西的贵县,就近指挥。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说铁道兵连总部都钻了山沟,不是成了游击队吗?王震听到哈哈一笑,游击队怕什么,只要能打胜仗就行。10万铁道兵战士和10万民工风餐露宿,穿山越岭和时间赛跑,军民齐心协力抢在雨季到来之前筑成了全线的路基八个月完成的土方量,如果堆成高宽各一米的长堤,长度相当于七条万里长城。1955年7月1日,王震登上了开往湛江的第一趟列车,拉响了汽笛,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在千山和鸣,万岭回声。
今天的黎湛线,当年的铁路通车了。铁道兵的大多数部队,没有能够参加黎湛铁路的通车典礼,在第一列火车开出的时候,他们早已背上了行装,奔赴新的战场。他们的目标是下一条铁路线鹰厦铁路。
王震这一次把指挥部就设在了福建南平的黄金山上,鹰厦铁路北起鹰潭,穿越峰峦叠嶂的武夷山脉。全长700多公里,是华东地区出海的又一条铁路大通道。按照计算修好这些铁路起码要八年。比起黎湛线,鹰厦线的规模更大,工程更艰巨,用移山填海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
在修建鹰厦铁路的时候,王震司令员大多数时间都在工地、桥梁、隧道、海堤和连队的工棚,伙房、澡堂、哨所以及700多公里的线路,他都走遍了掌子面,他和战士们一起抱过风枪凿山洞。战士体力消耗很大,他和后勤人员一道研究战士的营养问题,并亲自打电话请总后的领导批准,隧道连的施工人员每人每天补助二两黄豆,风枪手每人每天增加一个鸡蛋,一两奶粉,同时给每个洞口都建立了澡堂,给住在闽赣山区的部队每人增发一件大衣,隧道部队增发防水的衣服和棉工装。
王震还为开发北大荒的老铁道兵们当红娘,王震每一次到北大荒,都要跟战士们促膝谈心,战士们说“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办起农场能打粮,就是缺少大姑娘。”事后,王震特意向中央汇报,从四川动员了一大批的姑娘志愿参加北大荒的开发,使一大批单身老兵喜结良缘。
王震司令员个性鲜明,富有开拓创新精神,今天当我们翻阅王震在各种会议上所作的报告,也能感受到他独特的个人魅力,他的文章朴实无华,如同朋友之间拉家常,又处处涌动着真实内在的激情。这里摘录一段他在铁道兵庆功大会上作的报告,“大家动手安好一个家。要建好工房,使其能够躲避风雨,冬暖夏凉,有光线,有铺板,有必要的桌凳用具,保证每个人睡好觉,过愉快的有文化的劳动生活。再就是要有地种菜养猪,以补充采购运输的困难,保证战士们有足够的营养。在这里我建议同志们读一读《远离莫斯科的地方》,这本书上面有一个叫做罗戈夫的行政处长,他所管理的那个工程段。把工地的一切生活安排的很舒适。我能够和同志们一起劳动,参加修铁路,开山洞架桥梁,并能在这些工作当中铲上几锹土,乃至这一辈子能够跟你们把铁路修过天山,修过昆仑山,一直修到喜马拉雅山,那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最大的享受。”
新中国成立之初,国际形势空前严峻,朝鲜战争硝烟再起,美国海军第七舰队趁机驶入台湾海峡。周恩来总理说:解决美国封锁台湾海峡和台湾问题,要看“二王。”一是王炳南在华沙和美国谈判,另一个是王震率十万大军修建鹰厦铁路。此时的台湾海峡局势风波云聚,台湾国民党军队蠢蠢欲动,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尽快修通鹰潭到厦门前哨的铁路大动脉,已迫在眉睫。
国民党派了很多飞机,散发传单,造谣说:你不要修这个铁路了,你家里的人被共产党都抓起来了,你还修铁路啊?1955年春季福建百姓终于盼来了这一天,鹰厦铁路全线开工。铁道兵共投入8个师、一个独立团,闽赣两省招了20余万军民参战。
厦门前线海域被美国军舰封锁,台海局势日益紧张。在这种情况下党中央要求:鹰厦铁路必须提前到1956年年底通车。原来2~3年的任务工期一下子缩短了一半。
鹰厦线是“抢修”出来的。提出来的口号是:小雨大干,大雨小干,不下雨拼命干。这支曾在朝鲜战场创造了奇迹的铁军,着实遇到了困难,尤其是进入崇山峻岭的福建后,筑路施工显得异常艰巨。那个时候要求尽量不占用农民的耕田。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所以隧道、桥梁比较多。
自古闽人出山如登天,闽道更比蜀道难,鹰厦线必须穿越巍峨的武夷山脉和戴云山脉。武夷山首当其冲,其中的大禾山成了铁道兵必须征服的“鬼门关”。连王震司令员都亲自深入施工隧道参加战斗,其施工的难度可想而知。
这个地方的石质太硬,都是些花岗岩,加上地下水又多,所以进度慢。全长1460米的大禾山隧道,成了鹰厦铁路的卡脖子工程。担负这段工程的是铁道兵五师23团。靠人工,钢钎、大锤打炮眼,包括洞内的通风都是很困难的,隧道断面那么大,靠钢钎大锤往里打实在很困难。搞了一段以后,加上当时王震司令员的努力,中央也进口了一些设备,风枪、压风机等通风设备都来了,23团尖刀连施工进度开始大幅提高,每天掘进可达1.7米。别小看这1.7米的进度,它可是铁道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点一点从花岗岩里啃下来的。
对23团官兵来说,王震既是延安时期359旅的老首长,又是眼下铁道兵司令兼政委,王震的亲自上阵,激发了官兵们啃下大禾山隧道这个硬骨头的决心。
那一天王震从大禾山隧道出来后,又专门下到连队,仔细询问大家的生活情况。在那个生活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对从事高强度施工任务的铁道兵来说,连填饱肚子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王震说打隧道战士太辛苦,劳动强度太大,给风枪手每天补充1、2个鸡蛋,要补充1、2杯牛奶或者是豆浆。
福建深山里的居住条件十分艰苦,屋内最大的“家具”或许就是地上铺的草席。很多战士们连基本的休息都无法保障,这些影响到了部队的战斗力。那时候营房没有帐篷,也没有现在的活动房屋,都是到山上砍竹子,砍木料,搭篷子,墙用泥抹,篷顶用草填平。房子搭好了,一阵大风来了,“呼”一下,整个盖都揭掉了,战士们都在那床上猫着,手紧紧把着床板,怕大风把自己吹跑了。
因为当时国家的经济十分困难,所以连草料也不一定供应得上。而当时有一些基层干部对修筑这条铁路并不是很支持。当时沙县有个支前委员会,负责收集稻草,稻草那时没有及时送上来。部队去人找他们县长的时候,县长带答不理的,还在看报纸、看书、喝水。县里就没人管这个事。
王震听说这一情况后感到不可思议,当时福建全省正集中各方力量支援筑路前线,这个县长的作为实在令人失望。王震就到沙县去微服私访。穿着普通一兵的衣服,王震很快找到了这位县长,他没有摆官架子,只是想为铁道兵子弟讨个说法。然而让王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县长竟然摆起了官架子。有“王胡子”之称的王震彻底愤怒了,大喊我是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中央委员。我给叶飞打个电话,你这个县长不能当了。
这件事传出来,老百姓评价王震很果断,很有魄力,对建设鹰厦线是很具体的一个贡献。在王震雷厉风行的指挥下,沿鹰厦线挺进武夷山的铁道兵攻克了诸多难关,开挖进度也迅速提高,由最初的日进1.7米加快到日进3.4米、5.2米。
然而,随着作业效率的提升,产生了更多的渣石。这些渣石堆积在狭长的隧道内,无法及时排出,斜井出口与隧道的高度差达到200多米,怎样才能把渣石运到这么高的地方呢?后来跑到煤矿去参观去,煤矿出渣原来是电动的。技术人员依照煤矿出渣的转动系统设计出全新的电力出渣系统,隧道内推进的速度最快达到日进19米,最终,鹰厦铁路第一关大禾山隧道提前118天就打通了
铁道兵开始把铁路铺向厦门。在那里,战争的气息更加浓烈,在美国军舰的庇护下,国民党在金门一带排兵布阵,耀武扬威。王震率领的十万铁道兵,成为捍卫祖国统一的开路急先锋,也在福建前线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在铁道兵的历史上有四位首长以后担任了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他们是铁道兵团的政委,司令员滕代远;原铁道兵政委吕正操,铁道兵司令员陈再道,他们后来分别担任过全国政协的副主席。铁道兵司令员兼政委王震还曾经担任过国务院的副总理,国家的副主席。
铁道兵作为一个特种兵种,王震是第一任司令员。铁道兵成为陆军若干兵种当中的一支重要的特种兵部队。王震出任铁道兵的司令员兼政委,体现了党和国家对铁道兵的高度重视,由这样战功卓著的老将军领导铁道兵,铁道兵必然迎来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发展机遇。
王震上将为铁道兵的建设和发展规划了蓝图,王震提出了”工地是课堂,现场就是练兵场”的口号,建立了在建设铁路的同时,建设部队的方针,规定了与之相适应的部队体制和编制,以及加强施工训练,科研干部队伍建设等一系列的具体举措。使得铁道兵蓬勃的发展,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和基础。
回想王震将军波澜壮阔的一生,不论是为兵、为农还是为工,无处不体现了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的冲锋精神,敢挑重担、一往无前的担当精神。
世界上没有啃不下的硬骨头,世界上没有完成不了的艰巨任务。当兵打仗,不怕征途的遥远,打出漂亮的歼灭战;垦荒戍边,不怕边疆的荒凉,结出美丽的丰收果;建设施工,不怕工期的紧张,干出一流的业绩。这,也是这位开国上将留给我们最大的精神财富。正所谓:
一马当先冲云天,大江南北只等闲。
南泥湾里耕耘事,北大荒垦流芳边。
路通东南重任负,身先士卒只向前。
雷震寰宇垂青史,将星英名传万年。